第18节(1 / 2)

“是吗。”

岑兰芷总算稍微冷静下来,没有之前那种恐怖的气息环绕,但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逐渐往下移动。

一番*,岑兰芷趴在床榻上睡着了,卫谨之替她收拾好盖好被子,这才一件件的穿上衣服。有些人就是如此,不论是穿衣还是未曾穿衣,都显得儒雅禁.欲。背后的红色抓痕隐在白色里衣之下,重新穿好了衣裳的卫谨之看一眼熟睡的岑兰芷,摸了摸自己被咬的不能见人的唇,颇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走出门,东风和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那兢兢业业的扫着院子,院子里已经干净的连一片叶子都看不见了,他们还是拿着把扫帚在那扫来扫去。

“南风。”卫谨之披散着头发,站在廊下拢了一下袖子轻声道,“去净水庵给世子带句话,不论如何要留琼枝在那住上三个月,至少。”之前他只准备隔开琼枝一个月,现在看来最少需要三个月才行。

“是。”南风一脸正经的放下扫帚,几下就消失了。

南风走后,卫谨之又问东风:“二哥那边如何,有动作了吗?”

“回公子,已经安排好了。另外二公子同许家大公子出去喝了一回花酒,赌坊那边,二公子同许大公子已经各欠下了五万两。”东风说到正事,脸色也很严肃。

四个大世族卫家祁家邬家许家,许家排最末,许家大公子同卫家二公子都是同一路的货色,脑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成日里花天酒地,家中姬妾一堆,外面外室也不少。他本该是许家培养的下一任家主,可就因为他的无用,家主之位被一个庶子夺走。每个家族都不缺少这种蛀虫一般的存在,而这些蛀虫一旦养开了胃口,可是会要命的。

“嗯,让赌坊接着借给他们,不必催着还。”卫谨之思忖了一下又道:“二妹卫姣的婚事也该办了,就算卫姣不急,邬家邬念远那边也该急了,让人推波助澜,务必让卫姣尽快出嫁。卫家最近也该办办喜事去去晦气了。”

卫二公子那边很是顺利,那么接下来卫三公子那边也要开始收线,卫三公子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卫姣,而这个突破口说起来还是卫谨之种下的。

祁家邬家还有许家,要想推翻卫家,这三家他都必须变成同盟,而利益是永恒不变的助力。除此之外,各种复杂感情,若是利用好了,也是利器。

当年隐山书院山长就感叹过,此生再没见过比卫谨之更能摸透人性并加以利用的人,也再没见过,比他还要……疯狂的人。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南风到净水庵的时候,没能见到平常负责接引的上武,守门的小仆上次见到过他,这次也打开门让他进去了,只是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能碰见。原本神出鬼没的三个世子贴身护卫在他进了园子这么久之后都没有出现,实在是有些反常。

姬临琅住着的这个院子属于净水庵的地界,但是这个院子是单独划分出来,同郡主姬雅姒住着的地方隔开了的。因为姬临琅身边不要奴婢伺候,除了三个贴身侍卫,就是几个扫洒听差的小厮,比起姬雅姒那边院子美人如云,莺声燕语,这边就清静了不少。

姬临琅平日不让那些小厮跟着,身边只有上中下三武,平常南风刚踏进院子就能看到上武,这回左等右等上武不到,想着还要尽快回去复命,他只能自己前去寻找。看看哪个富贵人家不是几十个带路的仆从,可是这位世子和自家公子一样,院子里压根就没有专司引路的仆从,两个人都是不同寻常的,也难怪能成为好友。

说起来,他跟着公子这么些年,身边出现的公子小姐们尽是些奇怪的不同寻常的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时候南风挺希望身边来个稍微正常一些的贵公子,娇小姐,让他也感受一下平凡的感觉啊。总是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个普通人了。

一边在心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南风一边寻找着世子的踪迹。好在这个暂住的地方不大,他爬到屋顶上走了几圈,就找到了目标。只不过面前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过惊悚了,南风看清楚下面凉亭里的情况之后顿时脚下一滑,险些从那明亮的琉璃瓦屋顶上滑下去。他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屋檐,避免了掉下去惊动那两人,又下意识的藏在了屋脊后并寻找了一个最佳的观测地点。

做完这一切之后的南风忽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搞得和公子派他去听什么人密谈一样?不过这个时候出声打扰确实不太好啊,南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先待在这里,等下面那两位完事了再说。

凉亭里的两个人是世子姬临琅和琼枝,一个紧紧靠在柱子上,半个身子都探出了亭子外,另一个满脸不耐烦的逼近,一手撑在柱子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

从南风那个角度看去,两个人就是在亲密无间的亲吻,还是……女上男下的姿势。没错,被逼靠在柱子上的人是那个冷面威严,动不动就杀气四溢震慑四方的世子,而一脸不耐烦凶狠的逼近的人是琼枝。

南风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但是看着这个熟悉的姿势顿时就想起了自家夫人一把将公子推到在墙壁上,女大王一样压上去强吻的场景。所以琼枝姑娘不愧是伺候了夫人这么多年的丫鬟,同夫人一般的毫不羞涩,看那霸气的姿势和行为,对比一下恨不得跳进湖里的冷面世子,简直压倒性的胜利。

自家公子被夫人推就算了,似乎也没啥违和感,但是为什么换成世子就感觉这么奇怪?最近究竟是怎么了,一个个的大男人都被小女子压倒,这难道就是当今必然的流行趋势吗?南风陷入了困难的思考,所以他找不到媳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威武雄壮,没有女子能将他推到吗?这真是个悲伤的现实。

“世子殿下,请您放奴婢和壁月回卫家。”如果不看那冷淡的表情,和压迫感十足的动作,琼枝这番话确实不出格。可是关键就是她一边这么说的时候,还威胁的作势要贴近姬临琅,一只手虚虚的放在他的手上,似乎只等他拒绝就摸上去。

“……不行。”姬临琅被逼到绝境里还是一张巍然不动的冰山脸。如果不是好友阑亭说了不能让这位出一点事,他绝对二话不说把她扔的远远的,哪里还轮得到她威胁他。只可惜形势比人强,他完全不想遭受好友的小小惩罚,所以他只能忍着,结果堂堂世子就这么被个小女子给威胁了,还毫无办法。

眼见这姑娘好看的眼睛一眯,姬临琅在心中骂起中武,要不是他泄露了他这个毛病,他现在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骂归骂,姬临琅现在无比后悔把三人关了起来准备小惩大诫,弄得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办法找人帮忙。喊救命倒是能引人来,但是那样太丢脸世子一瞬间就把这个想法扔出了脑海。

这事说起来还是上次掳了琼枝和壁月两人来惹出来的祸,中武那家伙就不用说了,犯了这种错误自然要严惩,至于一贯能干的上武和下武,他们两个竟然就那么放着房里的琼枝和壁月不管,直接追着他也跑了,险些让被抓来的这两个姑娘混出去。这般不稳重,考虑的不周到,也应该罚。

姬临琅痛定思痛,觉得最近三人因为没有仗打,没有什么活干,导致松懈了,必须好好的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连主子的贞操都不能守护,那必须惩罚!所以被非礼了恼羞成怒又不能对罪魁祸首怎么样的世子殿下大手一挥,三个贴身侍卫被关小黑屋里面壁思过了。

在三个人被关进小黑屋的时候,恰巧遇上了天真无邪的壁月小姑娘。这姑娘在发现自己不会被很凶的人杀死用刑,还能吃好吃的之后,就完全不害怕了,除了在自己和琼枝住着的房间转悠,又去院子里转悠了。然后她就发现了关着三个人的小黑屋。

中武这人是个嘴馋的,被关进小黑屋之后一天六个馒头,吃的他都憔悴了不少,扒着窗户对着外面枝头上的小鸟儿流口水,想象着烤小鸟的味道。他是想好歹贿赂个下人,哪怕给他带块肉或者点心来尝尝也好啊,可是偏偏这里人特别少,而且专门负责送饭的那位被世子吩咐了,根本就不理会他,放完馒头就走人,所以中武很忧伤。

他趴在小窗户上,眼尖的看见了对着一株花感叹的小姑娘壁月,立刻就像个怪蜀黍那样笑着喊道:“小姑娘,你过来一下~”

纯洁的壁月就过去了,听到这个把她掳来的人可怜兮兮的说想吃肉,还愿意用身上的银钱和她换,壁月思考了一下最后认真的说:“你是把我和琼枝姐姐抓到这里来的坏人,应该被关起来。但是看你这么可怜,我下次可以给你带好吃的,不过在这之前你要给我打一下出气。”

壁月有些傻乎乎的,遇上这种事,只要自己没受伤就什么事都过去了,什么都不计较。这可不符合岑兰芷和琼枝两个的性格,因此从前岑兰芷就告诉她,如果遇上被欺负了的事不能轻易的就原谅别人,至少要出出气才行。壁月从自己的小脑袋瓜里回忆起了小姐的话,这才提出了这个要求。

想到什么她又添了一句:“还有两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他们也拿孔雀翎戳我的脑袋,我还要打他们一下出气,不然就不给你带好吃的。”

中武看看身后坐的和雕塑似得哥哥以及弟弟,他们的眼神都快要把他刺穿了,他扭过头苦着脸和壁月商量,“不然我替他们,你打我三下好吗?”

“不行,别人犯错,不能代替惩罚!”壁月出乎意料的坚持。最后中武磨破了嘴皮子说尽了好话,也没能让壁月松口。

“这两位和我家世子一样不能让女子近身,否则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的,所以就让我替了他们吧,小姑娘你行行好,再不吃点好吃的我就要死了~”中武顺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恰好琼枝来寻壁月,就被她给听见了。

“哦?世子殿下,害怕女子靠近?”琼枝皮笑肉不笑,露出了一口闪亮的白牙。然后事情就发展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

可怜的再一次被贴身侍卫给坑了的世子殿下,眼睁睁的看着琼枝一脸恶意的将柔软的手按在了他的手上,顿时全身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浑身不自在的同时下盘不稳,拉着栏杆的手一滑,直接顺着后仰的力道摔进了后面的池子里,发出噗通的一声响,惊得水里养的一群红锦鲤都慌乱的四散游开了。

南风蹲在屋脊后面,倒吸了一口凉气,正在纠结着要不要现身下去捞世子上岸,就见凉亭上的琼枝似乎低声骂了句什么,然后二话不说的跃进了池子里,将许久不见动静的世子拖上了岸。

如果说姬临琅掉进水里是不小心的,那么他在水里迟迟不出来,就是为了躲避上面那个大胆的女子,准备等她喊人来救的时候,他再悄悄的赶快起来。他当然是会水的,不过这种时候还是脱身最重要。

姬临琅想的好好的,就是没想到琼枝也会游泳,而且她压根想也没想的就跳进水里救人了,搞得姬临琅冷着脸装死,被她拖上了岸。

忍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姬临琅又决定装昏迷,看他昏迷了,这女子应当就会去叫人来救他了。他就趁着她离开去叫人的时候离开这里,然后这段时间再也不要见到这个女子。那什么岑小姐的消息他也不想知道了,他现在就想着离这个让他丢尽了脸的姑娘远远地。

姬临琅想的很好,可惜琼枝不按套路出牌,她拧着眉看着这个似乎陷入了昏迷的世子,嘀咕了一句:“看上去是个壮实的汉子,怎么这么脆弱。”然后一咬牙俯下身口对口的救人。

她只希望音迟先生曾经教过的这个方法管用,不然世子就这么淹死了,她就死定了。琼枝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在岑兰芷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她或多或少的也受到了一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