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以他的身手,这会儿就该推开身上的人,但是很可惜他压根就僵的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睛显得越发寒光四溢。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之类的词都可以形容此时此刻的世子。

不过琼枝没有被他这样吓到,她甚至没注意自己撞到的这个人到底长得什么样,撑着他的胸膛就利索的爬起来,其中不小心撞到某世子的重点部位,起身的时候还踩到了他修长的手。毫不犹豫的站起来,琼枝直扑床边护在抹眼泪的壁月身前,用悍然的目光盯着惊呆了的上武和下武。

“你们在干什么!将我们掳到此处是何企图!”

上武和下武亲眼目睹着这个姑娘冲进房间推倒了自家世子,摔在他身上后没事人一样爬起来,然后冲到这边一点没见害怕的瞪着他们,都感觉有种无法言说的神奇。总感觉最近发生的奇事有些多,而且他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贯面瘫的两位冷硬侍卫大哥,看看这边瞪着他们的姑娘,又转头看看世子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然后不约而同的夺门而出去追自家世子去了。世子他方才好像是被这个女子给非礼了一回,但那只是意外,世子应当不会想不开吧?

琼枝已经做好了被对方关在房里打骂,甚至强迫她们做些什么事情的准备,正在那视死如归呢,谁知道那看上去吓死人的人就这么突然的跑了。他们跑了就连门都没关,只留下搞不清状况一头雾水十分暴躁的琼枝,以及像是看到了靠山红着眼睛拉着琼枝袖子的壁月。

“壁月,那些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是他们以为我是琼枝姐。那个很可怕的男人还让我说小姐的事,我没敢说就一直在哭,然后琼枝姐你就来了。”

琼枝一听壁月的话就炸毛了,但是看到壁月害怕的眼神,忙好生安抚了一下可怜巴巴的壁月。左右看看打碎一个花瓶,握着细长尖锐的瓷片拉着壁月出了这门,准备寻找逃出去的办法。她们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哪,是不是还在卫家,但是既然对方将她们掳来还询问小姐的事情,十有□□是坏蛋。

却说这时候的世子一脸冷然的撞见了自家姐姐在院子里吃烤肉,她又是一脸生无可恋。见到脚步匆匆的姬临琅,姬雅姒喊道:“弟,过来陪姐姐吃烤肉!”

然后姐弟两又坐在那吃了起来,姬临琅木然着脸味同嚼蜡的咬着嘴里的肉,脑子里一派乱糟糟的。因为近距离的接触了什么女子,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一*的冒出来了,浑身不自在。知晓他这个毛病的只有贴身侍卫和家人,其余人只是知晓他不喜欢女子近身,伺候的人全都是小厮,况且他这张冷脸就算是现在感觉难受的要死,也表露不出来一点点,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反正姬雅姒是完全没看出来,还一边用手帕抹眼泪,一边吃烤肉,顺便用手帕抹去嘴上的油。一个侍女给她递手帕一个侍女给她递烤肉,低眉顺眼一言不发的,对于她这个样子就像看不见一样。

“闻净那死秃驴,我靠近一点他就说我今天一定吃了肉,简直胡说,我早上明明喝的蛋羹!不就是想亲他一下吗,用得着满山的跑,害得我追了那么久!”

雅宁郡主姬雅姒平生最好肉食,不可一日无肉,每天这么吃还没胖,都要归功于旁边净山寺里的一个闻净和尚。这闻净是远近闻名的高僧,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被雅宁郡主看上了,时常追着他跑,还发誓非他不嫁,甚至从汝阳追到了南浦,干脆住在了净山寺旁边,直接建了一座净水庵。

那闻净和尚同姬雅姒之间也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瓜葛渊源,他一个备受尊崇的高僧,还就真的容着雅宁郡主这样胡来,除了拒绝,对于姬雅姒这样骚扰的行为甚至没有说过一句严厉的指责。

姬雅姒要说服他,他就陪着论道,最后往往能反将姬雅姒说得哑口无言,姬雅姒手底下那一堆谋士幕僚出主意都没有一个论得过闻净。姬雅姒动口说不过他要动手,闻净就站起来跑路,姬雅姒追着他连一片一角都摸不着,只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这两人的关系可谓是复杂又难以捉摸,就这么僵着许久了也没见什么突破。

听着姐姐说了一堆的死秃驴死和尚之后,姬临琅忽然觉得自己乱糟糟的心平复了一些,当然他毫无意外的再一次吃撑了。放下剩余的肉,他起身准备继续去盘问,虽然事情发展的有些令人意外,但是这事他一定要弄明白才行。刚走到门口,他就见上武领着小厮南风走了进来。

“拜见世子,我家公子吩咐我来给世子带几句话。琼枝壁月两位姑娘都是我家夫人看重的人,还请世子千万以礼相待,因为家中此时有些事不便,需得留两位姑娘在此多住几日,此间就劳烦世子了。”31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夫人,要是被公子知晓我让您出去了,一定会让我生不如死的!”东风挡在幽篁馆的门口,看着对面那个笑呵呵一脸悠然的人,简直想要大哭着去抱她的大腿求她别为难他。如果那样做公子不会剁了他的手的话,他一定会抱夫人大腿的。

“东风,你冷静一点嘛~”岑兰芷满脸的温柔,语调也是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和,但是东风却感觉自己更加暴躁起来了。因为他很明白夫人这么说话的时候,就代表她绝对不会放弃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天本来是琼枝来幽篁馆见她的日子,但是琼枝却一直没来,询问东风的时候就见他支支吾吾的。最终在岑兰芷的高超询问技巧中,东风绷不住,‘不小心’的透露了琼枝此时不在照花院,而是在净水庵里面做客的消息。

然后岑兰芷就笑眯眯的说自己要出去一趟,东风从小院那边一直拦着她,可是一直拦到了幽篁馆门口了,这都劝不退她,都快给岑兰芷跪下了。偏偏这天南风和公子都有事出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照顾夫人顺带看家,现在就让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被夫人为难的痛苦。

东风算是理解了为什么琼枝姑娘一点都不想念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每三天来这里都要露出苦恼的神情了,换做是他有这么个难缠不讲理随心所欲的主子,他也很想撂担子不干。

东风一脸苦逼的看着岑兰芷,张开手像是母鸡一样拦在幽篁馆大门,再次徒劳的劝道:“夫人您别为难奴才了,如果公子回来没见到夫人,一定会生气的。”

“生气啊。”岑兰芷一手抵着下巴,“我还挺想看阑亭生气的,他每天都是那么温吞的好脾气。”

他家公子生气也是那样子好不好,能让公子生气到失态的事情还没发生呢。不过看着这个毫无自觉的夫人,东风觉得自己看到公子生气失态的那一天不会远了。公子平常生气就已经够可怕了,他可完全不想看到公子更加生气的样子。

“没关系的,阑亭只说我最好不要回照花院是不是?我又不回照花院。”岑兰芷看似很讲道理的说道。

“夫人您是不去照花院,可是她要去净水庵,那更加的不行啊。您现在的身份不能被很多人看见,否则一定会出问题的,这都是为了您着想,如果您担心琼枝姑娘,奴才可以保证她绝对不会有事的,公子已经安排妥当了。”东风深刻的见识到了夫人胡搅蛮缠还毫不自觉的一面,更加敬佩起平常能和夫人正常交流的公子了。

岑兰芷又上前走了一步,笑容里有几分名为不怀好意的意味,“正因为我不能被其他人看见,所以东风,辛苦你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做到带我去净水庵但是不被人发现吧。”

东风快哭了,感情夫人不仅准备自己去,还要拉他入伙,如果他答应就真的死定了。左右看看,他抽出一把匕首,哭丧着脸对岑兰芷说:“夫人,您干脆杀了我得了,让我带您去净水庵奴才做不到啊!”

岑兰芷见他抽出匕首,眉毛动也没动,“如果你要把匕首给我的话,我会架在自己脖子上威胁你带我去净水庵。”

东风闻言立即退后一步,看着那把匕首考虑是不是给自己一下然后先去一边死一死。正在跃跃欲试的时候岑兰芷又说:“如果你用那把匕首自残,等你受伤我一个人走出去遇上什么危险,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怎么样啦!东风抱着自己平常用来暗杀的小匕首,抽泣了一下。公子再不回来,他就真的扛不住了嗷。

也是这回老天也听见了他惨烈的心声,他刚这么想,就听见了身后的敲门声,一同想起的还有系在一边一根竹子上的铜铃。如果这铜铃响了,就说明在外面的人是公子。东风眼睛一亮,立马从萎靡的状态恢复了活蹦乱跳,两步扑上去开门。

南风推着卫谨之走了进来,卫谨之这天出去的时候又咳嗽着坐上了轮椅,他依旧是出门那会儿的打扮,通身上下干干净净,什么都看不出来。

东风麻溜的钻到了南风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只要公子回来了就没事了,现在劝退夫人就是公子的事儿,他这个三两句就被夫人打退的小角色还是到一边躲避战场比较好。

卫谨之一进门就见到了抱臂站在一边的岑兰芷,先是微笑的唤了一声兰芷,然后就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兰芷今日一个人在家,定然觉得无聊了吧,很快此间事了,我们就能去未明庄,那是我名下的庄子,到了那里兰芷就能到处走走了。”

岑兰芷见到他回来脸上的笑容就不自觉的大了一些,握住他白皙微凉的手。她似乎忘记了之前还准备趁着他还没回来让人带她出门,这会儿倒是乖乖的跟着他回到竹林深处的阁楼里。

东风在后面大松一口气,他听着公子和夫人两人聊着今天做了些什么,感到了一种‘一物降一物’的命运感。

他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谁知道等和公子坐到他们常坐的廊下时,夫人忽然毫无预兆的开口道:“阑亭,琼枝和壁月在净水庵作客?”

夫人总是在这种突然的时候提起某些话题,东风苦着脸拉着南风悄悄遁了,免得公子和夫人真的吵起来的时候殃及池鱼。虽说夫人和公子一向恩爱,但是有哪对夫妻不吵架呢。

这时候正是下午,太阳还未落山,他们坐着的地方刚好能晒到午后的最后一段时间的太阳。卫谨之嘴边的笑容不减,他听到这个问题也没意外她会知晓,毕竟他什么事都没有刻意瞒着她,他告诉东风如果她想知晓,那就全部都告诉她,不需要隐瞒。

在她面前,他没什么好隐瞒的。作为一个谋士,这样的行为十分危险,有一个这么了解自己并且知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的人,但是卫谨之不惧,他就是想要让她知晓,毕竟知晓的越多她就越不可能离开他了。

“嗯,我的另一位好友名叫姬临琅,字萧复,是铄王世子,他正在郡主的净水庵中小住。我之前着人给他带了口信,他会好好照料两位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