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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者一般的姿态站在蒋正璇身边,男俊女美的一对金童玉女,随随便便地这么一站,无论从哪个角度瞧去,都美过精心拍摄的电影宣传海报。

宁熙不动声色在欠身微笑:“teresa,既然有人来接你,那我就回酒店了。”蒋正璇点头:“好的,谢谢。”

两人瞧着宁熙在路口拦车离去。寒风呼啸,渗透所有的衣物,直达皮肤。

因匆匆下来,他不过是在家常衣服外头套了件长大衣。聂重之低头瞧了瞧自己邋里邋遢的一身打扮,想起宁熙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又望了望亮丽娇俏的蒋正璇,从未有过的自惭形秽感涌了上来。

如今的他,是配不上她的

这是早已经明了的事实。今晚这个宁熙的出现,再一次冰冷地提醒了他这个事实

她迟早是要离开他的早晚而已

第二天下午,蒋正璇埋头工作中,赶着要交给宁熙带回去的工作。忙碌了半天,听见聂重之问她道:“今晚做蒸排骨,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她猛然想来,忘记跟他说她今晚还是不在家吃。蒋正璇揉着脖子起身,呐呐道:“我我晚上还要跟我们总监吃饭。”

屋子里流动的空气似在一瞬间静止了下来。聂重之半天才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的背影很奇怪,好像有一种无法描述的寂寞。

一种心虚气短的内疚感如藤蔓一般“腾”地缠了上来,紧紧地勒住了她。不过是跟上司出去吃顿饭而已,她怎么会有种很内疚,觉得很对不起聂重之的感觉。

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让她坐立难安。蒋正璇几次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宁熙,告诉他说她不去了。但是每每拿起,踌躇再三,她又会叹着气搁下。

这样反反复复,很快就到了出门的时间。这个点估计宁熙都已经出门了,再通知他也太失礼了。

蒋正璇匆匆地换好衣服,又在小厅徘徊了许久,一直没见聂重之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本想不打扰他,直接出门算了,都已经走到玄关准备换鞋了,她还是停住了脚步,怔了片刻,又折返回去,敲开了聂重之的门。

聂重之正站窗口处,不知道在远眺什么,听见开门声响,他猛地转过了头,眼里有一种期待惊喜,一扫到她出门的靓丽装扮,那眼里闪着的光束便慢慢地暗淡了下来。

蒋正璇被他这样的目光一冲,心脏仿佛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如今的她很容易就能读懂他。他是不安的,他不希望她出门。蒋正璇心下竟又犹豫了起来,她望着聂重之,轻轻问道:“你晚上吃什么”聂重之轻轻地答:“我无所谓,随便吃点儿。”蒋正璇垂下眼,视线落在了紫红色的软缎拖鞋上,视线再移过一点儿,便看到他的脚上那藏青色的同款。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在舌尖盘旋的那句话:“我很快就回来。”

宁熙订了一家情调极好的西餐厅,前菜甜品什么的足足有六道菜。蒋正璇虽然食之无味,但又不好失礼于人。等两人吃完,已八点多。

宁熙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她:“是公司面料部门为夏季最新研发的几款雪纺面料。夏季我们要以这些面料作为主打产品,现在还早,我想跟你好好沟通一下。”

由于是公事,宁熙又难得来一趟宁城,蒋正璇实在无法说“不”,只好点头说“好”。

两人便在餐厅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宁熙打开了其中一个文件袋,取出一块素色面料:“这款雪纺轻薄柔软,垂坠感强,还做了抗皱特殊处理,我觉得用来设计上衣、裙子、小礼服都特别合适你的看法呢”

蒋正璇把面料贴在脸上,感受它的细腻顺滑,凝神想了想,道:“这几年都流行宽松的军装小风衣,我想夏装用这个面料配上蓄丝设计一款试试。我很期待这面料上身后的那种飘逸轻灵当然,我还得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构思。我个人很喜欢这款面料”

宁熙微笑:“好,我等你的惊艳设计。”蒋正璇莞尔一笑:“哪里能称得上什么惊艳呢我每设计一款衣服,其标准只不过是问自己喜不喜欢。我只是想设计我自己喜欢,自己想要的衣服而已”

“而我也一直都认为,一件衣服如果连设计师本人都不喜欢不满意不想要的话,又怎么能让消费者喜欢和购买呢”

“我是因为喜欢才做这份工作,所以要么不设计,既然要做就做出自己喜欢的物品。仅此而已。”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精致的眉眼仿佛被一团光晕缭绕,流光溢彩,好看得熠熠闪光。宁熙顿了顿,方有开口的能力:“teresa,你想过拥有自己的品牌吗”

每个学服装设计的人,谁没有这样一个美好的梦呢蒋正璇笑:“当然,你不想吗”

闻言,宁熙执着咖啡杯的手势一顿,定定地瞧着她,忽然露出古古怪怪的一个微笑:“我也想啊。”他停顿了一下,似鼓励又似肯定地道,“我相信以你的才华和努力,以后一定可以实现的。”

蒋正璇后来才了解为什么这晚的宁熙会有如此古里古怪的笑容。因为宁熙是kw集团的继承人之一,他的全名叫池宁熙,是kw集团的三公子。这也是为什么她能开kw集团从未有过的例子,可以在宁城兼职做设计。

不过当时的蒋正璇耸耸肩,道:“我没有想那么长远”蒋正璇与很多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孩子一样,顺风顺水惯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不用努力就可以唾手而得,所以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与目标。如果一定要算的话,当年她想嫁给叶英章,成为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应该算是当时最大的梦想吧。

可如今经历一番世事的她,却还是没有什么伟大的目标理想。只要家人平安健康,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她甚至都没有去细想以后她与聂重之该何去何从。她回洛海,他继续留下来呢,还是怎么样每当这个念头涌起,想起聂重之与她相处的无数画面,过往的,现在的,她的心头便会涌起一种无法厘清的感觉。

过往的聂重之,她厌恶之极。可现在的聂重之,她却总是无端地心疼,总是忍不住想对他好一些,再好一些。

就像一滴泪回不了眼眶,她与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只是她与他,到底要怎么办她却真的不知道

蒋正璇乘车回到楼下的时候,习惯性地抬头望了望顶楼,黑漆漆的,一点儿光线也没有透出来。聂重之等她不及,已经睡下了吗

怕吵醒他,蒋正璇做什么都是轻轻的,轻轻地打开门,轻轻地关门,轻轻地按亮灯。整个屋子一片安静,静得静得就好像没有人一样

蒋正璇在门口处弯腰换鞋,她的视线一顿,聂重之最后一直穿的那双鞋子不在。

莫非他不在家蒋正璇顾不得换鞋了,聂重之房间的门虚掩着,她猛地一把推开。

小小的屋子一目了然。聂重之真的不在

这么晚了,他去哪里了不会是又去

蒋正璇的念头方涌起,便慌忙地摇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答应过她的

聂重之没有手机,她无法联系到他。可要出去找他的话,宁城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去哪里找呢

蒋正璇无措地站在小厅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等了片刻,决定还是下楼等,于是匆匆跑下楼。深冬的寒冷午夜,屋外的温度已经是零下十多摄氏度了,每一丝风吹打而来都冷如刀割。

等了不过片刻,蒋正璇便冻得瑟瑟发抖。原来等人竟是这样度秒如年,聂重之他昨日到底在下面等了多久呢

gu903();几十分钟后,蒋正璇觉得自己硬生生地都快冻成冰棍人,只好呵着白气来回地小跑。跑了停,停了跑,在门口等了又等,等了又等,就是不见聂重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