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45(2 / 2)

宫略 尤四姐 2371 字 9个月前

“奴才喜欢钟绍京字,近来在临灵飞经呢”和贵人道,“董其昌小楷虽好,也是出自钟绍京字体。这本灵飞经可算写出精髓来了,奴才见就爱不释手。”

皇帝没兴致听说什么董其昌、钟绍京,他关心是别,“习字时候也不短了吧反手书法会吗”。

这下小主儿脸发绿了,万岁爷这是存心扫面子,问都是常人不大接触东西。又不是天桥上卖艺,大家子千金学这些个把戏,招人笑话么

皇帝看模样就知道不会,也是,这世上有几个素以呢,吸引他注意不就是那点歪门邪道能耐吗他抚额暗笑,他这是要干什么找个人和比本事回京路上他都在反省,个皇帝,陷进这样狂热迷恋里是不是太不应该了他早过了风花雪月年纪,肩上责任重大,容不得他意气用事。他必须冷静,他得泰山样岿然不动可是他发现自己居然做不到了。

现在最好方法就是和从前样,在他心底隅安然呆着,他分出精神来,照旧翻牌子,轮流临幸后宫。这样宫妃们没有怨言,大家相安无事,就能保得住太平。想象很完满,但是实行起来有点难度。那么退而求其次呢相较之下独宠人是不是比应付整个后宫更轻松些和贵人门第不低,有娘家撑腰人也硬气。不像素以,老子娘区区四品官,在京城连名号都排不上。谁想对下手,弹指之间就被人碾成齑粉了。

“都不会”他咕哝了声,往床内侧让了让,“上来吧”

和贵人面红气短站起来,刚脱了鞋,皇帝叫等等。亲自上手去解盘扣,溜鎏金钮子解下来,露出了里头月白交领中衣。

闺房乐趣嘛,不在于立刻脱得丝不挂,这是他在山洞里那晚总结出来经验。他蹙眉仔细端详,脱了外头袄子,扭捏站在跟前,嫣红脸颊,羞怯眼神,怎么和素以不样呢素以是木愣愣样子,双大眼睛愕然看着他,叫他心颤。可是面前女人,论姿色不算差,为什么吊不起他胃口来皇帝意兴阑珊,坐着想了想,探手去扯衣襟,歪斜交领坦出肩颈部白若凝脂皮肉。还是不对,再去解脖子后面带子,把肚兜扯掉,这下子有那么点意思了。年轻姑娘挺立胸乳,委实美好诱人。他抚抚下巴,就着灯看,美则美矣,却不够销魂。

和贵人筛起了糠,万岁爷这是要干嘛吓得不轻,虽说宫妃有义务配合主子喜好,可叫走宫就是要在灯下剥光吗上回没成事,认真说只侍过回寝,身子给了万岁爷是不假,可两个人还不相熟。个新媳妇,没见过这阵仗,这算什么呢臊得没处躲,万岁爷这哪里是动情,根本就是拿当个鹌鹑,放在簸箕里耍着玩呢

皇帝颓败意识到不成事,他满脑子素以,这怎么办心里喜欢不能碰,难道在他临幸别人时候叫来,让他看着脸调动情绪吗他大概是撒癔症了,这是病得不轻啊

日又新外敬事房太监和长满寿都掐着时候,这是历代传下来规矩,皇帝行房有严格时间控制,怕年轻人不懂节制,折腾得过了,得马上风丧命。

长满寿看看窗台上香,对马六儿使眼色。马六儿咽了口唾沫,“二总管,万岁爷没让小主们走过宫,这是大姑娘上轿头回,点儿到底怎么掐要不要放长”

长满寿瞪眼,“放长这是能定老祖宗有规矩传下来,犯个试试。甭说别人,老佛爷知道了也不能饶要是传到畅春园去,看老主子活撕了”

马六儿吓得直吐舌头,“这可不敢”

长满寿着急,他前阵子费了那么大劲儿,万岁爷回来就把心思放到别人身上去,那不是白辛苦场吗杀鸡抹脖子比划,“赶紧,等打雷呢按祖制办差,万岁爷也不能怎么。”

马六儿应了串嗻,在南窗底下吊嗓子叫起来,“是时候了,请万岁爷保重圣躬。”

龙床上皇帝松了口气,前面说了阵话,拖到这会儿正好。他倒头躺下来,对立在脚踏上和贵人摆了摆手,“今儿到围房里歇晚,明儿回宫等恩旨。先头说贞静,就封为静嫔,跪安吧”

小主儿怔怔回味了下,就这么晋了位份了两回,巴巴儿等着承幸,结果什么事都没干成。没干成还给晋位,说出去都没人信。这么丢人际遇也不能声张,哑巴吃黄连,自己兜着吧小主儿欲哭无泪,申冤是不指望了,还好捞了个衔儿,也不算太亏。便退后两步,拢起衣裳跪在地上磕头,“奴才谢主子恩典。”

皇帝闭上眼,听见窸窸窣窣声音渐渐远了,知道人已经走了。他盘算起来,接下来就把圣眷往身上堆吧晋了位,隔三差五赏点东西,宫里那帮女人闲着没事爱打听,这么点子动作就够们议论了。

也不知素以领不领他情,那么清醒,还善于装糊涂。有时他觉得心力交瘁,怎么杠上这么个刺儿头没办法,就是喜欢,抛也抛不掉。呢嫌弃他。嘴上主子主子叫得欢,满嘴抹了蜜糖似,真叫跟他过,立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他从没觉得做皇帝有这么可悲,世人都羡慕他,谁知他连喜欢女人都留不住。

他仰在靠垫上,满心惆怅伸手到枕头下掏他宝贝。这阵子就靠它抚慰了,摊在胸口,就当在身边

可是他突然慌了神,两手来回趟,怎么不见了那个肚兜不见了把掀开枕头,底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他脑子里片空白,落在哪里了难道还在袖袋里,忘了拿出来纵下床绕到屏风后面看,白天穿朝服早收走了。也不对,他站在地心琢磨,每天更衣前把东西先安置好,这些时候已经养成了习惯。明明记得清清楚楚收在枕头底下,怎么莫名其妙就丢了

“进来个人”他喊了声,荣寿立刻弓腰打帘子听旨。他往外头指,“去四执库,把朕换下来朝褂找回来。”

荣寿见皇帝发急,没敢问就领命去了。皇帝失魂落魄站在那里,心想难道是被拿走了吗这么晚了不能叫进来问话,否则前面做戏就白演了,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他看看案上钟,才交亥正时牌,这要熬四个时辰,真得熬掉身油了。

第62章

朝服拿回来了,里里外外摸了个遍,没有。这一夜他都不知是怎么过的,当初到云南侦办劫案,九死一生的当口都没这么忐忑过。皇帝做到这份上,没脸见列祖列宗。

五更鼓响,御前伺候的人都在廊庑下候着了,等里头值夜的人一声令下就进去。正值隆冬,又下雪,满世界冷得要冻住似的。一溜人垂手侍立,静静的,不像活物,只是这宫苑之中的点缀罢了。皇帝卯时起,做奴才的寅时三刻就要在外面待命。夏天还好,冬天就要了人命了。那么杵着又不许活动,等到屋里击节的时候,手脚都要不听使唤了。

终于门帘掀起来,荣寿出门比手势,服侍晨起的赶紧列队进了穿堂里。素以是头一个,打帐子是她的活儿,每天迎接万岁爷下床,要喜兴儿的,天天都要新气象。她抿着嘴,其实笑不出,可还得逼着自己装高兴。在床前跪地磕头,脆生生请安,“万岁爷万寿无疆”站起来上去打黄绫帐子,手刚伸过去,就被里面的人拖了个趔趄。

她哎哟一声,“奴才的胳膊主子有话好好说,拧断了奴才就当不了差,不能给主子尽忠了。”

帐后的皇帝努力平息了下,面前有布遮挡着,他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