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gu903();晏凉借着月色看清谢萩子脸色,知她是受伤了的,但姑娘逞强硬撑着,也不点破,笑微微的:正好,还有两间客房,就委屈谢姑娘将就一晚了。

说是将就一晚,其实众人心里都清楚,相当于将她软禁了。

晏凉将客房收拾得干净整齐,姑娘的事物一应俱全,炉子也烧得暖融融的,十分得体,只不过四周结了灵障,谢萩子轻易出不去。

晏凉隐隐约约觉察到,温冉对谢萩子是有些怕的,要知道这个浮刹宫小宫主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鬼灵精得很,她忌惮什么人当真稀罕。

将谢萩子安顿好,晏凉也柔声劝温冉去歇下,折腾了一晚上,天都快亮了。

凉儿,不要再勉强了。待周遭安静下来,晏凉掩了门,面色也随之沉冷下来。

他早就发现季珂受伤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耍小聪明出手相助。

季珂无奈的蹙了蹙眉,整个人卸下一口气,躺倒在榻上,脸色苍白却依旧笑着:是我没用,小舅舅别嫌弃。

是你轻敌了,晏凉微不可察的叹气:坐好,我来给你瞧瞧。

小舅舅想如何看?

狭长的眸子弯了弯,小虎牙俏皮得令人心痒痒的,晏凉只得移开眼,两指搭在他腕脉上,面色越来越阴沉: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惦念这些不正经的。

季珂混不在意,反手握住晏凉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窗户大敞着,冬夜的风呼啸灌入,他们就这般拥抱着懒懒的躺在榻上。

也就想这些不正经的,我才好得快些。说着他侧过身,在晏凉的脸蛋上飞快的亲了一口。

晏凉心中甜腻面上却不显露太多,挣扎着坐了起来:别嚣张了,我先给你调理调理。

顿了顿又垂下眼道:昨夜答应你之事,自然是作数的,但得等你把伤养好。

狭长的眸子眨了眨,旋即笑得合不拢嘴:我明白了,会努力的,无论是养伤还是

别说了!晏凉拍了拍他的脑门,瓷白的脸早已烧得绯红。

虽然嘴上没个正经,但季珂确实伤得不轻,晏凉替他以魂针疏通灵脉又渡了气,自己也虚得一头的汗。

小舅舅,我胸前这朵决蓝花,是他让你刺的?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男主季珂。

晏凉神色晃了晃: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沉默一瞬,季珂勾起唇角,啧了啧道:小舅舅待他是真好。

晏凉捎带着笑意,眼里却是认真:怎么?吃醋了?

季珂也认真的回望:我何必同自己吃醋?

什么?

没事儿。如此说着,季珂握住晏凉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在对方眉间落了个吻。

治了伤,季珂爱不释手抱着晏凉倒在榻上蹭着,晏凉是真困了,吊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恹恹道:快睡罢。

季珂点头:等小舅舅睡着我再睡。

实际上他觉得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似有人用针不停的扎,视线也变得模模糊糊的,但他不敢与晏凉说,怕对方担心自己。

晏凉觉察不到季珂的变化,摆了摆手喃喃道:随你。

折腾了一夜又消耗了诸多灵力,他是真的乏得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了,片刻便沉入黑甜。

这一夜晏凉睡得并不好,乱梦纷扰,凌乱斑驳的碎片划过意识边缘,他在一片压抑的恐惧中睁开眼,心悸到胸口发疼,险些喘不过气来。

但若回想,却全不记得梦到了什么,晏凉愣愣的看着西斜的日影,尘埃在冬阳淡漠的光里纷纷扬扬。

冬日天黑得早,现在不过是申时。

季珂躺在他身侧呼吸匀长,晏凉看到他的睡容,方才忐忑的心绪立刻平复下来,衾被下的手也与对方十指相扣,季珂的体温向来很高,晏凉被灼灼的热度包裹着,很心安。

就这般静静的呆了许久,回廊上有脚步声渐近,停驻片刻又离开了,晏凉料想是温冉饿了想来催饭,但这姑娘虽喜玩闹却也是懂事的,忖度片刻又离开了。

晏凉也不声不响的,只希望这一刻的安宁能永恒延续下去。

可天不遂人愿,世上之事大抵如此。

屋中光线渐渐暗去,浓长的睫毛眨了眨,季珂缓缓睁开眼,晏凉看他一脸懵懵懂懂的模样,觉得有趣,便抬手捋了捋他额前的散发。

凉儿,好受些了么?

季珂眼里满是水雾望向晏凉,干涸的嘴唇动了动:我

晏凉觉得有些不对劲,用唇抵在对方额头上,看他有没有发烧,又把手搭在他腕脉上,见他灵流顺畅方才安心:你倒是厉害,只睡一觉就恢复完全了。

末了末了,还蜻蜓点水的吻了吻对方脸颊。

怎么了?晏凉与他挨得极近,彼此呼吸相缠暧昧旖旎。

狭眸中的水雾渐散,渐渐变清晰,也渐渐显出晦暗阴冷之色:前辈以为,我是何人?

第50章作死

一瞬间,晏凉的心沉了下去,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凝固,理智告诉他应该赶紧往外挪一挪身子,却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这个人,是原本的季珂,他晓得这一天迟早要来,却没料到来得这么快。

晏前辈,你把我当成谁了?

睡凤眸愣愣的睁着,不经意间惊惶与失望一闪而逝。

我可是被人夺舍了?

晏凉口干舌燥,说不出一句话,额角已冒出细细的汗水,原本明明是期盼着男主早些回来,可事到如今,晏凉却难过得无法思考。

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晏凉,似能看穿一切,冷冷道:让前辈失望了,是我,回来了。

他的视线向下移,看到晏凉的锁骨处有一枚浅淡的吻痕,双眸微微眯起,眉间似凝着千尺积雪:我回来得不是时候吧?

虽是问句,却是笃定又沉冷的语气。

晏凉难过得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僵硬的勾了勾唇角:季公子多虑了。

季珂仍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眼中的阴鸷让人脊背发凉:但愿如此。

短短四个字,让人不寒而栗,晏凉确信,这真是他的男主没错了,还是黑化了的那种。

他渐渐回过魂儿来,想坐起身,却被季珂拉住了手腕猛地放倒在榻上,晏凉对上那双寒意凛然的眸子,登时心脏狂跳。

我去取些药,先前你受伤了,还是仔细些为好。晏凉佯作淡然,找了个靠不住脚的理由。

季珂分明感受到晏凉身子的僵硬,犹豫片刻便移开了手,淡淡答了声好。

晏凉暗暗松了口气,起身披上外袍,季珂也坐了起来,替他把压在衣领下的头发捋了出来,指尖碰到晏凉的脖子,他又是一僵。

前辈无需如此怕我。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生气还是落寞,他视线扫过挂在晏凉脖子处的琥珀,握在手里捂暖又仔细的塞回对方衣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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