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听到这个称呼和熟悉的语调,晏凉不自觉松了口气:没事,没想到你会下厨。

小舅舅若是喜欢,以后我们就自己做饭吧。季珂的神情不似说笑。

晏凉笑了笑:别折腾了,出门在外凑合过呗。

说出口才意识到,他这句话剖有点老夫老妻过日子的烟火味儿,只希望对方不要觉察到

我不希望小舅舅与我是凑合。

季珂的语气认真又笃定,让晏凉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加上梦境中两人的纠缠,他多多少少有点想歪了。

对了,傅小公子后来怎样了?这一夜的折腾,晏凉几乎彻彻底底把傅玄良抛之脑后了。

季珂抿了抿唇:谁知道,横竖死不了。

这什么话儿。

他伤了你,我不与他计较已经不错了。

晏凉扶额:你明知不是他的意愿。

那也不成。

你呀,也是真能撒娇的。不自觉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晏凉自己都愣了愣。

季珂还未回答,面色突然一沉,不耐烦之色一闪而逝,脚步声渐近,意料之中叩门声响起。

晏凉朝季珂使了个眼色,季珂却当没看到。

前辈,昨夜我对不起。

我知道自己冒犯了,想与前辈当面道歉。

季珂眉头拧了拧:傅公子请回吧,你的道歉我家娘子收到了。

我要确认前辈没事儿才放心。

晏凉看季珂面上一言难尽的神色,莫名觉得好玩儿,一本正经道:让他进来罢,他已见过我的模样,也清楚你的事,无妨。

季珂喉结动了动,没说什么但满脸写着我不愿我吃醋了我不开心

放他在外边瞎嚷嚷,更容易引入怀疑,去罢。晏凉说的是大实话。

季珂这才挥了挥袖子,门开了,冷声道:请进。

傅玄良进了屋,看到晏凉面色苍白,脖子上敷着草药包着纱布,罪恶感便蹭蹭蹭的往上涨,面上一副要哭出来的神情:前辈,昨晚我不知道对不起。

晏凉微微一笑,日光簌簌洒在脸上,一派温和:没事儿,不怪你。

季珂站在一旁捣鼓草药,冷冷道:你是想让我们反过来安慰你?

不知为何,他平日里内敛沉稳从不轻易将情绪放在脸上,可碰到关于晏凉的事,总是变得斤斤计较甚至有些幼稚。

傅公子,昨晚与你神识同调那人,可有线索?晏凉深知傅玄良对灵息的敏感度,这才是他大大方方请其进屋的真正目的。

傅玄良嘴唇抿了抿,却没言语。

不用顾虑,季公子他不是外人。晏凉看出了对方的犹疑,鼓励道。

傅玄良抬起眼,咬了咬唇道:那个人的灵息,和前辈很相似。

相似?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意料。

傅玄良点头,片刻又道:或许是我当时神志不清,弄混了,想想也不大可能

晏凉沉默了,半晌方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线索么?

没有了,或许这人是冲我来的,连累前辈了。

晏凉摇头:你不要往心里去,这事儿没这么简单的,真不赖你。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从伤势说到当年一别后傅小公子如何如何找他,这傅玄良平日里是个害羞温软的性子,可渐渐熟络却是个话痨,一口一个前辈的,还挺能撒娇。

季珂一言不发的准备着草药,便以换药为由将傅玄良打发走了,临走前突然想起什么道:前辈,季公子,先前山洪封了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三日后我爹会遣人接我们走水路,可以送你们一程。

不必了。

有劳了。

此言出口,彼此对视一眼,晏凉笑,季珂则讪讪的:听小舅舅的。

傅玄良也是个聪敏之人,莞尔道:季公子无需担心,有我安排,师兄他们发现不了的。

第43章醋坛

季珂确实有点不高兴了:现在悬网阵已破,我们御剑便好了,不用蹭他们的船。

别逞强,你有伤在身不宜乱用灵力,况且这把沉水剑,太过招摇了。晏凉说得都是大实话。

季珂撇了撇嘴:上了他们的船,指不定就羊入虎口。

晏凉分明瞧出了对方不乐意的因由绝非担忧身份暴露,却佯做不知情,忍着笑道:这一点上,傅小公子还是可信的。

季珂不置可否,将草药细细的捣好,准备了洁净的布条:可能有些疼,小舅舅忍耐一下。

无事,我没那么怕疼。

伤口在脖子下方接近肩窝处,刚巧被衣领遮住,晏凉褪下外袍,中衣也松松垮垮的褪到手肘处。

他的皮肤本就细瓷般白皙莹润,秋阳照入屋中,在他的肌肤上镀了一层光,乍一望去,几近透明的白,有些晃眼。

季珂喉结动了动,忙用舌尖抵住齿关,距离太近,他担心自己吞咽的动作被晏凉发现。

况且,你什么都不用怕,只要我在便会尽力护你周全。晏凉试图通过讲话来转移疼痛,虽然季珂动作极轻,但晏凉的额上还是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小舅舅这话,是对我说还是身体原主说的?季珂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平静甚至有些调侃对方的小窃喜。

倒是晏凉很难堪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季珂不依不挠:指的是身体原主吧?

晏凉敛了眉:是你。

将这两个字说出口,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渐渐有些心慌,原本瓷白的皮肤瞬间泛起淡淡的红,季珂的脸几乎是贴在他脖子上,滚烫的鼻息似蛇信子缠绕而上,晏凉心如擂鼓下意识的往一边躲,季珂却张开手掌贴住他另一侧脖子。

别动,我怕弄疼你。

两人这么近,动作这么难以描述,再说这种台词真是太糟糕了。

小舅舅,我想要你

啊?晏凉心猛地一跳,呼吸都忘了,微妙的情绪在身体里翻江倒海。

想要你别轻易抛弃我。季珂故意隔了好一会儿,才将这句话说完,狭长的眸子里跳动着危险又乖张的火焰。

这句话说得很微妙,怎么理解就有什么意思,晏凉不敢多想,轻描淡写的点点头,他没意识到此时自己全身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