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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公孙 一语破春风 2296 字 8个月前

下方,监斩的眭固看了看时辰,挥下手臂,行刑的士卒提着兵器上前,将堵住嘴捆缚的身影踢倒在地上,声音吱吱唔唔的叫唤,士卒手中的刀落了下来。

东方胜转移开视线,望去城池中绵延起伏铺开的房舍,“汉化外族之途,漫道悠长,非一日之功,区区非军师那般才干,只能为首领守好这座城。”

二人都是从贫弱时杀出来的,有着手足之情,虽然常将称呼挂在嘴边,但俩人之间并未有隔阂,公孙止看着他空荡荡的那支长袖。在瘦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我有今天,你东方胜居功至伟,这上谷郡也有你一份”

下方行刑已经完毕,尸体已被拉走,人头被拿去城外挂着,清理血垢的差役正打扫。城墙上二人已经下来,随后上了马车,驶去府衙那边处理一些政务上的事。公孙止在这方面并不擅长,但到底还是要过问,看上一眼。

去年的数十万人迁途如今到了眼下秋末已是圆满结束,竹简上点缀的字迹,几乎规划了未来几年黑山百姓的生活方向,再加上与匈奴、鲜卑的互市,除了铁盐是由官府出面限制供给,大量的精美汉服、书籍以及粮食首要输出,而对方需要复出的就是牛筋、毛皮、战马等资源。就如公孙止之前所讲的,如何让外族人依赖汉人,李儒在这上面细化下来,给予了先从日常生活开始着手。

俩人以及府衙中的官吏商讨了一些细节到下午,公孙止也提出了一点,就是让读书人多去匈奴、鲜卑部落走动,教授对方一些汉话,若是有心能在那里开办学堂的人,这边他会资助财物,教授几年后,可在上谷郡以及将来他的管辖城池担任官职。

这大抵是算是一种变相的晋身之阶。

之后的时间,公孙止带着众人又去了城外,巡视了一番黑山百姓安置的村落,等再次回到城里已经是天光西沉了,不久之后,华雄等人率军终于踏入上谷郡地界。

“让他们直接先回军营,好生歇息几日,明日我再出城召见。”

打发走了传令骑兵,城中街道已升上灯光,斑斑点点的如繁星亮了起来,放下帘子,车辕驶过街道,在送走了跟随一天的东方胜,便是回到府邸,蔡琰撑着腰身迎出,小丫鬟香荷连忙上前将主家外罩的皮裘取下,随后吐吐舌尖,小心的将房门阖上退出去。

“东方呢怎么不见他一起过来家里用饭。”女子轻手抚过丈夫的额头,手指轻柔的帮他揉按,“今日夫君处理公务,可还习惯,与拿刀枪杀敌是否还要艰难”

公孙止闭着眼帘,享受着妻子的伺候,嘴角勾起笑了一下:“确实有一些,自古民生就比杀伐困难,杀只是一刀将一条生命带走,民生却要将无数的人从孩童养到老,中间还不能出一点差错,难怪皇帝就没一个长寿的,白日忙的要命,夜里还要忙着造命。”

“夫君又开始乱说胡话了。”蔡琰大抵是已经对这些正经语气说不正经的话语有了抵抗,脸上很自然的笑了笑:“日后,你不是有的忙,战争总有打完的时候。”

公孙止取过她的手,将女子拉到身前,在隆起的小腹上抚了一下:“等打完我也老了,没精力管什么民生,还是交给这些小辈来做,总不能在马背上劳累一辈子,下马了还要坐着累到死。”

“夫君还真要打到老啊”蔡琰微微蹲屈下来,伸手过去那双粗糙的手掌,“妾身虽然知道戎马一生的意思,可想到自家丈夫身上,有些觉得夫君过的有些酸苦。”

臃肿的身子还未蹲下去,就把大手扶起,公孙止目光严肃下来,顺着女子的手臂将她拉到身边坐下。

“狼王不能长久安逸的躺在榻上,坐享其成不然会被年轻力壮的狼取代,昭姬,你要明白这点。”

他说的淡然随意,却在女人心里泛起酸楚。房间里沉默了一阵,门外,香荷的声音打破沉寂,语气有些着急:“主人、夫人,外面外面来一队骑兵,是个年轻人,他说主人的弟弟,有急事”

“公孙续”那边,坐着的身影皱了皱眉,念了这名字,然后起身,“夫人先歇息,为夫去看看咱们公孙家的二公子大老远的从右北平过来是为何事。”

蔡琰点点头,将丈夫送出房门,叮嘱道:“夫君且去,先听听是怎么回事,切莫动粗才好,毕竟一家人。”

“一家人呵哈哈哈”

公孙止古怪的笑出声音,摆摆手,大步离开。女子并不知道其中恩怨,只是好意叮嘱一番,见丈夫笑声,觉得有些奇怪。

侧厅,有风吹进来,灯火摇曳照着人的影子着急的在墙壁来回走动。

吱嘎一声,门扇推开,烛火狂摇的瞬间,走动的身影看到跨步进来的身形,连忙跑上去,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一下跪在了地上,上前抱住了公孙止的大腿,眼泪流了下来。

“大兄大兄你一定要救救父亲,一定要救救父亲啊”

“往日家母有得罪的地方做弟弟的陪不是要杀要打都行,但一定发兵救救父亲”

身影匍匐在地,额头不断的触在公孙止身前地板上,声音嚎哭出来。

今天只有一更,家里有点事,烦恼的没有第二更的头绪。明天恢复正常。

第一百七十六章妇人、谋士

“你竟也敢过来不怕死”

风从敞开的门扇吹进来,满屋的烛光映着过来的身形,坐到大椅上,那边,下跪的公孙续在地上爬动,想要上前抱住,被一脚蹬开,后仰坐到了地上。椅子上,丫鬟斟过温酒,声音再起:“你也记得你母亲做的肮脏事,我也记得,亲自过来让我发兵,怎么知道是你母亲的主意还是父亲的意思嗯”

公孙续挣扎爬起来,脸色通红,捏紧了拳头,看过去:“大兄,往日往日续确实有想过与你争位,毕竟你未回来,我一直都是长子,换做是你,若是突然杀出一个人来争夺,你甘心吗我母亲做的事,从前续不知道,当初不知你是我兄长时,非常敬仰你在草原上杀胡人的事,后来知晓,已无事于补”

随后,声音渐小:“我母亲做下的,就是续做下的,生死摆在兄长手里,但求一定发兵救救父亲,他被袁本初设计,白马尽折,如今已退到易京自保,后方蓟城、广阳、潞县等城被刘虞余孽反复,拦拦去北归道路兄长”

烛火摇曳,公孙止按着扶手,沉默的盯着他。

“兄长”那边,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公孙续嘭的跪下,头磕在地上,“兄长求求你求求你发兵救救父亲啊发兵救父亲吧”脑袋不断起伏,直起,再磕直起再磕一遍遍重复的磕头,粘稠的血迹渗出额头牵出血丝。

“发兵”大椅上声音陡然响起时,那边磕头的身影停下,抬起目光点头,膝盖在地上挪出两步:“是是续求兄长发兵”

gu903();“到底是父亲的意思,还是你和你母亲擅自出的主意”公孙止喝了一口温酒,放下时,目光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