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太子有些恼火,惩罚般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当然不怎么用力。

何苗作势要捶他后背,反被他更紧地搂住腰肢,两人跌倒在柔软的纱帐里,凉的凉,烫的烫,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一夜餍足后,何苗倦然起身,旁边已不见踪影。

书架和酒瓶倒是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唯独昨夜那个癫狂迷乱的人仿佛羞了怕了,不敢独自面对她。

何苗不由得弯起唇角,揽镜自照,还好,不怎么憔悴——果然小说里那种折腾得下不来床是骗人的,她就觉得体力充沛得很,除了髋骨那儿确有些酸软。

正要让桥香进来伺候梳洗,桥香却回报,二小姐来看她了。

何苗微微讶异,何妙容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来找她商量?

转念一想,方才顿悟。敬献帝那道旨意,看似是对傅家不公,可何家同样没讨着便宜,尤其何妙容心心念念想做李天瑞正妻,如今却只得了个侧妃的头衔,焉能不气?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人在花厅见面,何妙容乔张做致、悲悲切切正要诉苦,何苗便笑着打断她,“妹妹的来意我已尽知了,正好,我有个好主意,不知你肯不肯听?”

还没开口她便猜到?何妙容惊奇地收住泪,以为自己遇上再世诸葛,“姐姐但说无妨。”

何苗纤指微抬,点上她的肚子,“妹妹忘记我曾经怎么做的么?”

敬献帝最看重子嗣,总不能让何妙容大着肚子去做侧室,且这么一来,二皇子也没法向傅家提亲了——多出个庶长子来,让傅家人的颜面往哪儿搁?不带这样欺侮人的。

何妙容似有所悟,可随即便嗫喏道:“哪有那么容易……”

虽然当晚成事,可也没有一发即中的道理,只怕等她顺利怀上身孕时,那傅家女早已登堂入室了。

何苗轻巧地掰了瓣橘子塞进嘴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既然你要的只是名分,那这孩子生不生得下来,又有何关系呢?”

第39章.对谈若说自己为颜值倾倒,会否太过肤……

何妙容蓦地醒悟过来,原来是教她假怀孕。

固然是个办法,不过……何妙容悄悄望了眼对面,她可还记得何苗上次假孕被拆穿的事呢,换做自己可丢不起这个人。

何苗却是坦坦荡荡,半点不见羞愧难安,她颐然抻了个懒腰,“太医院圣手多不胜数,确实有暴露的危险,但,你瞧我如今不也安然无恙么?纵使陛下雷霆震怒,可你既入了宗室玉牒,便是二殿下名正言顺的妻室,他还能将你逐出去不成?”

说来就是比谁更无赖,她们姊妹都是破罐子破摔的,可不比皇家那样好面子——这世道只有老实人才吃亏,心黑手狠的却能步步往上爬呢。

何妙容果然有些意动,口唇干燥,端起面前杯盏一饮而尽。她知道何苗未必真心帮她,无非看热闹不嫌事大,再则往傅家跟前讨乖卖好罢了,但无论如何,这回两人的利益都是一致的。

何苗摇着鹅羽扇子,闲闲道:“你若真那么担心,到时候赶紧再生一个不就得了,二殿下年轻力健,还怕要不了孩子?”

至于时候是否对得上,横竖宫里早产的孩子多得是,大不了让钦天监帮忙做点手脚就完了。

何妙容臻首低垂,细声细气,“容我回去思量几日。”

说罢,便起身告退,比起来时担忧,此刻她脸上更多了些恍惚。

何苗也没指望她立刻答应,有自己这个前车之鉴在,何妙容难免顾虑重重。

不过,她迟早还得再来,何苗太清楚这个便宜妹妹的脾气,她注定是不肯屈居人下的。何家的女人无论品行如何,至少有一点比男人们强,勇于进取——日后若要向渣爹报复,还得从这位好妹妹着手呢。

打发走客人,何苗方遣人去寻太子,无如李忠却回报,太子已往朝中去了。

“这样早?”何苗有些纳闷,她记得今日休沐,虽说李天吉一向公务缠身,就没个正经休息日子,可也不必还照着平时作息来呀。

恐怕是故意躲她。何苗沉下脸。

李忠打着哈哈,眼看太子妃面上晴转多云,愣是没敢接茬。

他当然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那一地狼藉还是他帮忙收拾的呢。殿下初尝人事滋味,窘得跟什么似的,李忠还以为自家小爷脱胎换骨,哪知却变成了缩头乌龟,连慰问都不慰问一句,就赶忙逃走了。

他也不想想,一个女孩子刚经历这种事,哪会不需要男人柔情蜜意好好安抚的?若是遇上过分粗暴的,恐怕得卧床休养个两三日才算完。

当然看太子妃神采奕奕的模样,可知殿下昨夜并没怎么“欺负”她,没准还是她欺负殿下呢。

李忠腹诽一阵,抽空找了个由头,匆忙往宫外办事去了。

何苗也没奈何,只得径自回房,此时方觉得小腹处有些隐隐作痛,说不出的奇怪滋味,只得让桥香炖了一盅红枣汤来。

桥香道:“三七补血,婢子给您加点三七罢?”

说到这个,何苗方记起方才床褥上似乎没看到血迹,莫非她这具身体已经发育得足够成熟了,还是太子竟走错了门?

当然这档子事也不见得一定出血,不过古人多疑,何苗觉得自己还是该解释解释,万一太子疑心她跟李天瑞有何首尾就不妥了。

这天李天吉也比平时更晚,銮驾进门时,已经快戌时了,何苗立刻催人去请。

李忠哪里还敢再躲,瞧太子妃虎视眈眈的模样,恨不得生吃了他呢——尽管两位都是主子,他与太子相处的时间更长,可他害怕太子妃却比这位爷还多些,毕竟太子的脾性他摸得透熟,女人的情绪却是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的。

立马就如实禀报。

太子叹了口气,情知是必须面对了,可,他该怎么解释呢?说自己酒后无德,不是有心毁她清白,请她多担待?

怎么听都不负责任。

但,今次他虽非故意,可也的确违背了契约,只能竭力请求原谅了。想起昨夜那旖旎风光,太子脸上不禁热辣辣的。

彼时,太子终于能体会到何苗当时的心情,瑞香来告密那回,她也是这样惶惶不安,仿佛天塌地陷罢?

太子鼓起勇气来到东苑,侍女却通报,太子妃正在沐浴,请他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