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方刚有些失望,同时对陈师父的话产生了怀疑,照他这么说,如此厉害有名的法师,为什么偏偏住在这么偏僻又破旧的地方,连衣服上的破洞都没补?陈师父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但只是微笑没说话。

回到村里,方刚一直惦记着明星找法师出大价钱转运和落降的事,村里有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叫阚仔,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连割草都喊累,就知道把自己圈在家里学什么道术法术。大家都把阚仔当成神经病看待,就连他父母也不喜欢,嫌住在一起丢人,不让儿子住家里的三层楼,只把他安顿在旁边的几间破旧老屋里。

阚仔平时在村里给村民打零工换些工钱,他将这些少得可怜的钱用来买米买菜,方刚有时候会碰到他,也闲聊几句。阚仔说的话都很不着边际,所有人都笑话他,但方刚有着狗一样敏锐的嗅觉,他倒觉得从这个阚仔身上应该能掏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这天傍晚。方刚拎着鲜鱼和猪肉来到阚仔的破房子里。阚仔又瘦又高,天气闷热,他打着赤膊坐在桌边,边捧着碗吃面条,边认真地看放在桌上的一本书,桌上地上堆了很多破旧的书,屋里一股发霉味。看到有人来,阚仔觉得很奇怪。方刚说明来意,阚仔这才明白过来,他从一大堆破书中抽出两本,手忙脚乱地边翻边说:“不好意思呀方先生,我这里从没来过客人。陈鬼师父是正宗茅山派。这两本书上写得很清楚:茅山术士终生需穿破衣住破屋,否则其术必败。”

方刚觉得不理解:“学茅山术说到底也是为了赚钱,可穿破衣住破屋又有什么用呢?”

阚仔说:“术书上只说不能住好屋穿好衣,但没说不可以吃好饭、抽好烟、开好车啊,哈哈哈!”

这回方刚明白了,他看到阚仔的左臂上刺着密密麻麻很多符号,就说:“你这刺的是什么东西,太难看了。你看我刺的,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背后还有关二爷。”阚仔笑着说:“这是巴利语经咒,专门用来驱鬼和邪灵的,修习黑法必须要懂得经咒才能不被小鬼所伤,很多法师直接把经咒刺在身上,这样就不用念诵了,可以永远保护躯体。”

方刚脸上露出佩服之色,说别吃面条了,这里有鱼有肉,又掏出钱让他去买酒。阚仔很高兴,连忙跑出去买了瓶白酒,两人开始烧鱼炖肉,然后就在旧屋里大吃起来。

阚仔好容易遇到一个没把他当成异类的朋友,把很多事都翻出来告诉他,像什么村长和村里几个女人都睡过觉、李乡绅曾经找降头师害死了年轻姑母的丈夫、新埤乡长家里养着小鬼、不少港台明星都找陈鬼师父请小鬼落降等事。方刚很奇怪这些事他怎么知道的,阚仔笑着说:“很多人都把我当成废物、白痴甚至精神病,其实我看得最清楚,好多事瞒不住我。”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阚仔神神秘秘地把方刚带到阁楼,顺着楼梯爬上旧屋顶的夹层,打开破旧不堪的樟木箱子,从里面取出一颗人头骨。方刚吓了一跳,连忙问是什么,阚仔说:“这叫域耶,是几年前我从邻村坟地中挖出来的,头骨的主人生前也和陈鬼师父一样,是个学南洋邪术的。乡里有人信他,出钱让他给仇家落降,可惜他学艺不精,落降没成反倒把自己给弄死了。都死了几年现在还有人把他当成笑话讲,但我早就把他的头骨偷了出来,留着学法术用。”

方刚看得浑身不舒服,问:“有效果吗?”

阚仔说:“还没试过,不敢试,要是没效果,这几年的南洋邪术书就白看了,有效果更害怕,万一把人弄死弄残了呢?”

方刚笑了:“我在马来西亚的时候听人说过,有能力下生死降的人很少,你别多想,干脆我找个人给你当目标,你来落降给他,看有没有效果,出了事我负责,怎么样?”

阚仔一愣:“给谁落降?”

方刚说出那姓吴的单身汉的名字,阚仔问为什么是他,方刚干脆把事经过讲给他听,反正他也不是本村人,不怕别人知道。阚仔笑着说:“行,那我就试试,有效果的话你得供我三个月酒肉,没效果就算了,你先想办法把他的生辰八字弄来。”两人达成协议。

阚仔看到方刚手上戴的那枚戒指,就问:“你的戒指上嵌的是黑矅石吗?”

方刚低头一看,发现戒指中的五毒油已经变成像墨汁一样黑,他就把五毒油的来历对阚仔讲了,阚仔觉得很神奇,把域耶拿开之后,戒指中的油渐渐变回原本的颜色,看来域耶中真是有强大的邪法灵魂。

从那以后,方刚就开始密切关注单身汉的动静,有意无意地从单身汉家门口假装路过,单身汉还以为他在挑衅,经常对方刚怒目而视。大概过了三五天,方刚拎着鱼回来又从单身汉家门口过,看到单身汉坐在门口,神色委顿,手捂着鼻子,似乎受了伤。更奇怪的是,几个平时和单身汉经常一起谈天喝酒的男人却远远地在街口闲坐,方刚觉得不对劲,就走过去和这几人闲聊。其中一人说:“你还不知道?他得了怪病,谁还敢和他接近?”

“什么怪病?”方刚连忙问。

另一人说:“谁知道呢,先是鼻子起大红包,弄破后里面钻出很多白色小线虫,吓也把人吓死了,有时还胡言乱语。”

先前那人说:“我看肯定是得罪了河神,总之离他越远越好。”

方刚心里暗想,难道阚仔下的降真有效果?又过了几天,单身汉已经不再出门,路过的时候还能闻到屋里飘出阵阵臭味。他家邻居的狗天天对着单身汉的窗子狂叫,邻居没办法只好找来村长,村长让两个年轻人撞开大门进去看,把大家吓得半死--单身汉躺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烂成半肉半枯骨,上面爬满了蛆虫,苍蝇也是满屋乱飞。

不知道谁通的风,大武山的陈鬼师父特地跑到村里,看到了老吴的死状,但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因为查不出死因,老吴一没和谁结仇,二也没什么亲戚,这件事最后只得不了了之。寡妇虽然也有怀疑过方刚,但老吴的死因实在太古怪,她也就没多想。

方刚找到阚仔,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阚仔也很紧张,说:“我没想到老吴居然会死掉,那天晚上我用域耶施虫降给他,第二天就听说他鼻子起了虫包,我还很高兴,这几年学的邪术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可是我忘了学解降术,等学会的时候,老吴已经……”

方刚板起脸:“你不好好过日子娶老婆,偏偏学陈鬼去学什么邪术,现在又弄出人命来,我要是报告给村长乡长,你小子还有命吗?”

阚仔慌了神,说不出话来。方刚笑着说:“别怕,我不会告发你的,你进监狱我也没什么好处,我看这样吧,你好好学习一下解降方面的邪术,我来给你联系客户,你帮他们做落降、解降或是旺运之类的事情,赚了钱你我五五分成,怎么样?”

第0079章台湾明星w姐

听了方刚的话,阚仔有些犹豫不决,便说:“还、还是算了吧,我学这个的火候还不到家,以后再说。”

方刚嘿嘿笑着:“你应该知道,我把你给老吴落降的事告发出去。就算不判死,关你几十年,等你出来后也可以直接领老年金了!”

阚仔急了:“那不是你要求我做的吗?”

方刚说:“是吗,谁能证明我要你落降给老吴?但术书和域耶都能证明是你落的降,看大家到时候信谁的。”

阚仔没话说了,他后悔没先把解降术学好,现在有把柄落在方刚手里,别看这家伙年纪不到四十,却明显是个老狐狸,阚仔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只好答应。

方刚很聪明。他知道赚小钱是很难发财的,想起之前陈鬼师父说过的话,于是他开始打起明星和名人的主意。台湾的报纸杂志什么广告都能登,于是方刚出大钱在台湾几家发行量比较大的报纸和八卦周刊上都刊登了广告,称有南洋大师隐居屏东新埤,以稀有法师的域耶为法器,专帮人解降落降、转运旺桃,还特别注明欢迎各界名人前来,绝对保密,无效退款。可先上门了解,有意再详谈。

效果还是有的,一个在台湾演了几年配角的三流女演员给方刚打来电话。询问落情降的事宜,方刚和她约在屏东一家咖啡馆见面。这名女演员很直接,说靠演戏成名发财真的很难,她认识一个台湾富商的儿子有半年多,很想嫁入他家当豪门阔太太,后半生就不用愁了,可那富商之子身边有很多美女围着,机会不好找。问方刚有没有办法,价格多少。

方刚说办法肯定是有,落情降是那位南洋大师最擅长的,价格大概十万新台币。女演员说:“要是真能办成,十万块不算多。但怎么相信你们呢?”

“可以先付一半,成事后再付另一半。”方刚说。

女演员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拿钱跑了怎么办?方刚说你可以提供自己的生辰八字,我让法师先下降让你生一场大病看看,到那时候你就信了。女演员连连摆手说不行,但可以提供另外一个女人的,是她的死对头,仗着自己长得漂亮。抢了不少原本属于自己的角色和戏份。

方刚说没问题,让女演员提供那个女人的生辰八字,然后方刚带着阚仔从屏东来到台北,将域耶装在背包里,按女演员提供的情报于某天在市中心的一家大商场徘徊。等看到那个女人出现就在后面慢慢跟着。当那女人试衣服的时候,阚仔把背包移在身前,左手伸进背包里按住域耶,嘴里低声念诵经咒,同时用右手暗暗将符咒烧光后的灰撒在那女人身上。

事情很顺利,那女人当晚就发起高烧,连续十天不退,最后差点烧成傻子,大半年没演戏。女演员非常高兴,也相信了,马上付五万新台币给方刚,让他们尽快施情降。

方刚和阚仔在旅馆里开始计划,用什么方式来落这个情降,最后研究出一个最稳当的办法,不在富商身上下手,而是从女演员身上。阚仔按术书上的配方调制成情降水,再用域耶加持,最后装在小玻璃滴管里交给女演员,让她创造机会和富商接吻,事先把情降水抹在嘴唇上或舌尖就行。

女演员高兴地拿着情降水走了,临走之前方刚告诫她,事成之后必须主动把余款送上,否则后果自负。女演员表示她对南洋大师的手段已经很敬畏,绝对不敢放鸽子。

从那天起,方刚就开始留意报摊上的八卦杂志和报纸,数天后,好几家报纸陆续刊登女演员和台湾某化工业巨富之子频繁约会的消息,此富二代原本女友特别多,不说一年内天天不重样也差不多,但现在却似乎变得专一,只和女演员拍拖约会。方刚和阚仔都很高兴,阚仔激动地说:“没想到域耶这么管用!”

又过了半个月,八卦周刊又登出富商之子的几个女朋友与三流女演员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新闻,闹得不可开交,富商之子面对采访的时候也表示考虑与三流女演员分手。但过了几天,三流女演员踢曝在医院治伤检查的时候查出已经有了身孕,并用性命担保这孩子就是富商之子的。这下富商之子慌了神,开始撇清关系,但富商坚决要他迎娶对方,结果没出半个月,富商之子被逼正式与女演员奉子成婚,八卦周刊上登着女演员晒手指上巨大钻戒的照片,这条新闻也轰动当时。

女演员还算守信用,几天后就打电话联系方刚,把剩下的五万新台币交给了他。

两人分了钱,方刚请阚仔在台北大吃大喝玩了几天,又找了两个靓妹陪睡,阚仔可能是害羞,坚决不要,方刚也没再客气。这桩开门红的生意如此顺利,让方刚和阚仔都很高兴,尤其是阚仔,分到手的五万块新台币足够让他在新埤大鱼大肉吃两年。但方刚不同,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这笔折合仅一万出头人民币的钱并不满足,他的目标不是刚才这个三流女演员,而是那些真正的明星大腕,要是运气好,从他们身上赚到的钱绝不止十万。

事物的发展总有其规律,就像多米诺骨牌那样。当方刚还在考虑怎么才能成功打进港台明星名人圈子的时候,有位台湾女星却已经找上了他。此女星的知名度可不是那名三流女演员所能比,就用w姐代替吧。她电影和电视剧都拍过不少,但以电视剧为主,比较擅长饰演那种富豪太太式的心计少妇,在五六年前风头最劲的时候嫁了台湾本地一位富豪。

按理说w姐各方面都不错,有名有利,但江山代有人才出,新人女孩既漂亮又青春,w姐压力倍增,自己在电视台的地位也不那么稳固了。她很清楚人总是要老的,演戏不能吃一辈子,最头疼的是,她老公对她的感情似乎也开始有所动摇,在外面可能有了外遇,只是还没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