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复又抓住今夏的手腕,他硬拉她入怀,从身后环住她,对陈之城说:“我们吵架了,她正跟我玩儿离家出走呢,这丫头,脾气一直都这么倔。”

今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无从解释,感觉会越描越黑,就挣扎道:“你放开我,你先放开我再说。”

陆川两只手臂像钢筋一样紧紧地勒住她,继续跟陈之城聊:“她以前念书的时候,脾气有这么差么?”

陈之城笑了笑:“没有,她以前人很好,从不使小性子。”

“是吗?”陆川挑眉:“看来都是让我惯的。”

今夏还在挣扎,无奈脚上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完全不得劲,挣了半天都挣不开,又不敢高声喧哗,怕引起前面来宾的注意。

陆川抱着她,跟没事儿人一样地接着侃:“对了,还没请教你贵姓?我叫陆川,陆地的陆,山川的川。”

“陈之城。耳东陈,之乎者也的之,城池的城。”

“听我们家小夏说,你是她同学是吧,以后有空上我们家吃饭啊,老同学就该多聚聚。”

陈之城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陆川一口一个我们,听得今夏浑身不舒服,就又挣扎起来:“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陆川一脸正直:“我来找你啊,顺便认识下你朋友。”

今夏觉得当着陈之陈的面,和陆川根本扯不清楚,又不方便在这里跟他争执,只好退了一步:“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好吧,这儿这么多人呢。”

陆川思虑片刻,放开了桎梏住她腰的手,改为牵着她,今夏又扭头对陈之城道:“我跟他出去说点事儿,待会儿回来找你。”

陈之城点头:“行。”他留意到陆川胸前别着鲜花,那是有竞价资格的人才能佩戴的,这说明,他并不是今夏公司的同事,而是来参与拍卖的,某个有身份地位的人。

陆川也没有放过,挂在陈之城胸前的那张媒体记者通行证,他笑里藏刀地警告了陈之城一眼,这才拉着今夏朝场外走去。

尽管是从会场后方穿行,还是有几个近处的来宾察觉异动,转过头来打量他们,今夏余光瞥见,赶紧把脸扭向另一边遮起来,匆匆跟着陆川的脚步。她知道流言传播的速度,此刻只想着赶紧离开会场了事。

一出大门,今夏就甩开他手:“找我什么事?”

“怎么,生气了?”陆川勾起薄唇:“你就这么怕他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啊?”

“什么男朋友?”今夏无语:“我跟你是那种关系吗?”

“不然你要我怎么说?我包养你?”

“你……!”今夏气不过:“本来以你的立场,就没有说三道四的权利,这不关你的事。”都已经终止关系了,他还跑来胡搅蛮缠地做啥?!

陆川见她真在生气,也有些恼:“怎么,你还真打算跟他交往?”

今夏不想跟他多解释:“我说了,我跟谁,要怎么样,不关你的事。”

陆川一口怒气憋在胸口,眼睛里要腾出火来,这小丫头离了他以后,不仅说话的口气变得冰冷,还一口一个不关他的事,到底他和她关系是有多远。

冷哼一声,他挑眉:“你觉得他要是知道你和我的真相,还能喜欢你?”

今夏沉默片刻:“也许不会了。”

顿了顿,她又说:“人要得到什么,总归是要失去些什么,所以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认了,你要想说就去说罢。”

那口气冷淡如青烟,这下反而轮到陆川沉默,今夏等了会儿,不见他出声,便说:“你要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进去了。”

陆川一愣,下意识地拉住她胳膊:“有事儿。”在会场里,他本来只打算远远地看她一眼,没想到却看见她和陈之城在有说有笑,他实在憋不住才现身,根本没有想起准备一个见面的借口,现在各种说辞在他脑海飞速闪过,他直觉选了一个:“你爸他们什么时候搬走?”然后说完就后悔了。

今夏微滞,面露难色,她最近上班忙碌,没有时间去看房子:“对不起,我这周末才有空去租房,争取下周末搬走。如果你着急用房子的话,我让他们先住旅馆好了。”

陆川摇头:“没事儿,就在那儿住着吧。”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让他们搬出去,不会耽误你太久。”

“我没有催你的意思。”陆川微顿:“其实,你们不搬也可以,反正我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会租给别人。”

今夏思量片刻,还是轻轻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平白无故的,我总觉得不大方便。再说,要是你太太知道,心里也膈应不是。”

“她不会管我。”

今夏淡淡一笑:“那你就当是我怕她膈应吧。”

陆川无言以对,一个话题结束,一时又想不到更好的话题,两人之间就陷入了沉默。

今夏忽地想起个事儿:“对了,我爸以后透析也不去干部楼了,之前谢谢你帮我安排。”

陆川看了她一眼,感觉特复杂:“好。”他以前说狠话,都只是威胁,从没真正地想过要把她赶尽杀绝,但她似乎打定主意要急速从他生命里撤退。

今夏再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可以说:“那我就先进去了。”

转身时,陆川一把拉住她:“等一下,你有东西落家了,跟我回去拿。”他不想让她再跟刚那个记者在一起。

今夏琢磨片刻,不觉得她有遗漏下啥:“什么东西?”

“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

今夏考虑片刻,推开了他的手:“如果我落下了,那一定是不重要的东西,你替我扔了吧。”

陆川身子一僵,跟着一个箭步拦在她身前:“你跟我,就没有别的可说了吗?”

今夏沉思片刻,抬头微笑:“那我预祝你新婚快乐。”

陆川只觉喉咙一紧,有什么话想说,却说不出来,今夏已绕过他身侧,轻轻推开了会场的大门。

陈之城远远看见今夏进来,立即朝她挥手,陆川随后走入,眼睁睁看着她走向陈之城,却无力阻止。威逼对她已不具震慑力,金钱也丧失了诱惑性,现在就连想跟她好好说句话,都成了比登天还难的事,他这才意识到,他对她来说,成了什么都不是,以前还能勉强算个雇主,现在仅仅是,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