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许嘉瑶屏住呼吸,浑身僵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装死。

陆淮暄在沙发外面,蹲下来,垂着头,脑袋一寸一寸地往下挪动,目光一点点地往沙发底下深入进去。

忽然心跳有些快,手心里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居然在紧张?

真的见到了,又该怎么样呢?她如果疯狂逃窜,他追不追?一个追一个逃,那小小的身躯,会不会遇上危险?

想到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将充满了恐惧,陆淮暄有些不忍心起来。

算了,他还想再欣赏几天监控视频呢,暂时还是不要揭穿好了,说不定,还能找到她背后的那个人。

陆淮暄不再低头,而是用手四处摸索了几下。

许嘉瑶小心翼翼地用脚踢了一下那颗小球,小球就骨碌碌地自动滚到了陆淮暄的手掌下,摸到小球,陆淮暄的手掌顿住,手指一弯,将小球捏起,然后退了出去。

许嘉瑶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妈呀,这样惊险的场面再多来几次,怕是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第10章他终于明白,昨天她从沙……

陆淮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心痒痒地很想知道,底下的小东西正在干什么,但是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在这儿,她是肯定不会出来的。

于是他起身,去了卫生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立刻就拿出手机,调出房间的监控,看了起来。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

过了一会儿,一颗小脑袋从沙发底下探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在确认安全。

然后飞快地径直朝一个方向冲了过去,那速度,百米飞人怕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跑着跑着,她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然后急速刹车,但还是来不及了,“吧唧”一下,整个人重重地撞在了衣帽间的门板上。

然后,小东西一脸不可置信地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摸了摸额头上被撞出的大包。

“嘶!”陆淮暄没忍住替她叫了声疼。

再接着,就看见小东西震惊地推了推那扇门,然后气急败坏地对着纹丝不动的门一阵拳打脚踢。

陆淮暄好笑,这又是怎么回事?

见她还在不折不挠地试图开门,陆淮暄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明白过来。

今晚他一心想着快点去看监控,直接就进了卫生间,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先打开了衣帽间的门去拿衣服,所以,其实她每天都是趁着自己去洗澡的功夫躲进去衣帽间的吗?

难道她住在衣帽间里?

陆淮暄很快就想明白了。

其实她应该是搞得他床头一片狼藉的那天就已经来了,然后藏在了衣帽间里,躲过了那一场大清理。

所以那天他眼角余光看见的那个活物并不是什么老鼠,而就是这个小东西。

居然能躲过那场大清理,也挺厉害的,陆淮暄想到那个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消毒剂味道的场景,有点好笑,也有些心疼。

他故意在卫生间里弄出了一些声响,那小人儿一听到,立刻转身飞奔回了沙发底下,确认她已经藏好了,陆淮暄才打开门出来,故意弄出大动作地打开了衣帽间的门。

然后又才再次进了卫生间。

这次小人儿更谨慎了,紧张地观察了一番,确认衣帽间的门确实开着之后,才飞奔过去,这次,顺利地进入了衣帽间。

很可惜,里面的情况陆淮暄就看不到了,他的监控范围并没有涉及到衣帽间内部,要不要再下单一套监控设备?

陆淮暄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总是要给人留点隐私的,特别是对方还是个女性。

陆淮暄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目光落在了床头那个茶杯上,想起那个小小的身影十分惊险地挂在杯沿上,艰难地喝水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

居然完全没有因为茶杯被别人用过了而产生让人把它扔掉换新的念头。

陆淮暄自己也没察觉有什么异样,直接拉开被子,就躺了下去,躺下去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来,这枕头,好像被人用脚踩过,还在上面打过滚。

是该找人来换一下的,可是全身懒洋洋的,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眼皮也越来越沉,垂下去就再也睁不开了。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陆淮暄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他昨天晚上居然没有被失眠症所困扰,一躺下就睡着了,这是多少年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了。

自从他哥出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天晚上总是久久无法入眠,哪怕睡着了,也是很快就会从噩梦中惊醒,每天真正睡觉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四个小时。

长期以往,精神和脾气自然都不会好,他之所以对房间的卫生,对床品的整洁程度这么挑剔,未尝也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在。

因为总是睡不好,就容易归咎于外部的环境,不能容忍半点不合心意的情况存在。

可是昨晚,他明知道枕头不是完全干净的,居然还能睡着,也是十分神奇了,难道那个小爱乐娃娃,居然还有催眠的功效?

还是说,她终究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他下药了?

可是由于睡眠充足,他今天醒来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完全没有以往利用药物帮助睡眠之后那种脑袋滞胀钝痛的感觉,就算是下药,能给他带来这样一个久违的美好的睡眠,也值得了。

陆淮暄昨晚睡得太好,今天早上起晚了,他自己倒是无所谓,许嘉瑶就受苦了,她每天可就这么一次上厕所的机会,为了等这个机会,她每次都要憋得很辛苦很辛苦的啊!

所以今天,好不容易等到陆淮暄从卫生间里出来,才刚推开衣帽间的门,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冒着被发现的风险,飞一般地蹿了出去。

她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诸不知在早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注意着她的动静的陆淮暄那里,早就把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