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 / 2)

许嘉瑶仔细看过了,这些鞋子有些标签上显示的时间,都已经买回来好几年了,还是崭新的,说明他平时根本就不会拿出来穿。

住在这里,短时间内应该是安全的。

只要能撑到她把平板的密码试出来就行,三天,不会再多了。

找到住处,许嘉瑶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赶紧去沙发旁边把自己早上暂时存放在那儿的棒棒糖给拖回来了,放在她新床的旁边,这两天,还得靠它活下去呢。

折腾了大半天,许嘉瑶早已饥肠辘辘,但她看着昨天还被她视为极品美味的草莓棒棒糖,实在是一点儿吃它的欲望都没有。

这玩意儿偶尔吃几口还行,一直当饭吃实在是太齁了,要是能来口咸的换换口味就好了,如果能有水果补充一下维生素,那就更好了。

所以说人啊,就是容易得寸进尺,昨天饿得不行的时候,能吃上一口棒棒糖就感激涕零了,现在有了棒棒糖打底,就开始想别的了。

趁着大反派还没回来,许嘉瑶决定再出去逛一圈,万一这陆淮暄不走寻常路,真的在房间里藏了好吃的呢!

房间的东西就这么多,能藏东西的地方一目了然,许嘉瑶正想方设法地想要打开沙发前面的茶几底下的抽屉看个究竟,忽然房门响了一声,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夕阳的金光走了进来。

吓得许嘉瑶浑身一僵,随即飞快地缩到了茶几下面。

这茶几底下可不像沙发底下那么隐蔽,陆淮暄只要略微一弯腰,就能看得见异样。

不过他应该不会这么无聊才对。

为了以防万一,许嘉瑶手脚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她也要假装成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具娃娃逃过一劫。

陆淮暄确实没发现什么,他一边松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拖着略有些沉重的脚步走进来,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整个人靠在了上面,然后就没声了。

许嘉瑶吸吸鼻子,闻到了丝丝酒气,哦,喝酒了啊,喝醉了最好。

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于是大着胆子睁开了眼睛,悄悄一点点地挪到茶几边缘,偷偷往上看去。

陆淮暄仰着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从许嘉瑶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线条锋利的下颌,以及性感的喉结。

他的领带被扯开了一半,衬衫上边的两颗扣子也解开了,露出胸口一片白玉一样的肌肤,还有形状优美的锁骨和流线型的喉结。

许嘉瑶心跳有些快,脸颊也有些发热,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好看成这个样子!

一个反派而已啊,用得着这样下血本吗?那男主得多帅才能压得住啊!

“啪!”许嘉瑶甩了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时候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有工夫发花痴呢,赶紧逃命要紧。

她趴在地上,双脚一蹬一蹬地,匍匐前进,以便被发现的时候,可以随时装死,哦,不是,装玩具。

蹭出一段距离之后,陆淮暄那边还是毫无动静。

许嘉瑶自认为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便爬了起来,一溜烟儿朝衣帽间跑了过去。

直到爬上高高的鞋盒堆,钻进她给自己准备的鞋盒房间,这才敢放松下来大口喘气,终于安全了。

今晚打死也不再出去了。

殊不知她实在是低估了陆淮暄的敏锐度。

在许嘉瑶以为自己跑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陆淮暄就感觉到眼角的余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他立刻警觉地坐正了身体,眯起双眼,凌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衣帽间,似乎要把那门板盯出一个洞来。

当然,他绝不会想到,他家里有一个玩具娃娃成精了。

但那是一只活物,他绝不会看错。

王管家是怎么干活的,这样玩忽职守的佣人还留着过节吗?

陆淮暄气得正想打电话给王管家,忽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向床头。

他说过的,任何人都不许乱动他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就算是搞卫生也必须物归原位,一丝一毫也不能有变化。

但很明显,他床头柜上的杯子把手的方向就跟他平常习惯的位置不一样。

更可恶的是,杯子里的茶水的水位也跟他习惯的不一样,只有半杯,看起来甚至有点儿浑浊,更像是一杯残茶。

不,不是像,这就是一杯残茶。

杯沿上有很明显的残渍,然后从茶杯到床头的桌面上,有一道水痕。

虽然已经干了,但由于桌面一直擦得非常干净,所以这道水痕极其明显,一路延伸到床头,最后……

陆淮暄手指都在发抖,因为他看见了他枕头上那一片可疑的痕迹。

这所房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陆家三少陆淮暄有极其严重的洁癖,所以他卧房的寝具一向只使用掩盖不了一丝污渍的白色,并且每天都必须更换清洗。

只要有了一点污渍,就一定要扔了换成全新的。

枕头上的污渍深深地刺痛了陆淮暄的眼睛,他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也顾不上骂人了,伸出两根手指,嫌弃地捏着枕头的一个角,远远地扔了出去。

“王管家,马上让人上来一趟。”陆淮暄厉声吩咐。

大晚上的,一屋子人被折腾得人仰马翻,不但床上用品,房间里所有的茶具都换成了新的,还进行了一场彻底的消毒清理。

许嘉瑶缩在鞋盒里那叫一个胆战心惊啊!

生怕迎面一阵消毒剂喷过来,她就死翘翘了。

偏偏这衣帽间还是陆淮暄吩咐的重点清理对象,他的话是这么说的:“衣帽间里好像有老鼠,彻底清理一下,要是再被我发现有活物的痕迹,你们所有人都不用干了。”

老鼠你个大头鬼,明明就是大美女好吗?怎么能跟老鼠那种猥琐的玩意儿相提并论。

可问题是,她现在干的,就是跟老鼠差不多的行径啊,许嘉瑶悲催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