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霁云回头,正瞧见方宏撞得头破血流的样子。站了片刻,默默转过身,搀了阿呆往房间而去。

楚昭也是一愣,没想到这方宏一介商人,竟是个悍不畏死的!

早有侍卫上前查看,试了试鼻息,竟是已然气息断绝。

“主子,他刚才好像提到方才那位小公子的名字。”一个侍卫上前小声禀道。

“说。”

“容霁云。”

楚昭霍然转过身来,长时间凝视着霁云背影消失的地方。

虽然已经完全信了方才霁云的话,可当楚昭在谢弥逊的带领下打开那间房门,把那些箱子一个个打开时,还是全都惊住了:

足足几十个箱子,竟然全都装满了黄金!

“谢兄,真是太谢谢了。”便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楚昭也有些失态,“对了,你和容,小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阿呆警惕的瞧了楚昭一眼,很是不满道:

“那是我的小云,你怎么也开口闭口小云的!”

“你——”楚昭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而且,自己方才听得不错的话,再加上那孩子的容貌,怕真是太傅寻找多年未果的那个容霁云——

楚昭在宫中也自有一大群兄弟姊妹,不过那群兄妹却是个个如狼似虎,兄妹之间整天除了无尽的陷害就是尔虞我诈的玩心眼儿,日销月融之下,哪还有半点儿兄妹情分?即便是对着自己那位父皇,和其他兄弟相比,父子间多了些许温情,可那人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君臣之礼更凌驾于父子亲情之上。说楚昭不爱父皇是假的,可那爱里更多的是敬和畏吧!

那种能单纯的引起楚昭孺慕之情的也就是自小悉心教导并处处维护的太傅容文翰罢了!甚至私心里,楚昭早把容文翰看成自己的父亲一般……

现在想到方才那小男孩可能是太傅的女儿,楚昭忽然就觉得有一种很奇怪的、温暖的感觉。

这小男孩若真是容霁云的话,自己从今之后,就多了个妹妹吧?好像,挺招人疼的呢!

又忽然皱了下眉,果真如此,就须得防备下那谢弥逊了!以谢弥逊的身份和名声,怕是太傅怎么也不会应允的吧?

便是自己,也有些不乐呢!

看楚昭神情变幻,谢弥逊更加警惕,忽然想到什么,补充道:

“你只管叫他阿开。”

“阿开?”楚昭有些糊涂。

“对呀,小云的名字。”阿呆诚恳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云开,这是小云的全名。最后,我们家阿开是男孩子,你可不许打他的主意!”

自己小时候可是经常和这小子在一起混,看他方才的样子,明显是对小云上了心的。

自己可得防着点儿!

云开?还是,男孩子?楚昭果然皱眉。难道是方才侍卫听错了?或者方宏说的容霁云另有其人?

可那男孩和义父如此相像又该如何解释?

罢了,先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目前当务之急是问清楚金矿到底在哪里,找到自己那好大哥的罪证!

正要张口询问,谢弥逊已经把手里的一件物事递了过去:“这是金矿的地形图,小云的意思是你筹划一下,稍事休息后马上就赶过去。不然,迟则生变。”

心里却是有些气闷,也不知那青公子是何许人也,小云竟一直惦念着,说是让自己留下养伤,她和楚昭一块儿去金矿。

自己这次找到小云,就没打算再离开她,那个青公子,自己倒要见识,是什么样人!

小云的意思?楚昭有些深思的接过地图。不应该是谢弥逊的意见吗?难道两人之间起主导地位的其实是小云,而不是自己以为的谢弥逊?

“怎么样?”看楚昭回来,霁云忙站了起来。从昨晚到现在,虽不过短短一天一夜,霁云却觉得度日如年。

那王保等人可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特别是见识了王保的手段,霁云真是担心,若自己回去的晚了,他会用什么手段——

“放心,”离开时青公子倒是一派风轻云淡,眉眼儿更是鲜活无比,“咱们俩这几日便常常呆在屋里不出去。若王保问起,我只告诉他你不过崴了脚,需要卧床休息;至不济,被他发现了,我的生死,可也由不得他做主,不过把我送回上京领罪罢了!你只管快去快回,勿要以我为念!我一定会,等你回来。”

可为什么,自己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呢?

27天高任鸟飞(十)

“不行!”霁云霍然起身,“让楚昭给我些人马,我现在就得走!”

“好。”门外响起楚昭的声音,竟是丝毫没有责怪霁云的冒犯,“我的人已经到了,咱们走吧!”

霁云一步跨出大门,不由一惊,却是不过短短个把时辰,一只足有千人的队伍已经在客栈门口整装待发。

霁云深深看了一眼楚昭,这人行动力竟是如此之强,果然不愧是未来的皇上!

而只凭和爹爹笔迹一模一样的一封信,这人便全然没有顾虑的不远千里疾奔而来,也可见楚昭心里,必然对爹爹看的极重。

只是自己那么好的爹爹,凭什么却被这人霸占了这许久……

这样一想,霁云心里便有些不忿,恨恨的瞪了一眼楚昭,楚昭正好瞧过来,对着霁云那双像极了容文翰的眼睛微微一笑,被抓了个正着的霁云顿时有些狼狈,忙移开眼来。

心里却是恨恨的想,上一世是自己蠢,才会傻傻的把自己那么好的爹爹白白让给了这家伙,这一世,自己怎么也不会让那种情形重演——

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爹,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得把爹爹留下!

楚昭倒是挺体贴,特意让人准备了一辆轻便的马车给霁云。

霁云本想让阿呆也上车来坐的,哪知一贯言听计从的阿呆这会儿子却是坚决不允,而且一反以往吊儿郎当的样子,脊背笔直的昂然端立马上,那精神的模样,怎么瞧着怎么像是和什么人别苗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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