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gu903();侍女们换被褥和收拾一塌糊涂的屋子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一起泡在温暖的浴桶里,唐少帅这时候上下抚摸着她的身体,替她打着肥皂,轻轻亲了一口她珠贝一般可爱的耳垂,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偶尔来这么一次,好像也不坏?”

“……”瞿凝白了他一眼,已经累的没力气回他这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了。

魂蛋,这回给你得了便宜,是我自己自作自受,还得倒过来感谢你肯配合。

下一回……你等着瞧。

唐少帅一声低笑,哪里不知道她已经再没有之前那种倔强的力气了---实际上方才他数着呢,她一共高了五次,以她的体质,估摸着这会儿能坐在这里坐的好好的,都已经耗尽了力气了。

他将她的身体摆正了过来,轻微的水声里,他问她:“夫人想知道我和乐傅雯的关系,为什么不知道来问我?你问我,我一定会答。”

瞿凝享受着他这时候在她背上轻轻的揉捏和按摩,闭着眼睛也把声音压到了最轻:“你我的婚姻……来得太快。我们之间隔得也太多。就算你对我好,我也不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你对我好是你给的,但我不敢……也不能伸手去问你讨要。”她的声音是哑的,说到最后,甚至带上了淡淡的,挥不去的悲伤。

唐终沉默下来,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然后他忽然开口问她:“你不信我么?”

瞿凝无力的弯了弯唇角:“那么你呢,你又完全信我么?”

唐少帅深深望着她那抹无力的笑,忽然低低一笑,笑声里似乎夹着说不出的悲伤,却什么都没有再说:最初的确只是觉得她最合适,但是短短几天,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感情来的太快。

他能说什么?他说了,她又会信么?

***

第二天她睡醒的时候唐少帅当然已经不在了。

“拔吊无情”神马的……这货倒是做的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哪怕明知他是配合她演戏,瞿凝还是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儿空荡荡的:那种一点也不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过显然了,少帅对她的冷漠甚至是羞辱,非常非常快的,就传遍了整个唐家后宅---这一点,也在瞿凝的意料之中。

几乎是所有听说了这个消息的人,都有了异动。所谓引蛇出洞,本就是他们有了默契之后才有的这么一出戏。

唐三小姐是第一个来的---她们是亲姑嫂,本也该最为亲近。

唐钥到的时候,瞿凝正在喝药,暗褐色的还冒着热气的,一看就苦到极点的药碗被她一口喝干,搁在了旁边,唐钥跨步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她脸上淡漠的神情,她的脚步顿了一顿。

“嫂嫂?”她看了一眼药碗,微微皱了皱眉头,“你这是喝的什么药呢?”

瞿凝清了清喉咙,声音哑的不像样子,一副强撑着的样子:“没什么。”

唐钥皱眉道:“哥哥他……”她深深拧紧了眉头,变成了一副苦瓜脸。

“妹妹别为我担心,”瞿凝轻叹一口气,安抚道,“倒是妹妹,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么?”

“哦……”唐钥想起了她本来的来意,又担心的瞧了一眼瞿凝略带憔悴的脸颊,显然有些犹豫。

“妹妹?”瞿凝催促的喊了她一声。

“嗯……是这样的,”唐钥想了一想,方才慢慢说道,“我要去看一个以前的手帕交,不过我想父亲不会容我单独出门的,所以才想问问嫂嫂,要不要和我同去。不过嫂嫂现在的状况,还是多休息几天吧?反正……也不着急的。”

“出了什么事吗?”说到正事,瞿凝就正了容色---不舒服是没错啦,但是也没有那么不舒服,好在某人给她按摩过了,大概用的是军中的手法,酸痛消解,剩下的倒是微微的酥麻。

唐钥小心的看了她一下:“嫂嫂也知道,我们家本是乡绅嘛。那个姐姐呢,比我大七岁,是我以前还在南方住着时候的好姐妹。她的相公姓云,七年以前他们成了婚之后,那位云公子,就随着父亲北上,嗯,现在也是一师之长了。”

瞿凝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她心里倒是已经猜到了大概的故事。

他们当年是乡绅,结交的女子大概也就是差不多阶级的。

都说富易妻,贵易友,这人富贵了,大概就要想着换老婆了。

人心不足,本就是祸乱之源。

“云师长现在位高权重,就想着要休妻另娶了,他现在喜欢上了一个女学生,姓林。据说是她上街游行抗议的时候,被云师长抓了,然后两人就好上了。两人勾搭成……”她将那个字咽了下去,续道,“云师长便说我那姐姐和他没有去领过结婚证,当初不过是父母所迫,便决定要给她一些银钱,将两人婚姻斩断。现如今我那姐姐以泪洗面,我想着要去看看她。”

瞿凝的心里已经就这件事勾勒出了一张大网,她眼中忽闪忽闪的,是一种叫做兴味和炙热的光芒---看的面前的小姑娘怪羞涩的。

瞿凝轻轻拍了拍桌子---手疼的很呢:“妹妹,我们同去吧!”

☆、第31章尔虞(4)

虽然唐钥本来的用意,就是想将嫂子的注意力从昨天发生的事情上挪开---毕竟唐家后宅没有秘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今儿个一早就传遍了。

但当瞿凝真的被她说的事儿轻轻松松转开了注意力,她却又纠结了:哥哥就这么没有魅力嘛?#作为一个好妹妹觉得心理复杂怎么破#

不得不说,小姑娘的心事,有时候真的是十分莫测的啊。

饶是心里乱的慌,车子行驶的路上,唐钥却还是将她们要去看的那位姐姐的细节对瞿凝说了:“我那姐姐姓姜,单名一个娟字,今年二十二岁。”她稍稍一顿,叹了一口气,“她和姓云的到现在成婚七年,至今未有子嗣,不过几乎是成婚次日,云师长就随着父亲率军北上了,姜姐姐自此一边伺候他的父母一边打理后宅和维持生计,当时朝廷围剿的厉害,据说咱们这些起义军的军人家眷被抓到了都是要砍头的,姜姐姐一边带着他们逃亡,一边还要赚钱养家,身体很快就衰老的厉害了,哼,要论美貌,自然是比不过那个姓林的女学生的。”

至于衰老的有多厉害,她没具体描述,但当瞿凝见到这个女人,就有数了:若不是唐钥特意说她今年不过二十二岁,怕是说她三十岁,她都会相信的。

岁月对女人从不仁慈。而风霜和操劳,恰恰是最容易让女人苍老的。

姜娟住在一条小巷子里,两侧房屋低矮,旁边有好几条脏臭的污水沟,当她们踏进这块区域的时候,甚至有些顽皮的,衣不蔽体的小孩子冲着她们吹口哨。车子自然也是开不进来的。

唐钥显然也未料到姜娟住的环境这么差,瞿凝却敏锐的注意到了,这房子显然有很多年历史了,这条街,也是多年以前的贵人居处---只是破破旧旧的,少有修葺,怕是谁家的老宅吧?

两人敲了门---大门也是敝旧的,上头有天长地久虫蛀腐蚀的痕迹,来开门的女人面色愁苦,气色焦黄,看了衣着精致的客人们一眼,她显然是愣了一下,半天这才认出来,竟是喜极而涕:“唐三妹妹!”

唐钥这下顾不上跟在她身后的瞿凝了,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女人,她的眼泪也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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