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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郎中 沐轶 2261 字 8个月前

道,“是这样的,这位道长刚才在我药摊上,看见了你炮制的极细紫英石粉,便问是谁炮制的,我说了,他就请我带了来见你,要跟你商谈炮制药粉的事。所以我就给带来了。详细的你们聊。我还得回去照料生意呢。告辞了。”

左少阳忙道谢,把他送到门外。回来之后,拱手道:“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法号无尘。在城外碧霞观修行。先前路过瓦市,发现刚才那位掌柜的所授紫英石异常细碎,得知是贵处炮制的,所以冒昧登门,刚才又从令尊处得知是公子炮制的药材,很是新奇,不知左公子能否炮制出如此细腻的丹砂来呢”

丹砂也叫朱砂,是一种矿石,在神农本草经列为上品,认为长期服用可以延年益寿,也是历代术士炼制长生不老丹的必用配药。当然后世科学研究发现,丹砂是有小毒的。

左少阳道:“行啊,没问题的。”

无尘道长喜道:“如此甚好,实不相瞒,贫道在炼制丹药,以往使用的朱砂,无论如何研磨,都无法得到左公子这种细如面粉一般的粉末,而丹砂如果颗粒不够细,就无法炼制出好的丹药来,嘿嘿。”

唐朝之前,炮制丹砂基本上都是用研磨的办法,宋代以后,才开始用水飞法炮制丹砂。经过上千年的经验积累,现代炮制的丹砂细如面粉一般,左少阳使用的便是这种水飞炮制法。

左少阳道:“道长准备定购多少”

“嗯,除了贫道要用之外,贫道还有一些道友也在练丹,对丹砂需求量也很大,就先买五十斤吧。用完了贫道再来购买。”

左少阳又惊又喜,本以为这老道一个人用,那需求量应该不大,想不到他还要帮别人买,五十斤还是一笔不算小的生意了。忙拱手道:“没问题,这原料是你们自己出,还是我替你们买”

“原料拜托公子自己定购了,我们只管拉走成品。这货款我们可以先付给公子。但不知要多少钱”

左少阳掐指一算,道:“我们炮制朱砂,连工带料的话,一斤两百文。五十斤就是一万文,也就是十两银子。”

无尘道长点点头:“嗯,这个价格比现在的朱砂要贵三成左右,不过,若能炮制出这样细的丹砂,多三成的钱也是值得的。好,就这么说定了。大概要多长时间炮制好”

左少阳算了算,道:“十天吧。十天之后你来拿走。”

“行”无尘道长从腰间取下钱袋,倒出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喏,这是二两定金,其余的取货的时候再付。”

左少阳陪笑道:“道长,能否付六两的定金,余下的提货的时候再付实不相瞒,我们药铺最近这钱周转不过来,二两银子不够进五十斤朱砂原料的。”

无尘道长笑道:“这样啊,也行,反正迟早要付的。”又从钱袋倒出两小锭银子放在桌上,对左贵老爹道:“烦请开个收据吧。”

左贵也是喜出望外,想不到揽下这样一笔生意,五十斤丹砂原料进货成本大概四两银子左右,左少阳直接翻了一倍多,说炮制好丹砂要价十两,左贵真担心这道长嫌贵,心中琢磨,就算六两七两,这生意也做得过,没想到道长虽然觉得贵,但还是决定定购。不禁大喜。他却不知道,对无尘道长来说,这么细腻的丹砂,一定能练出质量上乘的丹药来,转手卖掉,那价格准保翻翻。所以,对他来说,同样是赚钱的好买卖。所以左少阳出的价格还是能接受的。

左贵提笔写了张收据,给了老道。道长告辞而去。

左贵很是兴奋,乐呵呵道:“忠儿,想不到你炮制的药材还真有人赏识。事不宜迟,走,咱们赶紧去进货,这就开始炮制吧,别等人家上门来的时候拿不出货,那可就不好了。”

左少阳说的这十天时间,已经是打出了富余时间了的,就担心有什么变故,所以也不着急,道:“爹,这钱,咱们还是先拿去赎桑家的首饰吧。听说当铺典当回赎也是要收钱的,早一日赎回来,就少损失一点。

左贵迟疑道:“按理应当如此,只是,若把钱拿去赎首饰了,又拿什么来进货”

“先赊销,十天后道长来取货,交了余下的四两银子,刚好够支付货款的。”

“可人家愿意吗”

“找刚才那董掌柜,他应该会愿意的,实在不行,再找恒昌药行,祝药柜或许会给我们这个面子。不过,这笔生意我想给董掌柜,毕竟是他帮忙,我们才获得这笔生意的。有钱大家赚嘛。”

“是啊,知恩图报,是为君子。”左贵捋着胡须点点头,把那六两银子推给左少阳,“你把银子拿着,去一趟清香茶肆,跟桑掌柜说已经筹到钱了,让他把当票拿给你,然后去把首饰赎出来给他们送去。”

左少阳却知道这首饰是桑小妹的嫁妆,将来要还给桑小妹,而不能还给桑掌柜夫妻,而桑小妹眼下正在跟包办婚姻作斗争,只怕没空理这件事,先去看看,能否把当票拿回来再说。

左少阳答应了,匆匆来到茶肆。

这时,在茶肆泡茶的茶客已经多了起来了,围坐在一起正兴致勃勃地在议论什么事情。桑母见他来了,脸上笑容有些不自然,迎上来道:“小郎中,喝茶吗”

正文第115章倪二医死人了

第115章倪二医死人了

左少阳点点头。心想不可能直接告诉他自己找桑小妹要当票,只能先喝着茶看看情况,便走进去,在老位置坐下。一个人喝茶,又不是为了喝茶来的,所以不敢要太好的,只要了一杯两文的普通茶。

慢慢品着茶,他目光在大堂里搜寻黄芹的身影,却没看见,有些奇怪,却又不好问。

这时,一旁的茶客聊天的内容引起了他的兴趣,似乎是惠民药铺的事,便端了茶坐了过去。

茶馆里聊天是不忌讳人家在一旁听的,而且往往还喜欢别人来探听,聊起来才有意思。这茶客身边已经有好几个茶客围着听他说了。

正眉飞色舞说得起劲的是个矮胖茶客,只听他说道:“你们是没看见啊,惠民堂那倪二被上了枷锁押走的样,唉,他还一个劲喊冤枉呢。那皂隶告诉他,有话自己跟县令老爷说去。便把他给押走了。这会子惠民堂全乱套了,门也关了,可能在琢磨怎么打点关系救人呢”

“恐怕不是那么好救的吧”一个老茶客嘻嘻笑着道。

“那是”另一个茶客神秘兮兮道,“钱县令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上回那个告老还乡的京官,听说还是个六品的官呢,他儿子跟人争执打死了人,钱县令愣把他锁了去,不仅重责了几十大板,解送州衙门处理,当真半点情面都没留呢”

矮茶客哼了一声,一副百事通的样子冷冷道:“你们知道什么这叫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告老还乡的京官没权没势,还穷得叮当响,就剩那祖传老宅了,他没啥钱打点,打死了人又不占理,谁会给他面子嘿嘿,惠民堂可不一样哟”

那茶客嘿嘿干笑道:“那是,倪大夫到底是名医,去过京城给王爷大臣瞧过病的,听说也给钱县令看过病,而且,家财万贯,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左少阳听说倪二被衙门抓走了,心中颇有几分快意,惠民堂倪二为人刻薄,没少讥讽自己,而且上回就是他挑唆债主们来贵芝堂逼债,差一点没闹到衙门,一直没机会报仇,想不到这仇还没报,他自己就先倒霉了。左少阳想探听清楚怎么回事,便问旁边一直在听的一个长脸茶客道:“大叔,惠民堂倪二犯了什么案了吗”

长脸茶客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嘿嘿笑道:“惠民堂倪二治死了人,被人家给告到衙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