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节(1 / 2)

吃完半个饼子,朱瞻壑突然开口道:“两日后是母妃的册封典礼。皇祖母说孤要敬贺母妃。皇祖母还说,少保是自家人,也要出席,当列在三婶之前。”

三婶?

皇室中,只有赵王妃能担得起朱瞻壑这声称呼。

出席太子妃册封典礼,位在赵王妃之前?可以相见,现场大多数都是命妇……捂着脑袋,孟伯爷头疼,牙更疼。

朱瞻壑咬着馒头,看着苦恼中的孟少保,满是不解。

国公爷继续喝酒,唇角一抹笑纹,似有若无。

黄少监低头,万分认真的研究地面,他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宫宴之后,孟清和想过多种办法,到底没能如愿躲开。

好在徐皇后没有为难,许他露一面,走个过场即可。不过,在太子妃册封典礼之后,孟伯爷的大名还是在京中掀起一阵波澜。

各种传言纷纷出炉,是锦衣卫和东厂联手,才将可能引起朝议的传闻压制下去。

据闻,某几位给事中已写好奏疏,只等有人起头。

还据闻,被弹劾的不只是兴宁伯。

更据闻,这背后有藩王势力作祟。

翻过东厂送来的条子,杨铎冷笑一声,“回去给白厂公带个话,东厂的番子能干,到底粗糙些,这事,本官收尾。”

“是,咱家这就回去禀报厂公。”

宦官转身离开,杨铎靠向椅背,微合双眸。

许久,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只荷包。拉开系绳,一只木哨滚入掌心。细细摩挲,脸上的笑容终究增添几许暖意。

看来,还是下手不够狠,才让魑魅小人少了顾忌。

今日之后,锦衣卫的凶名,定会深深烙入百官脑海,终生无法抹去。

永乐十年九月,册立皇太子大典刚过,天子下诏正式迁都。

“朕行北,皇天子留南京。”

“天子为国守门,自朕始,朱氏子孙世代当奉!”

圣旨颁下,朱高煦傻眼。圣驾行北,他留南京?

亲爹?是亲爹没错吧?

朱棣瞪眼,怎么着,你小子不满?

朱高煦硬着头皮表示,他在宣府的田还没收,不能留在南京,要不然,父皇留下,他北上?比起南京这群文武,明显北京行部更合他的脾性。

“父皇,北方边塞之地,夏季暴雨,冬季酷寒,着实艰苦。江南膏腴脂肥,不若儿臣行北……”

话没说完,鞭子破风而至。

朱高煦不敢再说,撒丫子就跑。

“让你留在南京,休要给朕多言!”

啪!“

“父皇……”

“敢再多言,是想抗旨?!”

啪!

“你小子再跑?!”

朱高煦不跑了,蹭蹭几下爬上柱子,抱着不下来。

“下来!”

朱高煦摇头,泪崩。

好歹也是有儿子的人,这么被老爹收拾……新晋皇太子很是忧伤。看来,无论地位如何变化,在老爹跟前,待遇都是一样。

以老爹揍人的劲头,再做二三十年龙椅没问题,干嘛不让他回宣府?

暖阁外,朱高燧收回脚,退后两大步。本打算请示父皇,何时再下西洋,现下的确不是好时机。

斟酌片刻,赵王殿下决定回府搬两箱宝石,到坤宁宫问安。

其他,再议。

文华殿内,孟清和正给朱瞻壑讲解新海图。夏尚书旁听,不时做着笔记。态度无比认真。

孟清和不只一次想撵人,却总找不到合适机会。据悉,吏部尚书蹇义,兵部尚书金忠,都有向他“讨教”之意。简言之,请走一尊夏元吉,还有两尊天官随时准备上岗。

孟伯爷默默垂泪,面前满布荆棘,迎难而上,必将面临无数挑战,各个都是三品以上水准。

仰天长叹,不过是授课,怎么就这么难?

永乐十年十月,御驾北行。

十一月,天子下诏,正式定都北京。

永乐十一年元月,天子于北京祭祀先农,布告天下,番粮耐寒高产,令各省府择地试种,种子由皇庄和勋贵庄田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