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她看着江时然从兴奋到无奈地拧眉,想说什么,又咬着牙憋着不说,好像戴着恨铁不成钢的痛苦面具,于心不忍道:“要不……再听一遍?”

江时然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劲儿,冲导演又打了个响指,“是个好主意,来吧。”

这次播放前,江时然贴到她耳边,重点强调且提醒了她,“歌词。”

苏时宛“哦”一声,点点头。

经他这么提示,苏时宛听第二遍的时候,注意力全在歌词上,自然而然就发现了很多细节的东西。

比如歌词里出现了“风筝飞”“校园”“咖啡馆”“粉色围巾”……还有很多跟他俩每次录制相关的词。

从一开始到最近,还有第二段提及的未来,最后配上信封被合起来的动画,怎么能不想多,因为它就是一封彻头彻尾述说爱意的情书啊。

这个想法在苏时宛这里都快落地扎根,可她偏不问,想等江时然再主动提醒。

“这一遍听了怎么样?”江时然信心满满地看着她,好像在期待她能读出一些新内容新感悟。

苏时宛比上一次的口气更加冷淡,“就......挺细心的。”

她说完看着江时然,看他差点飙出国骂来,很想翻她一眼,再无尽地吐槽她,但最终咽下这口怨气,故作轻松地开玩笑说:“终究是我错付了呗。”

苏时宛好像第一次看他急得多少有点无语了,忍不住笑意,假装鼓励他,“这让我更期待江老师会给我新专辑写的歌了。”

江时然斜了她一眼,不知道有没有看出她是故意整他,冷嗖嗖地来了句,“累了,要不你拿这歌先唱着充个数。”

苏时宛托腮,还真的思量了一会儿,“嗯......你这提议,也不是不行。”

江时然微露惊色,表情跟误吞了炸/药包似的,“这歌版权我不卖,你别想了。”

苏时宛识趣地配合着,“那有点可惜了,不然说不定会爆火呢。”

“呵。”江时然冷哼,再次说明,“没戏。”

节目里苏时宛这么耍他玩,有一方面也是为了节目效果,录制中场休息的时候,她还是很正儿八经地跟江时然道了谢。

也很诚恳地想让他把这歌授权给她唱一唱,但江时然的里外态度一致,“不给。”

苏时宛扁扁嘴,在心里给他盖了个“小气鬼”的印章,这时节目组突然拿上精心准备的生日蛋糕,大家围了一圈为她唱着生日歌。

苏时宛对着蛋糕许愿,听见女编导们都在怂恿江时然来个现场版的《二時》助助兴。

她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只有熹微的烛光在摇曳,她没有及时吹灭,而是看着被围堵的江时然有些不耐烦地在推脱。

江时然这人直来直去,他不想做的事,别人拿八抬大轿请他都没用,苏时宛喟叹了一口气,想想他刚刚一定要让她讲出新体会的那些不过也是表演效果而已。

助理说的对,江时然就是个能力出众不屑装的人,写歌对他来说就跟一日三餐一样的简单,一周时间赶出一首歌,再做个简易MV,能有多难多需要用心思呢。

苏时宛低身,正要去吹蜡烛,耳畔突然扬起一道温柔又极具耐心的声音,“想听吗,小寿星?”

寿星本星动作一滞,吹出的气息,缓缓地灭掉一根蜡烛,另有一根坚/挺着摇摇曳曳,光影也随之晃动。

苏时宛直起身,面向他,橙红的烛光把周围渲染得过于温馨和浪漫,那一瞬间,苏时宛仿佛听不见现场的起哄声,也看不见除他以外的其他人。

身边的一切变得温暖又梦幻,她的耳根不再撒谎,满目的透红,心间上的跳动也直白地跟着奏乐。

苏时宛微微笑着,“小寿星说,她想听的。”

江时然挑了下眉,语气很欠地,“那就唱咯。”

现场听和只是在电视上看的感觉很不一样,如果把影像比作是一封展开的情书,那江时然的live就是将这封信轻声地在她耳边念出来。

字里行间都成了他们过去经历过的画面,尴尬的开心的落寞的,每一帧都存在苏时宛脑海深处。

江时然唱情歌的样子很迷人,即使没有吉他在身,他高挑硬朗的身材,站在那里不动,都是一道风景线,他温柔又清晰的咬字,像落下的黑白键,敲出的音符浓重又感情深厚。

这微暗的环境就像催化剂,让苏时宛听得忘了我,一曲终了,蜡烛堙灭,客厅里的灯光重新打亮,她愣了几秒,还是身边的导助提醒她切蛋糕,才缓过神来。

她把第一块蛋糕,先送给他,第一刀下去,切的有点大,江时然瞧了眼剩下的蛋糕,拿了两支叉,笑得没心没肺,“也不用感动成这样,你这偏心的有点过分了,我俩吃一块,行不行?”

“哦,可以。”苏时宛尴尬地递过去,她真是不会切而已,什么偏心,没有的事。

工作人员嬉嬉笑笑地看着他俩,那眼神流连忘返,跟在网上磕糖的CP粉如出一辙。

苏时宛分完蛋糕,回沙发上坐着,江时然回了趟房间,那块大蛋糕被他搁在茶几上,苏时宛小心地捧起,看着像旗帜一样竖在糕体上的透明塑料叉子,分析了一下哪支是他没吃过的。

但是看了半天,没看出太大区别,她取了两支里面相对干净的那支,叉起一颗奶油草莓送进嘴,刚嚼两下,江时然出来了,手里拿着礼品盒,先放下,“你用我的叉子吃?”

“......”吞到一半的草莓停在半道上,吞也不是咽也不是,苏时宛嘴鼓起,声音闷闷的,“不是你的。”

她说这话完全没底气,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哪支是没吃过的。

江时然取出另一支奶油痕迹明显的,让她把手上的拿过来作比对。

苏时宛当下也是没想太多,事后回想才觉得自己为什么幼稚得跟个小学生一样,还跟他真的认真研究起来。

“你看你那支是不是很干净?”江时然一手一支塑料叉,像在魔术现场的解说员,“知道为什么这么干净吗?”

苏时宛以自己的逻辑发言道:“因为没吃过。”所以她才用的。

“拉倒吧你,这我舔干净的。”江时然莫名还有点自豪,苏时宛胃里突然一阵不适,但又是第一次见江时然这么憨而不自知,又很想笑。

这样那样的复杂乱套的情绪在她心底翻江倒海了一阵,她终于缓过劲儿来,学他厚脸皮地说:“你跟寿星计较干净的还是不干净的?寿星想用哪个吃就用哪个吃。”

江时然一顿,放下那俩叉子,给她鼓了鼓掌,“小寿星说的都对。”

他们这边吃着自己的,没人来打扰,苏时宛借着寿星的名义,说话狂妄又大胆了一些,她吃了几口蛋糕,还是把想问的问了,“歌词里写的十八岁心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