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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自然知道,可如果要是真有什么猫腻,皇后那里不会轻易同意的。”

“还是先试探下再说。”

***

熙帝一直未醒来,萧皇后事必亲恭,日日服侍汤药,夜夜不敢安眠,没几日人便瘦了下来。

许贵妃借机想服侍两日,也被皇后制止了。说自己夫君大病,做人正妻的服侍几日又有何为难,哪怕服侍一辈子,她也是甘愿的。

把许贵妃恨得牙痒痒。

可她又不能说什么,说白了,萧皇后才是这个后宫的女主人。而她,哪怕身为贵妃,在一般人家里,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贵妾罢了。

熙帝清醒的时候,她能仗着宠爱与皇后分庭抗礼,熙帝不在,她什么都不是,萧皇后下的令,她根本不能反抗。

这几日每日都有前来紫宸殿请安的低等嫔妃,来了便痛哭不已。其实此时整个后宫女人的心都是相同的,自己得宠与否,都不希望熙帝出事。陛下在的时候,她们是皇上的妃嫔,陛下驾崩,她们就成了太妃,甚至那些未能生养过的妃嫔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紫宸殿日日弥漫在女人哀婉的哭声当中,没几日萧皇后便烦了,下令她们呆在自己所住的宫室里为陛下烧香祈福,无事不得出门。

这里头也包含许贵妃,可许贵妃历来是个不听话的,皇后说了与没说几乎没差。只要皇后多说几句,她便跪着哭熙帝。

熙帝虽然倒了,但身边的郑海全还在呢,萧皇后也不敢做的太惹眼,只能任许贵妃日日来恶心自己。

由于熙帝的昏迷,朝会已经停了许多日了。

总是这么停着也不是个事儿,毕竟政务可是不能耽误的。

于是,理所应当由太子来监国。

太子被熙帝带着学习治理朝政多年,又有左右两位丞相协理政务,大熙朝还是如以往那般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这会儿太子倒是安稳下来,稳坐泰山。与之相反,倒是晋王坐不住了。

这日,萧皇后服侍着给熙帝灌了碗参汤。

熙帝一直昏迷未能进食,日日也仅能靠些参汤稀粥维持生机。

一旁的许贵妃又开始哭了起来。

“……皇后娘娘,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陛下一直这么昏迷着,怎么能成?”说完,许贵妃面向周太医斥道:“你个庸医,人人都说你医术高明,你这高明的至今陛下未能醒来。”

周太医现如今扎根紫宸殿,连皇宫大门都不出了,老头瘦得厉害。此时听到许贵妃的喝斥,也只是头垂下拱手道:“陛下这是积压爆发之像,老臣即使华佗在世,也只能日日调养。陛下日理万机,龙体一直有恙却忙于政务,如今龙体太过虚弱,才会昏迷不醒……”

“你就只会抱着这几句说,庸医,就是庸医,来人啊,把着庸医给我拖出去砍了……”

一旁的宫人太监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前。

萧皇后冷脸出声道:“许贵妃,本宫还在这儿呢,你当本宫不存在?周太医一直是陛下属意的太医,龙体也一直是周太医调理的,难不成你要违了陛下的圣意?”

许贵妃跪了下来,曲颈垂头,还是带着哭腔,“臣妾不敢,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你退下吧。本宫日日服侍陛下,实在没功夫也没精神听你哭。”

“皇后娘娘,臣妾也是太过担心陛下的缘故,臣妾知道周太医医术好,可人有专攻,也许换个人,陛下就康复了呢?”

“上次陛下病发,砍了太医院那么太医,才挑了周太医一个,这就说明周太医合乎陛下心意。你不必多言,退下吧。”

许贵妃银牙暗咬,委屈答道:“是。”

***

许贵妃荣宠几十年,面上确实不好与萧皇后撕破脸皮,可暗中在宫里的势力也是不弱皇后的。

没几日,宫里便开始流传一些流言蜚语来。

说陛下此次昏厥蹊跷,皇后娘娘把持紫宸殿,为陛下诊治的太医仅为一人,于理不合,太有猫腻。说皇后硬是不让其他太医诊治……

话里话外都是说萧皇后的,可说皇后不就是说太子了吗?只差没指着他们鼻子说狼子野心了!

流言的源头不可查,萧皇后严整了几次,都没刹住这波流言。反而因为她打杀了几个没事碎嘴子的宫人太监,流传的更加沸腾了,甚至传到了宫外。

萧皇后知道这是谁干的,却只能暗恨在心,面上还要装无事状。像这种事情,她不管会闹得更凶,她管了就是心虚,无论什么都有人说的,这分明就是有人挖了坑正等着她跳。

目的为何,她心里清楚。

一时之间,萧皇后和太子站到了风头浪尖处。

朝堂那里开始有御史弹劾,这些个御史面黑嘴坏,揪到什么都要弹劾一下,这下可算找到由头了,哪怕太子目前听政,也当朝把太子弹劾得青筋直爆,还压着怒气不能发火。

下朝之后,太子在东宫砸了东西。

几乎是一顿饭的功夫,这动静就流传到宫外去了。

靖国公接到报信,赶紧派人往宫里传话。

太子当场脸就黑了,命陈起严整东宫。

这分明就是有人吃里扒外,不然也不可能他前面干的事,后面就传了出去。

陈起一番整顿,扫出来两个太监一个宫人。都是旁人安插过来的耳目,至于是谁安插过来的,没有问出来,因为人被抓便咬舌了。

太子面色狰狞,久未拿出的鞭子今日又被提出来,亲自对那三人尸首抽了十几鞭子,心里才舒坦点。

“以后谁要再敢吃里扒外,孤定会将他五马分尸。”

东宫上下一时噤若寒蝉,安静得仿若死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