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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这样人类怎么可能这样让羊驼来唱都比她唱的好啊

每个音,每个音都跨着大调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没有一个音在点子上,而且所有音之间也毫无联系与规律,犹如一个混沌的宇宙星团,不断的爆炸。

更可怕的是这爆炸的威力。

她的每个音都唱破了,她的喉咙好像是一个大功率发射器,直击人类的耳膜和脑仁。

吕健不住的在地上蹬着腿后退,这太可怕了。

再听下去,自己听觉和智力也许会遭受不可逆的毁灭性打击。

够了停止歌唱吧,你是真正的死亡歌姬,就要寸草不生了啊

但莫惜君一经启动,再也无法停止,因为在她声波覆盖的区域内,任何其它的声音都被摧毁得荡然无存,她像一颗超级恒星一样肆虐着一切。

在这样恐怖的打击中,吕健更是连站起来的能力都丧失了,他能做的只有死命地捂紧耳朵,但愿能够劫后余生。

莫惜君依旧全情投入地嘶吼着,不知不觉中双臂已经抬起,她是要毁灭地球么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

“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不得不说,在抵抗声波武器的意志力上,罗宾老师比李烩强大得多,即便她离爆炸中心的力场更近,即便她的表情同样痛苦,但她还是拼尽全力,努力的伸出手,堵住了莫惜君的嘴。

011投入感

哪知莫惜君太过投入,气息太过强劲,竟是硬生生地将罗宾的手吼开了。

罗宾也丧失了人类唯一阻止她的机会,只好同吕健一样死命捂着耳朵先行苟住。

这两分钟,吕健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度过的了,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心里不断的默念某个大力金刚咒之类的东西,从而获得心灵的坚定,以抵御恶魔的入侵。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拉过巨大的,恐怖的长音后,演唱终于结束,莫惜君的表情却依旧陶醉在自己的歌声中。

吕健喘着粗气,试探性地停止吟念,轻微地松开了耳朵。

好像结束了

莫惜君也终于抽离出了歌曲,睁开眼十分畅快地呼了口气,冲着如僵尸一般的罗宾问道:“老师,我还有什么能提高的么”

提高不要再提高了,求求你

莫惜君随后又回身望向吕健,歪过头做了一个坏笑,像是在期待某种肯定。

够了别以为你的甜美笑容能骗过我,妈妈说的对,外表越美好的东西越可怕,人类到底怎么你了

看着吕健恐怖的表情,莫惜君意识到了什么,有点惭愧地低下头:“不好听么果然啊”

“这不是好不好听的问题了”吕健尽力撑起苟延残喘的身体,喘着粗气坐在地上。

罗宾也同样扶着钢琴,受伤不轻,怀着某种恨意瞪着吕健:“吕先生,学费我不要了,请带她走吧,她让我回忆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是啊,国际歌就是写给战争的啊,看来我虽然唱的不好,但是情绪很到位对不对”莫惜君有些激动地望向罗宾,“谢谢老师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哒”

“啊”罗宾痛苦地捂住额头,她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把一个人喷得体无完肤,但此时,她没有这个勇气。

吕健也终于起身,迈着虚弱的步子小心地接近着莫惜君:“罗老师的意思是,不用这样发力战场上才这样,我们在唱歌不是在打仗。”

“可是国际歌,应该就是要唱出打仗的味道吧”莫惜君十分自信地点头道,“中学的音乐老师是这么说的,所以我才有这样的理解。”

“那么那次合唱比赛,你们班的成绩如何”

“这个就比较尴尬了,一开始全班的人一起合唱排练,后来越来越多人不参加了,老师怎么说都不回来,最后就剩我一个了,老师也放弃了,我们班就弃权了。”

“真是一个好老师”吕健扶着莫惜君的椅子冲罗宾道,“再试试看吧”

“可以试,但是”罗宾怀着复杂的神情望向吕健,“你有这个勇气么”

“”

莫惜君从二人的神色中,终于读到了什么,稍微思索过后笑道:“没关系,我早有准备啦,我可以转回实习助理的。”

罗宾如释重负地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嗯,这个世界的歌唱道路并不适合你。”

莫惜君回头冲吕健强笑道:“看来你只能照顾我一天了啊,经纪人先生。”

吕健稍微思索过后问道:“我这么描述,你看对不对,你唱歌的时候好像必须非常投入,整个人会进入到一个场景,比如国际歌,你就进入到了二战的杀场,你好像一名在诺曼底冲锋陷阵的士兵,怀着伟大的理想,拼命向前冲锋。”

“天啊你会读心术么”莫惜君如同遇到了知己一样,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不仅如此,我的战友还在我旁边倒下,我的家人还在家乡等我归来”

吕健神色微微一抖:“还有更多的细节么”

莫惜君眉飞色舞地比划道:“有的,我的正前面是敌人的防线,沟壑,铁网,可能还有地雷我的身后都是跟随我冲锋的战友,我们高唱着凯歌,一定会胜利的。”

吕健不自觉地开始揉额头了。

莫惜君依旧在描述,越来越细致,仿佛在叙说一部战争电影,拯救大兵瑞恩或者血战钢锯岭,难以想象一个这样的女孩子是怎样投入这种场景的。

“所以你才要闭上眼睛唱对么而且没人能让你停止。”

“是啊”莫惜君更加激动地说道,“冲锋怎么能停止呢前面的战友不是白白牺牲了”

吕健望向了罗宾,罗宾也正看着他。

“令人恐怖的投入感。”罗宾点头道,“只是用错了地方。”

“是的,优秀的创作者或多或少会拥有这样的投入感和想象力,他们更像是记录者,体验者,而非创造者。”吕健认真地解释道,“这样的想象力我以为只会发生在文学作品里,就像悲惨世界一样,人物与时代跃然纸上,而雨果本人只是恰好站在巴黎的街道上,凝视着冉阿让,感受着,记录着,宣泄着这一切。”

吕健说着望向莫惜君:“我实在没法想象,有人能在歌曲演唱上做到这一点而且还这么年轻”

罗宾有些同情地看着莫惜君:“孩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