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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晚明 一袖乾坤 1965 字 8个月前

姚琛咽了一口吐沫,闭上眼睛思忖良久还是决定得先升堂。

这种事情拖不是办法,拖的时间越久徐小公爷那里便越愤怒,那么结果便越糟糕。

“传我的命令,升堂”

姚琛无奈的叹了一声,径自踱步去换官袍了。

大老爷升堂,衙役们自然提前来到堂中分两边站好。

姚琛考虑到此案涉及徐小公爷,特地把审理地点放在了二堂,而不选择更靠近街道的大堂。

这样即便堂审上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也有个回旋的余地,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考虑到徐小公爷的面子。

徐家是武勋世家,被刺这种丑事自然不希望宣扬。

姚琛在官场浸淫多年,这种事情自然是最清楚。在他看来为别人考虑就是为自己考虑。

姚琛在堂中坐定,一拍惊堂木道:“升堂”

衙役们自是戳起水火棍喊着威武为县尊壮威。

走完了仪式姚琛立马陪着笑脸道:“快给徐小公爷看座。”

便有一个衙役搬了把圈椅放在堂下,谄媚般冲着徐怀远道:“徐小公爷请。”

徐怀远哼了一声撩起袍衫下摆便坐了下去。

宁修心中暗暗慨叹,果然身份地位决定一切啊。

普通平民见官必须跪拜叩头,惹得县尊知府稍有不快便得被打板子。

有功名的读书人见官可以享受不跪的优待,但也只能站着回话。

而到了徐怀远这样的顶级勋贵官二代这里,直是可以坐着了。

堂上除了宁修还有孙悟范、徐唤和那母夜叉。

孙悟范虽然没有功名但却是巡抚的公子,徐唤虽然是个丘八,却是徐府的家将,此二人自然也不可能下跪。

至于那个想要刺杀徐怀远的母夜叉早已被五花大绑,绑缚的跟个肉粽子似的,跪与不跪没什么两样。

“徐小公爷,下官听说您遇到歹人行刺,可否将情况与下官说明一番”

姚琛身子微微向前探去,声音恭敬的就像跟自家老子讲话。

徐怀远却没好气的摆一挥手道:“徐某与表妹坐着马车出城去凤凰山游览,看到一间酒肆便下车点了些酒菜。谁知这酒肆的男女掌柜都是假扮的悍匪,想要杀害徐某。若不是一干家将护卫拼死相搏,还有这位宁朋友仗义出手,徐某恐怕就不能坐在这里和百里侯对答了。”

姚琛听得直是稀里糊涂。

徐小公爷去凤凰山游玩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无论如何他也得跟上去陪着游赏啊。

再说那酒肆男女掌柜是一双悍匪扮的,等在那里刺杀徐小公爷,也太离奇了吧。

姚琛做官这么些年可从未听过类似的事情。

徐府护卫保护徐小公爷倒是合情合理,可宁修有什么武艺,为何徐小公爷刚刚说多亏了宁修仗义出手

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若书生嘛,能有什么本事与悍匪缠斗

这里面的疑团实在太多了。

“敢问徐小公爷,那一双悍匪可抓住了”

徐怀远叹息一声道:“那男的自知逃出无望遂咬舌自尽,倒是那女的被捉住绑来了。”

姚琛心中了悟,原来那个被绑的跟个肉粽子似的就是其中一名刺客啊。

既然留有活口,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大胆竟然敢行刺徐小公爷。还不速速将事情从实招来,免得大刑伺候受皮肉之苦”

姚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端是把堂上众人吓了一跳,惟独那母夜叉不为所动,眼神轻蔑的看着姚县令。

第二百三十六章好一朵白莲花4000字二合一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姚琛只觉得权威受到了挑衅不由得大怒,便要掷下红签子叫衙役拖翻那女悍匪打板子。

“县尊且慢”

宁修急忙劝道。

“哦宁贤生为何阻止本官断案”

姚琛捏着红签的手在空中僵住了,眉头不由得蹙起。

虽然他对宁修很欣赏,但其此举显然有些过份了吧

“县尊,此女是行刺徐小伯爷的刺客,又是唯一的活口。万一大刑之下一命呜呼断了线索,可该如何是好”

“宁贤生,你以为这种悍匪会主动把幕后主使之人供出来吗若不大刑伺候,她是一句实话都不会说的。”

姚琛摆出一副断案多年大老爷的架势,略带不屑的说道。

宁修也是不恼,笑吟吟道:“她开不开口不要紧”

“你说什么”

姚琛很不喜欢说一半留一半,遂追问道。

宁修顿了一顿,朗声说道:“如果学生没有猜错的话,这二人应该是白莲余孽”

什么

不但姚琛一惊,就连徐怀远、徐唤、孙悟范都惊得不浅。

白莲教

白莲教在历朝历代都存在,常常聚集香众图谋造反,为历代君王所不容。

到了大明朝,白莲教亦十分猖獗。

便说永乐朝时白莲教教首唐赛儿,便曾聚集信众举事造反,弄得朝廷焦头烂额。

起初白莲教信奉的是弥勒佛,之后由于杜撰出了无生老母这方神仙,一众教徒便改信无生老母。

让所有信徒信奉一个神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白莲教分布极广,大明各地都有分坛分舵,基本上互不统属。他们只不过打着白莲教的旗号聚集信徒,实际上都是各怀心思。

但无生老母做到了。

姚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揉了揉额头道:“你说这双刺客是白莲教的人,可有证据”

若真如宁修所说,这双刺客是白莲余孽那问题可就大了。

“启禀县尊,这名刺客是先被弩箭射中后心才咬舌自尽的。学生查看他后心的伤口时无意间发现了一朵刺上的白莲花。”

宁修不疾不徐的说道:“现在这刺客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了县衙中,若是县尊不信,可以命仵作查验。”

“嗯。”

姚琛轻应了一声,显然在衡量宁修所说的话。

良久他冲一名衙役吩咐道:“去唤仵作来查验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