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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罪恶 莫伊莱 2321 字 9个月前

头,对丁木兰说:“你在和我们的几次沟通过程中,一直表现出对鲁民种种行为的包容,这种包容是寻常妻子角色所无法做到的,你把这种超乎寻常的包容解释成对鲁民的爱。这一点,我们没有怀疑,但是因为你对鲁民的爱,我们也找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既然你那么深爱自己的丈夫,即便他跑去隆胸试图变性也不受影响,那么在他惨遭杀害,并且尸体被肢解后,你却始终没有询问过,鲁民的头部到底有没有被找到。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试想过两种可能,一种是你对鲁民的爱是作秀,假装出来的,另一种就是你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好奇,因为你自己就知道答案。”

“你为鲁家的种种付出,这么多年来的含辛茹苦,这些我们都有所耳闻,”安长埔接过秦若男的话。“如果说你不爱鲁民,却能容忍他的那些自私行为,并且还付出那么多,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很容易的排除掉了第一种可能,得出了结论你知道鲁民的头藏在哪里。”

丁木兰默默的听完他们两个人的话,脸上挤出了一抹苦笑:“我还以为你们从来也没有去对我问东问西,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对我的怀疑。是因为我自己掩饰的好呢,没想到是我自作聪明。”

“其次,我们找到了卖鼠药的商贩,发现那里距离你们的住处不算远,位置处于鲁安梅回家时会经过的路线,而那座废弃的砖窑。虽然同样距离你们家不远,位置却与鲁安梅工作地点所在位置南辕北辙。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去询问你鲁民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你告诉我们他的臀部有块胎记,可是我们找到的尸体上,那块胎记被切掉了。虽然说肢解尸体的时候任何人都能够发现鲁民那里有快胎记,可是能够把那个胎记看作是他身份的重要证明,这个人一定是早就知道那块胎记的存在,并且印象深刻。和鲁民关系亲密的人。如果说有什么是给你带来掩护的烟雾。那就是鲁民复杂的人际关系了,起初我们也曾经怀疑过凶手可能是哪个和他关系匪浅的男人,所以才绕了一段弯路。”秦若男继续说。

丁木兰苦笑着摇摇头:“你们还真是把鲁民给想错了他不喜欢男人,想当女人就两个意图。一个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爱美,一个是可以有人给他花钱,所以他才专门去找年纪比较大的,还迟迟不愿意彻底变成女人。那次他喝醉了说的,想要找个年纪大,有钱,能宠着他给他钱花,而且还没有那方面想法儿的老头儿,要是那样,他就去做手术,下半辈子舒舒服服的过,找不到的话,还不如和我凑合算了。你们能想象到我当时的心情么他之前要去做手术,我说做手术之前先离婚,他甜言蜜语的哄我,说就是想过过瘾,然后还回来和我好好过日子,弄了半天,我不过是个补丁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丁木兰的话换来了一阵沉默,安长埔和秦若男看着面前这个比实际年龄更显苍老的女人,心里面说不清楚到底是同情更多,还是无奈更多。

“明明可以早点放手的,为什么非要一直苦撑着,闹到最后鱼死网破呢”秦若男有些无法理解丁木兰这么多年以来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人不都是傻的么,女人就更傻一开始是因为喜欢他,爱他,后来就成了不甘心。如果鲁民只是对我不好,对我们娘仨都不好,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不平衡的,搞不好早早的就死心,带着孩子离开他了。可是鲁民他不是”丁木兰咬着牙说,“我们家里面,我为他起早贪黑,忙里忙外,伺候他每天吃香喝辣,赚钱供着他,可是他呢,看不上我,觉得我又丑又笨,有时候喝点酒能骂我半宿,对安梅也是一样,那孩子越是要强,越是懂事,他反而越看不上她。安菊就正好相反,和她爸一个德行,成天家里面的事情什么也不管,就知道自己臭美打扮,唯一的优点就是嘴甜,偏偏还是势利眼,知道家里面她爸手里拿着钱,就整天巴结她爸爸,后来找了个对象也是一样,卢吉比她还势力,满脑子就只有钱。当初鲁民要做手术,最反对的就是他们两口子,说传出去丢人,坚决不同意,结果没过多久,忽然之间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拿了钱了”

“这和你的不甘心又有什么关系呢”

“鲁民那人除了自私,也欺软怕硬,我和安梅脾气好,他就欺负我们,安菊嘴甜会哄他,卢吉脾气大他怕,所以就对人家好。我就不甘心,为什么我这么多年付出的真心他根本不领情,反而却对根本没有真心实意对他好过的人去出手大方。所以我不甘心离开,觉得离开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真的打了水漂没想到,耗到了最后,比打水漂还不如,我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丁木兰说着,忽然站起身,冲到秦若男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姑娘,你也是个女人,你一定要理解我我坦白,我交代,所以你们一定要放了我女儿安梅啊”

“鲁安梅对鲁民投毒这件事也是证据确凿的,放人与否,要由法律做主。我们不能答应你。”秦若男爱莫能助的摇摇头。

“可是她没有毒死鲁民啊鲁民是我杀的她有什么罪过,就都让我替她承担吧我是她妈,我愿意替她承担”丁木兰听了这话,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秦若男身前。

“鲁安梅投毒目的明确,没有毒死鲁民并不代表她没有实施过这样的行为。而且法律面前,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即便是亲人,也不能代为承担。”秦若男把丁木兰搀扶起来,理解她的心情却不能给与她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丁木兰听了这话,两眼一翻,当即昏厥过去。

等她从昏厥中苏醒过来,秦若男和安长埔替她做了详尽的笔录,得知鲁民的头颅早就被丁木兰偷偷的埋在了自家的田地里面。与此同时。墨窦那边,鲁安梅投毒的笔录也已经完成,在丁木兰的配合下,他们驱车感到她在江口区的家。依照丁木兰的描述,很快就找到了分尸工具,腌菜的那块压缸大石头,在化学试剂的作用下,这两样东西很快就显现出曾经沾染过血迹的状态,在鲁家厨房的地面上,也发现了被刷洗过的大量血液痕迹。

丁木兰被收押,很快,土质的化验对比也得出结论,与之前安长埔所怀疑的一模一样,当初找到的小三轮车轮凹槽里残留的土壤中,有和鲁家后院菜地边一模一样的肥料成分,可以确定位同一区域的土壤,粘土砖的化验结果加上丁木兰自己的供述,也都证实了沉尸所用砖块,正是丁木兰从那个废弃砖窑附近找来的。

当秦若男问起为什么舍近求远去捡砖头,而不用失手砸死鲁民的那块大石头时,丁木兰的回答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她说:“那块大石头腌菜的时候用着顺手,没舍得。”

这一起变性人碎尸案终于得以告破,无论是被害人还是杀人凶手,都让人难以单纯的概括出谁可怜谁可恨,结案之后,除了松一口气之外,刑警们也都忍不住唏嘘一番。

“所以说,很多事情该放手的时候,就要豁达一点,一味的隐忍退让,只会让积怨越来越深,日子久了,人的心态都变的扭曲了,到最后走上绝路,得不偿失”在把丁木兰移送检察机关之后,安长埔在整理卷宗的时候仍然有些感慨。

秦若男若有所思的在一旁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该放手时就放手,可能这样才更好,为了孩子为了家庭作出的牺牲,有时候可能并不一定就是正确的选择。”

“好了,现在这个案子是结束了,可是我还有一个案子等着破呢”安长埔伸了个懒腰。

“什么案子”

“就是咱们两个以前到底有过什么样的交集喽说到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等着我自己搞清楚吧”安长埔自信满满的说。

秦若男轻轻一笑,脸颊飘起淡淡的红润,她点了点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