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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大哥是不是这天地间最大的笨蛋”

他蒋正楠,真是个白痴傻瓜笨蛋

蒋正楠的侧影在清晨的薄薄光线下,显得那般孤单寂寞。原来这些年,大哥真的过得不快乐比她认为的还要不快乐

良久,蒋正璇低微呢喃:“大哥,我与你一样,也是天地间最大的笨蛋。过了这么些年,我才懂得什么是爱”

蒋正璇此后的几日如常地每天在家里陪母亲陆歌卿说说话,散散步,晒晒太阳,按时地喂母亲吃药,叮嘱她休息,仿佛聂重之从未出现过。

这日晚上,兰姨看她没有食欲,就煮了一碗馄饨给她端上来做夜宵。关上房门前,还一再叮嘱:“兰姨特地包的,快趁热吃,要全部吃完。”

是鲜虾馄饨,白而剔透的馄饨皮,牛奶般地高汤,细细的小虾皮,还有碧绿的葱花,此刻正袅袅地散发着鲜香诱人的味道蒋正璇怔怔对着这碗馄饨,良久,才吃了一口。喉咙口像是堵住了,怎么也咽不下去。

宁城的时光,他煮的馄饨、面条,他煮的美食

一切的一切便在那一刻全部来袭。

她一度以为那是爱

蒋正璇再也撑不住了,趴在了桌上,一个人泪流满面。

他说祝福她。好吧,聂重之,你去祝福吧。

她像是溺水了一般,越挣扎着不去想却只是越陷越深。

随手扔在一旁的手机“丁零零”地想了起来,蒋正璇擦去了泪痕,取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本市的一个座机号码,她并不熟悉。似想起什么,她一怔之后迅速接通了电话,对方是一个很公式化的女声。

不是他不是聂重之的声音失望排山倒海地涌来,胸口处空空荡荡地难受,蒋正璇很想没有礼貌地把手机扔掉。

那人说:“你好,请问你是否认识聂重之先生”

听到聂重之三个字,蒋正璇的注意力瞬间全部集中了起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同时涌上心头,她急忙道:“是,我认识他。有什么事请说。”

“你好,我这里是单氏医院,因为你是他电话里头唯一存储的联系人,所以我们想通知你,聂重之先生伤势很重,目前正在我院急救”

蒋正璇一听到“医院、伤势很重,急救”几字时,整个人便愣住了,似身边的一切在瞬间倏地往后退去,越退越远,直到消失殆尽。她脑中来来回回的就是“聂重之伤势很重、聂重之在急救”。

她魂飞天外,伸手按着胸口,半天不能动弹。最后,蒋正璇手足无措地反应过来,嚷嚷着冲下了楼去,她的每一步都凌乱得像被风嚼碎过一般:“徐伯,徐伯,送我去医院徐伯徐伯”

一时间却怎么也找不到徐伯,蒋正璇只觉自己像被人架在烈火上烧烤,多等几秒便会死去一般。她在车库看见了车钥匙,便忙拉开了车门,发动车子,急驶而去。

一路的街灯仿佛是流星,簌簌地划过。

蒋正璇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见聂重之,她要见到他。他不是要祝福她和叶大哥吗要祝福也要他亲口在婚礼上对他们说

转弯路口,只觉对方车辆一阵强光打来,蒋正璇眼前一片空白两串长长的刹车声刺耳地响起

单氏医院的急救室外头,警察正在给两个年轻女子做笔录:“那个时候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我们两个人吃了夜宵,然后回租房那条路很偏僻,平时我们一个人是绝对不敢走的。因为是两个人,加上来的时候也走了那条小路,所以单子大了点儿。看着时间很晚了,风又大,天又冷的,就想赶紧回家,结果走了小树林的时候,冲出来四个人。我们觉得不对头,就想立刻跑开,可他们更快,不怀好意地拉扯着我们,不让我们走,嘴里还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警官,你看。她的衣服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撕坏的。我们两人吓坏了,就大声地喊救命在那四个人想把我们拖进树林里头的时候,这个好心人就冲了过来,让他们放开我们。后来后来就扭打在一起,这个好心人非常厉害,好像练过功夫一样,他左一脚右一脚的,很快就把那几个人打倒了。可是就在他弯腰捡东西的时候,有个人偷偷地拔了把刀出来,插进了他的后背我们想喊都来不及。”

另一个长发女子到了此时脸色依旧雪白,明显是受了很大惊吓。她听到这里,颤抖着接了下去:“本来已经没事了,那几个坏人都怕了,想溜走了。可好心人不知道怎么了,摸了摸口袋,神色慌张地去找东西。东西掉在了路边的杂草里,好心人弯腰去捡”

那女子呜呜呜地哭了出来:“要不是那位大恩人,我和我小姐妹这辈子就完了。”

短发女子道:“警察先生,请你们一定要抓住那帮坏蛋,请你们一定为我们的大恩人报仇。”

民警记录完毕,公事公办地道:“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抓捕这些犯罪分子的。来,这是我们刚刚做的笔录,请仔细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字。”

话说间,一辆急救车“呜啦呜啦”地在急诊室门口停了下来。几个医护人员匆匆交流:“快,碧水路出了一起事故”

很快,两个伤者被人推了进来,其中一个伤者是长发微卷的美貌女子,额头血迹斑斑。她仰着身子,神色慌张地伸手抓着正在给她检查的女医生:“医生,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擦到额头了我是病人聂重之的家属。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女医生对于聂重之这个名字明显反应不过来。那女子急得双手比画:“就是之前送进来的一个病人,你们医院通知我过来的,很高的个子,短短的头发”

女医生显然还是一头雾水,倒是边上护士听了描述,一脸恍然地道:“哦,你说是前面送来的那个因为救人被人用瑞士军刀捅了一刀的见义勇为者啊他送来的时候伤势很重的,现在正在急救室里头抢救,目前情况不明。”

那女子脸色霎时白得像是一张薄纸,泪盈于睫,抖着唇道:“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护士见她衣衫精致,可脚上却只穿了双室内毛绒拖鞋,显然是得了消息后急匆匆赶来而发生了车祸。护士在医院见多了这般心急如焚的病人家属,颇有经验,便柔声安慰:“你放心,我们抢救室里的医生一定会尽心施救的。你在这里耐心让我们苏医生检查一下,或许还没等你检查好就有他的好消息呢。”

蒋正璇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

苏医生给她做了例行检查后表示没有什么大碍,匆匆吩咐了护士带她去照ct并处理包扎伤口,临走前,又道:“你最好留院观察一晚,看是否有脑震荡的情况存在。”

因碰撞双方同意私了,于是有交警例行过来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

这样的处理,花去了很长时间,然而一直等蒋正璇包扎好伤口,急救室那边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她在外头一直等一直等,人像是发了木,机械而迟钝。医院里所有的声音,来往的人员,在她眼里都成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