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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罩。

周宣见秦雀低眉垂睫、那种含羞带怯的娇态他是第一次在秦雀脸上见到,不由得心下欢喜,叫声:“雀儿”

秦雀心如鹿撞,不敢应声。

周宣爽朗一笑,问:“雀儿,你以前经常半夜出诊吗”

秦雀放松了一些,答道:“一月总有一两回吧,爹爹年纪大了,起夜辛苦,从去年以来都是我出诊。”

周宣打量着秦雀,见她衣衫单薄,身形苗条,秀气的眉毛一丝不乱,忽然想:“凤阿监说一眼就看出雀儿是处女,到底怎么看的看眉毛看眼神看嘴唇啧啧,好高深的学问啊,凤阿监是怎么学来的,她自己难道不是老处女吗”

周宣那双细长的眼睛现在是目光炯炯,看得秦雀脸红心跳,忽然来一句:“以后出诊我都要陪你去。”

秦雀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周宣说:“我不放心,这么美丽的女医生,我怕有坏人打你主意。”

“你”秦雀脸更红了,扭过头,侧对周宣,表示她生气了。

周宣说:“我是说真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秦雀默不作声,随着马车辚辚前进,起先的羞恼之意渐渐散去,体会到了周宣的关爱之心,虽然话说得有那么点粗俗。

六十一、大马士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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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滨坊濒临长江,就在北门附近,离九莲坊约有六里路,马车急驰,不一会就到了,黑衣大食人阿布过来扶着车门恭敬地请周宣、秦雀下车。

这老外果然有钱,府第鳞次栉比,富丽堂皇,雕梁画栋,描金绘彩,房屋外形是唐国样式,里面装饰却富有异国情调,辉煌,僮仆丫环往来不绝,主妇难产,阖府不宁。

阿布引着二人直进内堂,老远就听到“唉哟唉哟”的呻吟声,秦雀立即加快了脚步,来到一间卧房外,两个丫头站在门前,连声说:“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阿布躬身请秦雀进去,周宣紧紧跟随,秦雀含笑问:“你进去干什么”从周宣手里接过青囊和医匣,进里间去了。

周宣就在卧室外间等候,一边闲看室内装饰,大食的地毯闻名全世界,这房间铺着的是地毯,壁上悬着的是挂毯,图案绚丽,绘有人物故事,表现黑衣大食的风土人情,忽然看到挂毯边悬着一把乌柄翘刃的弯刀,心中一动:“莫非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马士革刀”

周宣可没那么多礼节好讲,当即摘下那刀来看,入手沉甸甸的,握住金银错丝缠绕的刀柄,抽刀一看,八月闷热的天气,却觉得寒意扑面,细看,刀身黝黑,布满奇异的雪花一般的细纹,如行云流水,如夜空繁星,刀刃口散发凛冽杀气,比三痴那把玄铁剑更具威慑感。

传闻大马士革刀锋利无比,独特的炼制方法使得刀身坚韧异常,弯曲改向都不会折断,周宣很想拿这刀砍点什么东西试试,摸摸帛鱼袋里的一点碎银子,想想还是算了,太唐突了,收好刀,刚挂上,就听得身后阿布说道:“请问公子贵姓,是秦医生的什么人”

周宣转身说道:“我姓周,是秦医生的夫君,里面怎么样了,令夫人分娩顺利吗”

阿布感激地说:“原来周公子是秦医生的夫君,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刚才秦医生已经为贱内诊视过,说不必担心,目前正在用针,秦医生真是扁鹊重生、华陀再世啊。”

这老外很喜欢卖弄,周宣呵呵笑道:“老兄说我们唐国的语言很地道啊,就是说得很好,请问来我们唐国几年了”

阿布摸了摸上唇翘翘的髭须,说道:“在下祖父辈就来到大唐国了,在下可说是土生土长的唐国人,一辈子没离开唐国半步。”

后来周宣才明白,原来那时外国人在唐国比较受歧视,崇洋媚外是不可想象的事,象阿布这样世代经商的家族虽然积累了巨额财富,但社会地位还是偏低,遇到一点什么事都得靠钱去打点,所以听到周宣说他是外国人,赶忙否认,说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唐国人。

阿布见周宣言语随和,对他这个胡商似乎很感兴趣,毫无歧视之意,不禁欢喜,便扳谈起来,发现这位周公子博学多识,竟然知道黑衣大食的新都城巴格达,这让阿布佩服不已。

周宣克制住想和阿布谈谈萨达姆的冲动,指着墙上那把弯刀问:“老兄这刀是不是大马士革刀”

阿布又惊了,唐国人管这种刀叫雪花镔铁刀,很少有知道大马士革刀这个名字的。

“这刀卖不卖卖给我怎么样”周宣准备砍砍价,把这刀买下。

阿布为难地说:“这是在下祖传宝物,当年我祖父万里来华,途中忍饥挨饿都舍不得卖这把宝刀,周公子可明白在下的苦心”

周宣搔了搔后脑勺,心想:“这话怎么这么耳熟这不是上次黑山哥向我买宝琴时我的推托之辞吗,剽窃啊”

忽听秦雀的声音说:“周夫,你买人家的刀干什么你又不是习武的人”

阿布、周宣一齐回头,就见秦雀托着医匣子出来了,让丫环备水洗手。

“秦医生,我娘子怎么样了”阿布没听到婴儿啼哭声,惊疑不定。

秦雀把医匣交给周宣,她细细地洗手,说:“没事了,半个时辰内就会顺利分娩。”

阿布大喜,连说:“多谢,多谢,多谢秦医生。”

秦雀揩净手,对周宣说:“我们回去吧。”

阿布赶紧说:“秦医生请等一下吧,我娘子还没分娩呢。”

秦雀淡淡道:“帮助分娩是稳婆的事。”

阿布说:“可是,在下怕等下有危险呀。”

秦雀秀眉微蹙,问:“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阿布忙道:“岂敢岂敢,秦小姐的医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秦雀微微一笑,对周宣说:“我们走吧。”

周宣走在秦雀身后,很欣赏地看着自己这位年仅十七岁的小妻子,原来秦雀在医术上竟然这么自信,简直有点骄傲,很好,骄傲好,我喜欢。

阿布不敢再说什么,命人备车送秦医生伉俪回九莲坊,又亲手托出一盘银子,约有百余两,说是秦小姐的诊金。

秦雀说:“医署规定,夜里出诊只收两百文钱。”

阿布托着银子发愣。

周宣笑道:“掏钱呀,老兄,看病不给钱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