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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不生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点心,慢慢递到少年嘴边。

闻到鼻尖一股沁人的清香,少年立马眼睛一亮,大张着嘴,差点没把那人的手一起给吞了进去。

少年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过了下嘴,就吞进了肚子里,吃完后又抬起头迫切的望着那人,眼里满是光亮,像是只嗷嗷待哺的小兽。

看到他这个样子,那人淡淡一笑,“好吃吗”

少年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可以走了”

这次少年动作倒是很利索,从尸堆上站起,便准备从上面跳起来。

那人却动作很快的长臂一拦,横过少年的腿间,把他给半抱起来,这少年虽生的矮小瘦弱,但好歹也算是一个半大孩子,而这这白衣公子一脸文弱俊雅,抱起人来却不含糊,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像是没感觉到肩上的重量,眉间满是轻松。

一靠近那人,那股幽香的梅香便钻进了鼻子里,少年忍不住的使劲嗅了嗅,心里慢慢祥和下来,伸出手,小心揽在了他的脖颈上,脏污的手臂一碰到那人的白衣,便留下了一道混杂着血液和泥土的污痕,手又不由的缩回了一些。

那人以为少年是不太喜欢与人亲近,把他的手重新放好,温和的笑了笑,道:“你这脚上有伤,不适宜行走。”

少年听到这话,木木的点了点头,抿紧了嘴没有开口。

他脚上确实如书生所说,上面满是已经烂了的脓疱,里面混杂着血迹和灰尘,看起来很是瘆人。

白衣郎抱着少年,少年则撑着纸伞,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雨幕中,只留下了一地死状恐怖的尸体和来回盘旋的黑鸦。

白衣郎虽然步伐平稳,可速度却很快,不消片刻,便出了繁盛热闹的柳州城。

路上的行人对这奇怪的两人纷纷侧目,可想转过头议论时,却又突然记不起刚刚发生了什么,脑中除了一把素净的油纸伞便再想不起其他。

柳州城外的路看起来窄了许多,一路往前,居住的人家便越少,高山田野,灌木丛林,偶尔能碰到一两个背着背篓,上山砍柴的蓑衣农夫。

白衣郎抱着少年走了很远,西边升起了今天的第一束阳光,,从清晨开始下起的细雨停了下来,空气里带着泥土清新的味道,乌云密布的天空也明亮起来,一切似乎都已经枯木再生,焕然一新。

“日出”

白衣郎抱着少年站在一处土坡上,天际边滚着金色的霞光,残阳如同火焰在厚重的云雾间燃烧。

少年带着些不明望了望白衣郎的侧脸,明明是日落为何要说成日出。

夕阳在白衣郎的脸上渡了层暖色的光泽,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眼,察觉到了少年的眼神,只莞尔一笑,不作解释。

白衣郎抱着少年下山走到了一处小城镇上,这城镇坐落在山脚,看起来很是偏僻,街道旁没有什么华丽的亭台楼阁,矗立的都是些白墙青瓦的小院或者看起来年岁已久的木楼,虽地势荒僻,街上的人却很多,窄小的街道上看起来有些拥挤,百姓淳朴的脸上洋溢着欣喜和幸福,天色已暗,家家人户亮起明灯,屋里传来阵阵嘻声笑语。

“这里是平阳城”

白衣郎清浅温和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少年认真的看起了四周的景色,点点灯火,映衬在他的眼里,像是点燃了什么东西。

抱着他走在街上,那些百姓似乎和这白衣郎很是熟悉,都纷纷热情的朝着他打招呼,白衣郎笑着一一点头示意。

“怀夫子,你肩上的这小孩是谁”旁边一买菜的妇人好奇的询问。

白衣郎微微一笑,眼里带着亲和,“我学生”

“呀,你这学生哪来的,怎么这么脏”那妇人稍微凑近,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掩着鼻子闷声问道。

白衣郎勾唇浅笑,似乎是没有闻到少年身上的味道一道,浅笑道,“历尽千辛才找回来的。”

那妇人一听这话,神色一变,以为他又去哪里捡了流浪的孩子,掩着鼻子,神秘兮兮的小声道:“怀夫子,这学生可不能随便捡啊,哪晓得是不是什么才狼虎豹,万一到时候引狼入室就不好了。”

肩上的少年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乖顺的趴在肩头,一双眼睛又开始呆呆的望着过路的行人。

白衣郎听了妇人的话,眼里的笑意更盛,温和道:“我这人,最擅长的便是养这种小狼崽子了。”

“何况,可不一定是小狼崽子,或许是只温顺的小羊也说不定。”

那妇人摆了摆手,慢慢道:“哎,怀夫子,你这不听,我也没办法了,我急着给我家那混蛋小子做饭,先走了”

妇人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后,白衣郎不以为意的一笑,带着少年往这条街的深处走去。

越行至深处,周围便越发安静,行到尽头,便看到一座雅致的小院坐落在那里,匾上写了余音书院四个大字,大门旁挂了两个红灯笼,在路边发着微弱的光芒。

白衣郎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内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院门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缓缓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梳着两个牛角小髻的女童站在门内,一见到白衣郎,欣喜的扑了过来,在他身上蹭了蹭,撒着娇:“夫子,你终于回来了,一如不见,如隔三秋啊”

这女童生的讨喜,一双杏眼又大又圆,声音软糯,听得人心尖上不由得一软,白衣郎摸了摸她的头顶,以表抚慰,笑声道:“好不容易会了两个词,没用对地方。”

女童抬起头,娇声道:“二夫子教我的”

白衣郎叹了口气,道:“少跟着他胡闹。”

女童立即站直了身子,正经应道:“好的,夫子。”

白衣郎被她的装模作样逗得一笑,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指责的话。

女童发现了白衣郎怀里抱着的少年,满是好奇的盯着他瞧了瞧,刚一凑近,便闻到一股恶臭,又急忙闪开了。

“夫子,这人是谁”女童捏着鼻子娇气道。“他好臭”

“我学生”白衣郎还是重复答道。

“夫子,你怎么又捡人回来了。”不远处扎着同样小髻的女童慢慢走了过来,这女童生的清秀,眉眼间楚楚怜人,眼里却带着坚韧,虽年纪小,却有了一股大家闺秀的风韵。

白衣郎笑而不答,问道:“其他人呢”

“二夫子被我撵去睡了,他又在偷看医书,小秋叔叔太坏了,今天让我蹲了半下午的马步,我脚都酸了刚刚我趁他去洗澡,就把他的衣服偷了,现在恐怕到处找衣服呢”

“又皮了,去把衣服给你小秋叔叔还回去,不然等会他发火了可有你好受的。”

白衣郎眉眼含笑,眼底似乎酿着美酒,连泪痣看起来都多了几分魅色。

女童的眼里瞬间有些痴迷,呆呆道:“夫子你长得可真好看啊”

白衣郎笑意一收,伸出食指,曲着在她脑门上来了一下,那女童瞬间抱着脑袋大声惨叫。

趴在白衣郎肩头的少年悄悄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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