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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 西风紧 2386 字 9个月前

gu903();朱由校神色一冷,怒道:“他除了想着利,心里还有别的吗本来平寇是有功,却一心追求赃物,不思根除乱贼,下榜安民,朝廷还发给他俸禄干甚,叫司礼监批复,罚奉一年。”

何费见皇帝震怒,急忙伏倒在地,连称皇爷息怒。

对于这样搞死几百个起义军的地方小事,朱由校很快就抛诸脑外,又看向放在旁边的票拟奏折,这奏折却有些难办。星出任吏部尚书,东林不是要霸占庙堂了

朱由校心里添堵,闷气攻心,嗓子眼一痒,忍不住又剧烈咳嗽起来。他捂住嘴咳了一会,看了一眼自己漆的那漂亮可爱的灯屏,心情好了一些,又站起身,拿起刷子细细填补了一番。却将那太监何费忘了,让他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朱由校忙活了一会,无意间发现何费还站在那里,就说道:“去把王安叫过来。”

过了许久王安才来到养心殿,王安身体已经发福,但是此时却一脸病容,身体好像不太好。对朱由校行了叩拜之礼后,朱由校便命王安解说内阁票拟星为吏部尚书的奏折。这样的大事,朱由校不能让一个自己不了解的太监,比如何费这样的人说说就完事的,起码要找有些能耐的人看看。

王安神情自若,用平实易懂的语言解释了奏书里的内容,朱由校听着很通畅,但是朱由校从王安的言语之间听出王安是支持星的。这也难怪,王安本就和东林的好几个大臣私交不错,而且性格很是合得来。

王安说大臣们认为星嫉恶如仇,正直干练,人品和才能都十分优异,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经大臣推荐,内阁票拟通过由星出任吏部尚书一职。

朱由校继续摆弄他的油漆雕刻,好像并没有听王安说话一般,但是心里却很有隐忧,王安在东厂和宫里都有一定的势力,现在东林又把持了朝政,这种内外勾结的局面是皇帝的大忌。

朱由校不想让东林的人做吏部尚书,将朝廷搞得铁板一块,但是眼下如果和东林作对绝对讨不着好果子吃。比如现在朱由校已经开始常常不上朝,东林却没有太过分地责骂,要是搞得对立,估计朱由校很快就会成为无德昏君了。

再说现在朝中除了势力强大的东林党,朱由校找不到强力的支持,他实在不想变成孤家寡人朝不保夕。朱由校一边漆着东西,一边问王安:“星有什么有趣的事儿么,你说给朕听听。”

王安急忙不余遗力地说星的好话,想让皇帝喜欢星。王安认为皇帝喜欢玩耍,便专拣星的拜佛求仙、赏花观景、风情调笑之类的轶事来说,果然朱由校的表情带着微笑,心情似乎很好,很有兴趣地听着王安说这些故事。

朱由校只是在心里想:王安为什么专挑这样的小事说,不说星干的大事

星干过两件影响有些深的事,一件是张居正死后称述“四大害”,那是破坏和废止张居正改革各项措施的攻击号角;第二件,星在万历朝时,首先将京察变成党争工具,创造了一种党争新手段。

朱由校听完王安的故事,呵呵笑道:“不错,不错,这个人不错。现在众正盈朝,朝里的大臣都是有见识有德望的老臣,朕很放心,既然大臣们都说这个赵”

王安补充道:“星。”

“对,就是这个星好,那就着司礼监批红吧。”

王安喜道:“皇爷英明。”

朱由校又道:“宫里很难有你这样知书达礼的人,司礼监的印还放着,诸多不便,王安,朕就任你为司礼监掌印吧。”

王安听罢又喜又惊,急忙叩倒在地,嚷嚷道:“老奴何德何能,实不敢当此大任啊。老奴”

朱由校扶了一把王安,说道:“朕觉得你行,你就管着司礼监的印,啊,平身吧。”王安忙磕头谢恩,只觉得皇爷虽然不识字,什么也不懂,却还是有长处的,起码知道谁是忠臣谁是奸臣不是。王安认为皇帝像朱由校这样最好,不需要懂太多东西,安心享乐就行了,把政事交给正直的人办,照样是能办好的。

这时王安朱由校一个劲看他的漆画,显然对什么吏部尚书已经不耐烦了,便叩拜告辞。

今天朱由校批了两份奏折,一份是关于江西平寇的,一份是关于吏部尚书人选的。不能不说,前面那份处理得有些草率昏庸了,朱由校不识字,不可避免地要犯一些错误。不过他运气好,两份奏折同时发出去,都起到了他愿意看到的作用。

第一份发出去,本该奖赏的却被罚奉,倒也没多大的事,地方官们并不缺那点俸禄,但是这样干显然让大伙哭笑不得,将朱由校那点能耐也看透了。第二份承认东林党的票拟,显然得到了大臣们的欢心,都认为朱由校是明君,虽然他常常不上朝干木匠活。而且又用王安为司礼监掌印,这朝廷就更加清明了。

一时朝臣称颂,皆大欢喜,朱由校其实很愿意看见大伙都欢喜。

朱由校继续玩弄他的小玩意,正逢养心殿侍候的太监换值,朱由校点魏忠贤上来侍奉。朱由校先问了“奉圣夫人”过得好不好之类的琐事。奉圣夫人就是朱由校奶妈客氏,从小很是照顾了朱由校的生活,朱由校心里有些感恩,同时客氏和魏忠贤的关系很好,朱由校是知道的,听说是结成了“对食”。

对食就是宫女和太监的假夫妻,两人感情好了之后就黏糊在一起,但是太监没命根,不能干那事,只能一起吃饭,所以叫对食。

朱由校又对魏忠贤道:“朕的奶娘孤苦,朕忙于朝事那个与民同乐也是朝事,无暇照应,魏忠贤,你要多和她说说话,缺什么吃的,穿的,尽量帮衬着些。”

魏忠贤道:“奴婢谨遵皇爷圣旨。”他心下十分欢喜,在这宫里头,只要得到了皇上的信任,那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谁敢说咱家的坏话,那就是谗言。

朱由校看了一眼魏忠贤,心道不知道这家伙中不中用,朕借你胆子去把王安给我搞下来,看你有没有那能耐。他想罢觉得应该说明白点,生怕魏忠贤这样的文盲不解圣意,便又加了一句,“朕听说你是王安的人”

魏忠贤急忙跪倒,紧张道:“奴婢是皇爷一个人的人,皇爷叫奴婢向东,奴婢不敢向西。”

朱由校呵呵一笑,说道:“你那么紧张干甚,你看人家王安实心办事,朕就赏了他做司礼监掌印,你要是把事儿都办得好,朕也能奖你升升职,明白吗”

魏忠贤连说了几声是,对皇帝的意思不甚明白,心道难道那王安在什么地方得罪了皇爷,让皇爷不喜了魏忠贤把这个想法藏在心里,觉得大有用处,因为客氏也不喜王安。

李选侍现在那般惨样就是王安干的好事,客氏居安思危,对王安很是恐惧,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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