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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 西风紧 2353 字 9个月前

gu903();张问听罢差点喊说来:怎么配不上,嫁给我,以沈家厚实的财富宽广的人脉,咱们一起图大事。

张问忙说道:“我已经听张盈说了,沈小姐受奸人所害致残,但我要是在意那个,也不值得沈小姐伤感了。”

他心道,至多就是脸上被人弄了疤,关什么事,灯一熄,干什么事不都是一样而且内助也不靠相貌。

沈碧瑶听罢又羞又怒道:“这小蹄子,这样的事也说了不行,大人趁早收回这个念头。大人喜欢张盈,我早已知道。再说大人在世子面前宣称是张盈的夫君,现在官场上的人都知道了这层关系,木已成舟,否则这欺瞒之罪,大人如何担当”

张问心道,两个一起嫁不就行了这时候他猛地回过味来,这事不对劲,两个一起娶,谁做正妻,谁做二房张盈她妹妹受世子宠爱,将来就是皇后,没道理姐姐做二房的;让沈碧瑶这样的大家闺秀做二房还是不妥,张问算老几。

过了良久,沈碧瑶的声音冷静了下来,说道:“我视张盈如姊妹,今天叫大人过来,还有一件事就是想在这幽静之处为你们主持婚事,大人不反对吧现在官场上的人都知道张盈是大人的妻子,所以婚事不能张扬,我将张盈交给大人,为她操办婚事,也好不让她留下遗憾。”

虽然张盈和张问是同姓,按礼结成婚姻不妥,但张姓枝叶繁多,二人毫无血亲,既已结成夫妻,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社会早已淫靡,官场上还拿这种说不清的事来说,就没意思了,大家都不是多纯洁。

张问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件事,不知为寒烟姑娘赎身要多少银子”张问心道怎么说寒烟也是自己碰过的女人,做过妓女也没关系,自己也是淫乱之人,还在意别人的以前干什么

沈碧瑶道:“大人看得上她,我差人送到府上便是。”

张问这才问起正事:“户部为什么会让我坐盐课提举的位置”

沈碧瑶道:“建州谋反,朝廷已开始准备大军进剿,但三大征之后国库空虚,钱粮紧缺,首辅方从哲浙党欲减少朝廷开支,所以至户部以下频繁换人,以期达到从地方尽量资助战事的目的。盐课是重要税源,自然首当其冲浙江盐课司提举一职事关各方,方从哲欲用浙党的人,但朝中言官极力弹劾,无奈之下,就想起了大人您。”

张问听罢恍然大悟,原来是在京师午门出丑那一回的原因,经过那件事,浙党以为老子已经被东林党抛弃了,而且是好摆弄的人,名义上挂着东林党的招牌,就用自己这个东林党人堵人嘴。

而东林党内部有部分人和李家关系紧密,当然得到了信息,张问已经被自己人控制了,既然浙党要用张问,那就顺水推舟吧。于是就确定用张问干提举一职了。

张问这时候已经完全相信了那本大明日记,上面记载了双方的这次大战,最后以明军惨败结束。张问想到这里,心道:争,争个鸟蛋,以后都让别人灭了,就不用争了。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又不是他去打,光急也没用,只能先看看,怎么能帮上点忙。怎么说张问也是地主阶级,利益既得者,傻了才自坏江山。

其实张问看那大明日记,也觉得惊讶,建州女真屁大点一个地方,居然吃了大明,和蚂蚁吃大象也差不多了。不是一帮傻叉乱整,拿人堆也压死他们。

张问和沈碧瑶言谈毕,便住在庄园上,准备婚礼。要是按正规的来,应该有六节礼仪:问名、纳采、纳吉、纳征、请期、迎亲。但张问和张盈的这次婚礼,不想让外人知道,就简约了许多。

不过“庚帖”等事前的准备是不可少的,就是两人的八字,算来要吻合。庄里已经收拾了,贴了红纸,挂了灯笼,布置了新房,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喜庆

第一折乘醉听风雨

段三七听雨

“呀,下雨了。”一个白衣婢女轻轻一呼,从天井里小跑着躲进屋檐下,见着穿作大红新郎官袍的张问走进来,急忙作了一个万福,让于道旁。

张问看了一眼那天井里的脚印,无处不在的桃花花瓣被踏上了污泥。突然有一丝伤感泛上心头。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人生许多快事,陪伴自己的不再是小绾了。

他蹲下去,捡起几瓣花放进袖袋,迈步走进了北面的女房。“嘎吱”一声,推开新房,一阵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

红红的烛火,还有并拢着双腿拘谨紧张坐在床旁边的新娘,红红的头巾,大红的嫁衣。都那么柔情如火。

张问转身轻轻关上房门,细细一听,一阵叮咚的琴声,空灵而忧伤,穿破伤花与雨点,穿透雕窗幔维,传入新房中。那是沈碧瑶的琴么

他走到床前,慢慢揭开张盈的盖头,这个快意恩仇杀人不眨眼的女侠,此刻低着头,脸上红扑扑的。张问笑道:“以后的日子,你陪我走吧。”

张盈抬起头,脸上更红,那亮晶晶的饱满额头,亮晶晶的美目,让张问思念小绾。张盈低低地说道:“你听,有琴声。”

张问:“”

“你更喜欢谁”

“”张问心道女人谁不吃醋,哪怕“情同姐妹”。

张盈没听到他的回答,垂下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伤感。张问忙道:“更喜欢你。”

她笑魇如花。

张问心道你可以吃沈碧瑶的醋,你可以和沈碧瑶争但是你要是和一个死人争,争得过来吗

“相公”张盈羞赧地低低叫一声。张问叫了一声娘子,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她身上一颤,将脸躲进张问的胸膛,柔声道:“相公你听,外面有沙沙的雨点声。”

她的声音很温柔,比任何时候都要柔,都要甜蜜,甜得有撒娇的味道。张问唔了一声,“欲验春来都少雨,野塘漫水可回舟。”

张盈紧紧抱住张问的腰,喃喃地说道:“你说我们要是像这里的梁山伯祝英台一般,化蝶双双飞该多好。”

“嗯。”张问闻着鼎炉里烧印镌的清香,混合着桃花香气,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回头看时,床头放着一张吴中云林几,几上放着一个盈瓶,内有朝露花瓣。

这时又听的张盈说道:“我们不用管那么多事,找个地方安生过日子好不好”

张问一怔,听着窗外的风雨声,想到的不再是花落知多少,他的心思已经想到了浙江省即将到来的风雨,乃至整个大明朝面临的“萨尔浒之战”。

“可我还得去杭州赴任。”张问轻轻说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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