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其他两大势力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戚所长的身份,查到了黎山研究所,于是派人来到了黎山。

他们认为戚所长的研究是要改变星盟局势,扶植新的虫皇。

于是才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七大星系联盟和贵族派让人带走了戚所长的研究成果,并且焚烧了整个研究所,连同当时在研究所里没有来得及离开的研究员们。

而在那场劫难当中,只有钟驿和时颜逃过了一劫。

那场灾难对两个少年的打击是巨大的,他们一夜之间失去了家园和家人们,没有经济来源,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剩下可以依靠的只有彼此。

那时候你带我去了威市。回忆到此,时颜终于主动出声提起了从前的回忆。

钟驿很乐意见到时颜开口,他点头接着时颜的话说道:对,那时候我还不清楚敌人的目的,我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不会继续追杀我们,所以我不能带你回学院,我能想到的只有离开黎山,离开得越远越好。

时颜说道:那时候你过得很不好。

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却让钟驿情绪几乎失控。

但好在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脆弱的少年钟驿,他视线跟随着研究所餐厅里正在用餐的人们,看着钟驿因为闹腾而被戚所长敲了脑袋,觉得回忆与当下似乎做了个调换,他说道:对,很不好,那时候我们住在好不容易租到的地下室里,我每天要打五份工,从早到晚几乎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休息,但我不能休息,因为我必须要照顾好你,我还要想办法查出摧毁研究所的人,从他们的手里找回研究成果,替老头他们报仇。

时颜说:我是你的拖累。

钟驿摇头:你不是。

你没有办法否认。时颜理智地说着这些话,在当时就是这样,我什么都不会,而你没有我会过得更好。

他们之间的裂隙就是在那时候产生的。

以前在研究所里,两个少年偶尔有磕磕碰碰,却也都是很快就能够恢复如初,但那次却不同。

绝望的环境与压抑的悲伤几乎压垮了他们,钟驿每天沉默地在打工的路上来去,回来之后没有精力再和时颜交谈,只能疲惫地倒头睡觉,而时颜只能够守在那间阴暗的地下室里,等待钟驿的一次又一次归来。

时颜从来没有那么厌恶自己的无能。

在许多天后,他尝试自己偷偷溜出地下室想办法找工作赚钱,身为雄虫他能够做的事情很少,星盟里很少有人会雇佣雄虫,那是个养尊处优的群体,总是被雌虫们捧着娇养着,从来不会暴露在这种环境里。

所以时颜很快成为了被围观的对象,也有人故意作弄他,开口调戏他,他全都忍了下来。

最后好不容易挣到了钱,时颜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捧着它们回到他和钟驿的地下室里。

然而这些得来不易的钱并没能让他们的生活好起来,也没能够让钟驿的心情有所好转,相反,钟驿很生气,他从来没有见钟驿那样生气过。

第40章

生气的钟驿没有接受时颜辛苦工作后得到的报酬,他脸色阴沉的看着那笔钱,最后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之后的几天里,钟驿不再让时颜出去打工,因为怕时颜在他离开的时候自己偷偷出去,他甚至在每天离开去打工的时候特地把房间从外面上锁,不让他有机会离开。

时颜因为钟驿的低落而感到抱歉,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会让钟驿反应这么大。他理解钟驿的担心,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多冒险,但他没有办法看着钟驿独自辛苦忙碌而什么都不去做,只能够留在地下室里看着他。

独自待在封闭的空间里,思绪就容易飘往外面,那些心思不停地发酵,让时颜几乎被折磨得疯掉。

他想了太多东西,关于自己的过去和现在,想到研究所里的日子,又想到后来毁灭研究所的那场大火,想到戚所长每天的照顾,想到安州按着他的肩膀说话的样子,想到瑞昊以前给他上课,还有望凛每次送他去学院的时候偷偷往他包里塞糖果和零食。

他曾经也独自在下等星经历过很多辛苦的日子,但他已经有过亲人,感受过家庭的存在,就没有办法再像当初那个下等星球里无牵无挂的孤儿什么都不去想,只为了活下去而发愁。

那段时间太灰暗,太压抑,以至于很多年后的现在,时颜依然不肯仔细回忆。

意识中的景象从那间昏暗无光的地下室回到当下,时颜看着面前的机器人钟驿,说道:你后悔吗?

钟驿一怔。

他想起来,不久之前时颜也曾经问过他这句话,那时候时颜还用着军部雌虫的身份伪装着自己,现在他用原本的身份问出这句话,钟驿才终于明白他在指什么。

时颜接着问道:当初把我送去雄虫保护协会,你后悔吗?

钟驿再次陷入了沉默。

后悔吗?

他曾经无数次后悔过,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为什么要把时颜交到那群人的手里,为什么要分开,如果他不做那个决定,他和时颜就不会分开,后来他们也不会面临那么多的选择,最后更不会走上对立面。

他是后悔过的,在后来看着沉睡的时颜,他每时每刻都在后悔,但

但他没有办法回头。

他所走过的每部都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时颜和钟驿相对沉默,都同时想到了从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在被钟驿锁在地下室里,许多天之后时颜终于忍不住和钟驿大吵了一架。

他们以前在研究所里也不是没有吵过架,但哪次都不像这次,他们失去了研究所,失去了家人,彼此拥有的已经只剩下彼此,所以这么多天来相依为命,谁也无法在离开对方,但到最后还是不可避免的吵了起来。

时颜没有办法接受钟驿这样囚禁式的关心,而钟驿也绝对不接受时颜在自己的视线外离开安全范围。

两个人谁也不肯退让,最终在那场争吵短暂结束之后,钟驿独自离开了地下室,走之前他锁上了房间,提出让彼此好好冷静。

时颜不知道他那时候究竟去了哪里,他独自留在房间里面等待着,直到第二天钟驿再次出现。

他这次不是肚子回来的,他还带了其他几个人回来。

他们当中有雄虫也有雌虫,全都穿着黑色的正装,看起来面色沉重而严肃。

时颜盯着他们,视线接着又回到钟驿的身上,他本能的产生了种不好的预感,他后退两步求助似的看着钟驿,低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钟驿别开视线,盯着地下室床上的那堆杂物,那是他和时颜的衣服,他们从研究所里出来后只剩下身上的那套衣服,他工作之后才勉强替时颜买回了件新的衣服,没什么样式,但时颜却说很喜欢。

他没有接触时颜的视线,只是淡漠地说道:他们是来接你离开的。

时颜蹙着眉头: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哪也不去。

钟驿的声音很低,是那种不太有底气的劝说:颜颜,他们是雄虫保护协会的成员,你和他们离开,他们不会伤害你,将来你会过上正常的生活。

gu903();时颜终于明白了钟驿的意思,他情绪很少那样激动,他几乎是嘶叫着把身旁的枕头朝钟驿扔了过去,对着那几名雄虫去保护协会的成员大声道:我不走!我从来没有说过要离开,我哪也不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