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帝(养弟) 第63节(1 / 2)

酒楼上的八卦火热不提,且再说褚家今日却是要吃个团圆饭。

嫁出去的乔伊,也带了夫君单文举回门。

只是乔伊泛酸的劲头又上来了。这些日子来,她平日里总被手帕交追问着,为何继姐得了封号,她这个亲闺女反而没有,越发地心内不忿。

进了门后,她便不阴不阳地呛了笑娘好几句,引得她那斯斯文文的夫君,扯了她好几下衣袖。

笑娘是知道她眼皮子浅,好被人撺掇的毛病,从小到大,只要无关紧要的,她都是不理会乔伊的酸言酸语,自让她说去。

幸而褚慎被胡氏从后院搀扶出来,这才止了乔伊的劲头,坐在爹爹的身边嘘寒问暖。

不一会,随风也从酒楼回转,向义父义母请安后,便跟单文举寒暄起来。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褚慎终于能堪堪起身,只是身子西北时整日剿匪,身体损耗便大,如今年岁大了,将养过后也身子发虚。

胡氏便整日钻入古法药膳的世界里,入魔钻研着滋补的方子,单是今日的野猪香菇馅子里,还加了补血中药,热乎乎的上桌子,一家子人都补补气血。

晟哥如今九岁多了,托了先生费神,改了大名唤褚筠晟,而小妹也跟着起了大名褚乔歆。

除此之外,就连笑娘也得起了新名字,唤褚乔筱,也正好跟她的“笑”字同音。

笑娘道:“爹,娘,这名字拗口,图得文雅写在家谱里便是了,平日里还唤我做笑娘吧。”

笑娘说的这件事,便是褚家要修缮祠堂,重新编纂家谱上名字的事情。

因为圣上最近半夜又睡不着觉,派人问起褚家祠堂的事情,说是要御笔亲书牌匾,示意对褚爱卿的亲厚。

可是褚家先前并不显贵,那家谱也是记得有一页没一页的,更何况是祠堂?只是圣上一番美意不好驳了,要抓紧着办。

所以正好趁着他伤病未愈,不必上朝时,亲自回乡间将此事办妥,而在此之前,先将家里儿女名字的乡土气去一去,才好上家谱。

只是这寻常的事情,乔伊心里又不舒服了,垂着眼儿道:“全改了文雅的名字,怎么我的却不改一改?”

褚慎如今火气没有年轻时那么盛,所以听了乔伊的话,竟然温和得没有摔筷子,只冲着她道:“家里只你一个出嫁的,乃是单家的人了,我怎么好改你名字?你要是觉得名字不好,自己拿笔去家谱上改,改成褚家的祖宗才够显贵!”

第91章

说起来,满家的孩子,只乔伊一人的名字是用心起的。乔伊是褚慎亲生的长女,当初也是求了村里的先生赐名,才起了这么个好听的。

那笑娘和小妹不也是从了乔伊的那个“乔”字?所以听乔伊不满意自己的名字,褚慎心里也是来气。

如今家里也算是京城里有头脸的人家了,什么都不缺,可是自己这个女儿就是能变着法儿的争抢一下,倒像是他亏欠了她似的。

而乔伊则满心委屈解释道:“我哪里敢自己改名字,爹爹可真会冤枉人!只是家里出了个县主,我的那些手帕交总是问,为何我没有……如今家里孩子都改名字,又没有我的份儿,也不知她们背后要如何笑话我……

单文举在旁边,羞臊得都要钻桌子了。他不好直接伸手堵乔伊的嘴,只好在下面拽妻子的袖子。

可乔伊在自己家人面前,可懒得装那些个表面功夫,只一甩手道:“干什么,都要把我以袖子扯下来了!”

褚慎还真不知道乔伊惦记着这个县主,如今听乔伊说破,他也是被亲生女儿给气乐了。

于是他撂下筷子对乔伊道:“万岁爷恩赏的可不光是我的女儿,还是崇正郡王的未婚妻,封她县主,是在给平叛有功的崇正郡王脸面。你若是看着眼馋,就得好好侍奉你的夫君,让他不必操心内宅的事情,一心为朝廷做事,得了嘉奖晋升,到时候你是诰命还是县主,自然都有的。”

单文举也连忙道是:“是小婿不争气,如今只是个从五品的编修,没能给父亲大人争脸。”

褚慎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捎带了二女婿,连忙亲自给自己的二女婿倒了一杯酒,道:“当初亲家肯同意娶我这不成器的女儿,我已经是感恩戴德,你们家到现在都宽待她,我也是感念的。咱们满家只你一个文官,以后你的前途远着呢,有什么争气不争气的。倒是你们夫妻和睦,家宅安宁,才是我这个做父亲最盼的……”

一时间,乔伊终于给父亲说得止了酸气,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了一顿野猪肉饺子后,单文举便辞别了岳父母大人,留下乔伊住几天,自己回去了。

而乔伊之所以留下来,盖是因为先前寻觅的那位妇科圣手已经抵京,乔伊在家里也正好看看,让郎中调理的身体,好为单家开枝散叶。

乔伊的肚皮一直不见动静,单家的夫人先前已经是买入了丫头,这两天就准备给她开脸安排到儿子的房里了,没想到就发生了宫变之事。

眼看这乔伊的父亲一路水涨船高,成了万岁宠爱有加的一品大员,乔伊的脾气也是一路渐长,将那还没开脸的丫头打骂得不成样子。

再加上国丧,若是儿子纳妾岂不成了不顾国丧只顾自己享乐的明证?所以单夫人左右掂量了下,前些日子,又将那丫头发卖了。

单家给面子,可是褚家人不能理所当然,自然是早点将女儿的病症治好,早日给单家开枝散叶才是。

乔伊处处羡慕眼红着笑娘,其实笑娘觉得自己该羡慕乔伊才是。她那样厚道够老实的公公婆婆,想给儿子纳妾都纳不上的人家,真是古代打着灯笼都不好找的了。

若是可以,她真想跟乔伊换换,这个劳甚子的县主,她可半点都不稀罕。

送走了单文举后,笑娘转身便一直狗皮膏药般黏腻在自己身后的霍随风道:“郡王,天色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了。”

因为前来相送的只她与霍随风两个人,如今这门口除了门房,便是两个丫头。

霍随风伸手一扯,将她扯到了一旁的暗墙下。

笑娘没有防备他这一手,唬了一跳,恼道:“你干什么?”

霍随风突然低头,在她的粉颊上香了一口:“我也要走了,且跟你说说体己话。”

如今许是下了圣旨的缘故,这位郡王爷有些稳操胜券,拿了褚家的姐姐只当是自己盘子里的香肉了。虽说没到饭点,不能大快朵颐,但是伸着食指沾一沾汤汁品尝下味道,总是要有的。

他刚说完,眼看又要亲,笑娘连忙伸手堵住了他的嘴,低声恼道:“当是来逛花柳巷子?想亲便亲?不怕我秉明了爹爹?”

可惜如今拿褚慎已经是吓唬不住小郡王,他只委屈道:“同僚们饮酒时,总是说起说女儿家的朱唇一点,比酒还甜,妄我这么大了,却还不知道滋味,你且让我知知,以后再不犯了就是。”

笑娘那手改成使劲掐他的脸颊了:“都是什么同僚,竟然说些这个!你要知,去找陪酒的花娘,那个个嘴里含着个蜜罐子呢!再闹我,便去秉了万岁,让他知你在国丧时干了些什么……”

这回,小郡王终于撒手了,可还是拉扯笑娘,在暗墙根下磨蹭了甚久。

待得笑娘送走了那小瘟神,一旁的寒烟赶紧走过来小声道:“姑娘,头发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