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外室以后 第20节(2 / 2)

gu903();楚承昭浑浑噩噩地从御书房里出来,永平帝和他说的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他一时之间实在接受不来。

怎么会这样呢?现在的他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他居然是……但是一旦知道这个事实后,以前一些他想不通的事情,也终于豁然开朗,恍然大悟。

怪不得老侯爷只悉心教导他一人,却不肯让他和其他孩子一样称呼他为‘祖父’。怪不得他参加宫中侍卫选拔,是永平帝亲自督办,还破格将他擢升为一等侍卫。怪不得资历尚浅的他被钦点成彻查隆让太子旧案的领头人。怪不得他和宋瑶发生了糊涂事,还有了孩子,永平帝却没有怪罪于他……怪不得,两淮的案子明明已经尘埃落定,却有武艺高强的贼人意图谋害他的家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那被刻意隐藏的身份。

永平帝红着眼睛和他说:“孩子,皇祖父欠你太多,可实在没有办法,当年你父母横死两淮,皇祖父派人几番彻查都无果。你的那几个皇叔都长成了,皇祖父老了,只能用这种法子保你周全。”

他说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可是谁问过他呢?

问他想不想要改头换面,在侯府里受尽白眼的‘周全’。

原来他是有家人的,侯府的那些不是他真正的血亲,他最看重尊敬的老侯爷也只是奉命行事才对他好,整整瞒了他十七年。他真正的血亲们高高在上,如在云端。而他为了所谓的‘周全’,在泥地里匍匐了十七年。就在他进御书房的前一刻,还因为身份悬殊,受到他血亲的嘲弄鄙视。

他们十三四岁,还无忧无虑,如同孩子一般,为了一本书、一颗宝石就能吵得不可开交。他呢?他好像是没有童年的,因为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庶子的身份,他自小刻苦勤学,学着谨言慎行,学着戴上面具,只是为了能生存下去……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呢?他出生不曾低人一等,他本该是执棋的人,凭什么就成为了可以被随意拨弄的棋子?

震惊,怨怼,悲伤,各种负面情绪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楚承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暴燥,这种暴躁让他难受,让他疯狂,让他想要摧毁一切。

“公子?你想什么呢?”

楚承昭闻声回神,便看到了趴在床上对他挥手的宋瑶。原来在他失神的时间,他已经回到了御赐的宅子里。

宋瑶的手裹得像猪蹄,不方便动。周嬷嬷给她背上换了药以后,她就趴在床上享受周嬷嬷的喂食。

刚吃完了半碗酥酪,楚承昭就回来了。

他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进屋之后只是站着,一言不发。

宋瑶看他这样子看的发毛,只能出声喊他。看他回过神了,宋瑶又接着和周嬷嬷耍赖道:“我现在不想喝药。我这才刚醒,难得没觉得犯恶心,但是喝完了药保管要吐,好嬷嬷,求求你了,让我先吃些好吃的,等消化完了再吃药成不成?”

周嬷嬷也是为难,拧着眉头道:“这药早些喝,娘子的身体才能早些好起来。娘子乖一些喝了,老奴给你拿了果脯蜜饯,都是最甜的,保管你不觉得药苦。”

宋瑶委屈巴巴地嘟了嘴,“这药闻着就觉得苦,再甜的蜜饯也解不了啊!”

说归说,她也知道周嬷嬷是为了她好,还是乖乖地就着周嬷嬷的手咕咚咚灌完了汤药。

周嬷嬷笑开来,夸孩子似的哄她:“娘子真乖,喝完了药明天就全好了!”

宋瑶夸张地吐了吐舌头,对着周嬷嬷‘啊’一声张开嘴。

周嬷嬷连忙把另一只手里的蜜饯塞到了她嘴里。

宋瑶边咂摸着蜜饯边嘟囔:“我就知道嬷嬷骗我,这药的苦味根本压不住!”又翻身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娘的乖宝宝,要不是为了你,我可不吃这种苦头!”

楚承昭心头骤然柔软起来,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有什么好怨怼的呢?老天对他还是垂怜的。

第30章

看宋瑶这模样,周嬷嬷终于被逗笑了,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娘子好好趴着,等背上的药干了老奴再给你上膝盖的药。”

宋瑶趴好,哼哼了两声。

楚承昭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在床边挨着宋瑶坐下了。

宋瑶现在看到楚承昭已经完全不害怕了,差点不明不白地死了,现在她只庆幸活着真好,而且和可能遇到的危险来说,现在的楚承昭可靠又值得信任。她看到他现在只觉得有些尴尬,本来自诩心理素质过硬的,结果前一天被他问了两声,她就完全崩溃了,还对着他又叫又骂的。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小时候在保育营里,她被别的孩子欺负,然后打了起来。她拖着一身伤打赢了,正沾沾自喜呢。温柔的保育员阿姨看见了,问她疼不疼。她想说不疼,但是眼泪却先掉了下来。让她觉得温暖又酸涩。

而且宋瑶隐隐觉得,这场大火并非偶然,很有可能针对的并不是她,而是楚承昭。她甚至在想,或许按着原文轨迹,楚承昭没有把整个库房送给原来的宋瑶。那么原身不知道密道的事,和周嬷嬷肯定是都逃不脱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后来的暴君楚承昭。

现在她气运爆棚,不止自己躲开了,连带着周嬷嬷都好好的。或许楚承昭的性格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

“太医呢怎么说的?”楚承昭问周嬷嬷。

周嬷嬷道:“太医给娘子开了一副药,老奴喂娘子喝下了,太医又给娘子施了针,没多会儿娘子就醒了。太医说娘子已经无碍了,再多喝两副温补定惊的药就没事了。公子回来之前,老奴刚送走太医和厉公子。”

楚承昭点了点头,又看向宋瑶,“身上可还有不舒服?”

宋瑶晃动着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两只猪蹄,问他:“你觉得呢?”

楚承昭又想笑,但是他忍住了,然后又板下脸,故作严肃道:“乖乖喝药,好好养伤。嬷嬷心软,你可得自己有分寸。”

“知道啦。”宋瑶收回思绪,嘟嘟囔囔的。

楚承昭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宋瑶的凌乱的发髻早就被周嬷嬷拆了,加上病种昏迷的时候出了一头的汗,满头的青丝本就乱糟糟的,楚承昭这一揉,宋瑶的头发更是乱的不能看了。

她偏头躲开,楚承昭却揉上瘾了似的,她躲,他的手就跟着她的头动,像揉宠物似的,就这么足足揉了她快半刻钟。

这人到底是未来皇帝,孩子她爹,宋瑶也不敢太放肆,不情不愿地让他揉了个够。

半晌过后,楚承昭的手终于离开了她鸡窝似的发顶。

宋瑶无语地用自己的猪蹄子扒拉着脑袋,胡乱地把凌乱的发丝都挽到了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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