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走。

就像是被蛊惑了似的,韩隶恍惚了一瞬,然后抬手攥住了那只悬在空中的手掌。

如获至宝。

作者有话要说:这对大概是我所写过的最适合s那个m的cp了

第六十七章

翻墙,撬车,点火,发动,一气呵成。

等到韩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开离刚才被监视的路段数丈之远了,那喧嚣而嘈杂的消防警报声和人声在短短几个呼吸间被远远地甩到了身后,到最后仿佛从耳边掠过的模糊风声似的,被阻隔在了千里之外。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飞速地划过,斑斓的线条和变幻的光影印在玻璃上,犹如一场美梦。

韩隶扭头看向坐在驾驶座上的沈空。

这次,他又换了张面孔。

五官轮廓锋利而立体,高高的眉骨上下是深刻凹陷的眼窝,眼珠极深极亮,瞳孔深处仿佛闪烁着某种迫人的锐意,仿佛是不见血的刀刃,仅仅是简单的注视就能够轻易地夺走他人的呼吸,他的右边眉峰上有道浅浅的伤疤,切开骨骼的走向,在到达眼皮上方前堪堪停顿下,留下的时间似乎还还不久,给他本就侵略性极强的五官更添三分戾气和野性。

韩隶有些仓促地收回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

对方就该是这个模样。

韩隶深吸一口气,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似乎格外吵闹嘈杂,令他一时有些心烦意乱。

沈空一边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能去的地方吗?

韩隶的声音平静而理智:有是有,但是根据这个组织以往周密的作风,我怀疑我名下的房产和住所都被监视了,住酒店恐怕也行不通,他们的联网入住系统太容易被破解,估计我们入住后的三十分钟内就会被他们找上门。

沈空皱了皱眉头:你没有安全屋?

几乎每个身居高位家财丰厚的人都会个自己备上那么几个安全屋,位置隐蔽,房款来源以及户主身份干净,和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有丝毫联系,以备危急时刻的藏身之需。

韩隶沉默了半晌:曾经倒是不少,但是我现在是著名的慈善企业家,名下所有的财产和房产都是公开透明的。

换而言之,安全屋已经不再安全。

沈空:

能做好人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很厉害的了。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车身随着他的操纵急急地转向,车窗外的鸣笛声又被迅速地抛下,呼呼的风声贴着车身,车窗发出摇撼的轻微震动声。

韩隶默默地系上了安全带。

十几分钟后,车辆停在了一处独栋的房屋前,沈空从车内跳了下来,轻车熟路地绕过所有的监控摄像头,绕过了装设的防盗机制,短短几分钟就打开了房门。

韩隶沉默地注视着在自己眼前敞开的黑洞洞的房门,面色莫测,缓缓地扭头看向沈空,眼底情绪十分复杂。

沈空耸耸肩:没有安全屋,不能住酒店,其他的选项条件又太差。

紧接着,他善解人意地补充道:放心,从房屋设置的安保设置来看,房主应该需要长期离家,房门的状态以及车道的痕迹又显示他应该离开了没多久,所以不用担心。

韩隶: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的灯光被按亮,眼前的一切瞬间明亮了起来,沈空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肩颈,语气随意地说道:

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内走去,还没有走上几步,就感到自己的胳膊被身后的人拽住了。

沈空步伐一顿,扭头向身后看去。

韩隶似乎准备说些什么,但是,就在这时,沈空却突然皱了皱眉头,抬手按上了带在自己右耳中的微型耳机。

耳机的电流声中传一阵异常的波动,刺耳的音频犹如钢针似的刺入他的耳膜。

沈空不得不将耳机摘下,等他再带上耳机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了丝毫声音,就连那滋滋的电流声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看来是那边发现自己通讯设备的丢失了。

他有些可惜。

刚才多亏了它,他才能如此精准地绕开他们的围追堵截和隐蔽的地毯式搜索,包括刚才的开车路径,都是在绕过他们设置的路卡的前提下的,不然他们这一路也没法这么风平浪静。

不过既然它没法再给自己提供导向,那就也没有继续留着的必要性了,如果他们在耳机中装入了追踪器的话就更是得不偿失。

沈空将耳机从自己的耳中摘下,随意地丢到地上,用脚跟碾碎。

金属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被生生压碎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内听上去是格外的刺耳,打破了房间内刚才近乎凝滞的气氛。

沈空扭头看向仍旧拽着自己手臂的韩隶,挑了挑眉:你刚才准备说什么?

韩隶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令自己僵硬的手指稍稍松开,然后克制地垂下眼眸,遮盖住眼底汹涌的波涛:

没什么。

沈空没有追问下去。

两个人在接下来短暂的几分钟时间内分配好了接下来的房间,毕竟这栋房子另有主人,所以他们不准备动用太多的屋内资源,之后在离开之前也更容易还原。

但是澡还是要洗的。

沈空嗅了嗅自己的袖子,有些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这身衣服在他被绑架成为那什么矫正员之前执行任务时就穿着的,在他进入这个世界之后更是一直穿在他自己的身体上,布料被泥泞和血污凝成了个坚硬的壳子,刚才在危急情况下顾不得什么,但是现在到了相对安全的环境下之后,纵使沈空忍耐力强大,从心理和生理层面都产生了更换衣服的紧迫感。

他急匆匆地和韩隶打了个招呼,然后就一头钻进了浴室。

作为时刻警惕的战斗人员,沈空洗澡总是很快,对他来说,这种会导致人体生理性放松的行动的时间能缩的越短越好,这样才能减少意外出现的概率,就算如此,他这次也足足洗了超过十五分钟,沈空打开浴室走出来时,蒸腾氤氲的雾气从他的身后逸散出来,几乎将整个房间的温度也蒸暖了三分。

他的神情懒散地放松,右眼眉骨上浅浅的一道新疤,一痕水珠顺着疤痕的走向滴落下来。

沈空一抬眼,却发现韩隶正坐在床沿上,似乎正在等待着自己。

他擦拭着头发的动作一顿,顺手将毛巾搭在□□的肩膀上,湿漉漉的黑发在灯光下凌乱而支楞,尚未被揩干的水滴滴落在柔软的毛巾表面上,留下一点深色的水渍,沈空有些疑惑:

怎么了?

韩隶的目光落在沈空赤着的上半身上,久久没有回答。

沈空身上的肌肉轮廓并不偾张,并不像是在健身房内锻炼出来的那样健硕与块垒分明,在有衣料遮盖的时候甚至看上去有些偏瘦,但是在脱去衣服之后,那些在常年高强度生死搏斗下千锤百炼出来的痕迹才鲜明的显现出来。他的身体非常有效率,每一块坚实紧密的肌肉骨骼都牢牢地咬合在一起,以一种能够发挥出人体最大潜能的方式排布,没人能够怀疑他皮肤下起伏的肌肉线条中蕴藏的强悍力量。

犹如一头休憩的兽在舒展着自己的肢体时,华丽而光滑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但是韩隶看的却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