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gu903();确实是请你来谈论我们接下来合作的进度的,但是人老了,总是想儿女绕膝团团圆圆,当初也是其他韩家有实权的叔伯强烈要求,我才忍痛将你送走的,这么多年不见,我也着实是十分想你,这顿饭我也确实是有私心的,想弥补一下我们缺失多年的感情。

卞娴静赶忙附和道:是啊,你爸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念叨你,就连你当初的房间都给你留着呢。

韩隶挑挑眉,似乎来了兴趣:

是吗?

你要是想去看,等下吃完饭我领你去看看

卞娴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韩隶打断了:

这就不劳烦卞姨了,我还是认得去我房间的路的。

说毕,韩隶轻轻地笑了笑,也不管桌上仍在继续的宴席,拄着手杖,步伐缓慢,一瘸一拐地向着厅堂外走去。

在走到门口时,他却突然停下了步伐,扭头向着沈空看了过来。

一双漆黑的眼珠内没有什么情绪,但是沈空却意外地读懂了韩隶的意思,似乎是要他跟上来。

他扫了眼桌上丰盛的菜肴,一时居然有些依依不舍。

在剧组中的伙食实在太差,再加上还要被助理经纪人逼迫减肥节食,这是他这几个月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但是被留在这里陪韩隶的继母和继弟也着实没意思。

沈空权衡了一秒,最终还是遗憾地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来,快步跟了上去。

第五十五章

韩隶顺着楼梯拾级而上,手杖点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均匀而有节奏的咄咄声。

漆黑的西装严丝合缝地贴合着他宽阔的肩膀和挺直的脊背,起伏的衣料在灯光下随着动作闪耀着流动的光泽。

他注视着和记忆中处处相似,又处处不同的走廊,漆黑的眼眸内情绪莫测不明。

在熟练地拐过转弯处后,韩隶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伸出手,将门轻轻推开。

门板无声地向着黑暗中滑去,一股久未住人的沉寂气息弥漫开来。

韩隶按亮了灯,一间冷冰冰的巨大房间瞬间被灯光照亮,除了简单的家具之外没有任何装饰,线条板直冷漠毫无人情味,几乎看不出来是小孩的屋子。

沈空跟在韩隶身后走了进去,环视了一圈之后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你小时候住过的屋子?

韩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走到床边,弯腰拾起床头的相框,他垂眸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

是。

沈空在房间里简单地转了两圈。

在经过韩隶身边时,他的视线下意识地从他手中的相片上划过。

在简单的漆黑相框内,框着一张看上去似乎已经有了些年代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皮肤白皙的女人,眸光温柔,面容端庄矜贵,微笑着注视着镜头,五官和韩隶有三分相似。

沈空的步伐顿住。

韩隶将相框拆开,然后轻柔地将那张相片从中拿出。

他似乎注意到了沈空的视线,声音平静无波:这是我的母亲,她在我八岁的时候去世了。

沈空眼尖地看到韩隶的指腹在照片表面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幅度小的几乎无法捕捉。

他的心中微微一动,面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抱歉。

韩隶将相片揣进口袋里,然后抬眸看向沈空,漆黑的眼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似乎压抑着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可抱歉的。

沈空想起,剧情中促使韩隶将枪口转向那三人的主要催化剂之一,就是他得知了自己的母亲的死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他的心脏微微一沉,下意识地抓住正欲从自己的身侧走过的韩隶的手臂。

韩隶顿住了步伐,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沈空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得体,于是缓缓地松开了手掌,半是羞惭地露出一个微笑:

不好意思我情不自禁,其实我的母亲也在我很小的时候的死去了,所以我很能感同身受

他抬眸凝视着韩隶的双眼,半真半假地说道:

我就是想说,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了这不是你的错。

说毕,沈空稍稍后退一步,有些惶恐地收回了手,羞愧而拘谨地抿了抿唇:对不起,我是僭越了。

韩隶垂眸看了眼刚才沈空抓着的地方,声音压抑克制:

没事。

房间的灯被按灭,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房门,走廊中的空气被灯光照亮,馥郁的香气静静地飘荡着,仿佛一切都沉寂下来,只能听到敲击在地面的脚步声。

沈空注视着韩隶的脊背,突然开口问道:

那个韩总,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他用的仍旧是孟明轩的语气,轻柔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疑惑。

韩隶的步伐微微一顿,他没有扭过头,沈空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从前方飘来:

你说。

您在一开始是为什么决定包养我的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似乎意识到了话语中的歧义,急急忙忙地解释道: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以您的条件应该并不缺少喜欢的人吧,再加上这么长时间,您似乎也

青年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赧然:

似乎也并没有对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言外之意却非常明显。

韩隶突然停下了脚步,如果不是沈空及时刹住脚,就要控制不住地撞上他的后背。

下一秒,他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脸孔绷紧,但是之前的那克制而漠然的壳子仿佛瞬间裂开了一道深深的缝隙,仿佛强行伪装的冷静和漠然彻底失效,深黑如渊的眸底仿佛燃烧着隐隐的寒焰,用糅合着种种复杂情感的目光紧紧地凝视着他,两人身高相仿,如此近的距离几乎能够鼻息相缠,粘稠而暧昧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韩隶垂下眼眸,目光在他的唇上顿住,似乎想要倾身,但是又在半途硬生生克制下来。

仿佛在用理智抵御着某种难言的吸引力,仿佛走在深渊边缘的人,被致命的重力拉扯诱惑,然后又在坠落的前一秒被强烈的求生欲制止。

最终只是从牙缝中恨恨地挤出一个单薄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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