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祁野说完,发现自己越描越黑,宁骁一副了然于心的坦荡。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和他是有契约在。

宁骁脑子嗡的一声,有点懵,契约在身,偷摸进屋,夜半共处一室,而且他哥哥还是公认的好看,这这这

哥,就算咱家没钱,你住凶宅挣钱也就算了,可是犯不着去援·交。

祁野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

阿骁,我没男朋友,也没缺钱到去□□,我朋友的事儿暂时和你解释不清,但是我们清清白白的,你别瞎想。

看哥哥很严肃的澄清,纵然宁骁半信半疑,面上也点头了:嗯,我明白了。

黑黑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在祁野的床上笑得肚子疼,祁野推开门,他也不忌讳,拍拍身边的枕头:来来来,过来伺候我。

祁野关紧了门,看着又狂又浪在他床上胡乱蹭的黑黑,声音很冷静:我和阿骁找个时间说清楚吧。

说清楚什么?我不是你男友?

祁野无语,用皱眉和不耐烦掩盖自己眼神的闪烁。

你打算怎么和他解释?我们结了鬼契?

祁野移开眼,声音淡淡的:算了,解释了他也不明白,随他吧。

黑黑笑,又啪啪啪的拍着旁边的枕头:那快来睡觉。

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宁骁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隔三差五的来,祁野每次都会给他零花钱,很阔绰,几百几百的给。

而李总这一边,暗暗让罗管家去探访了几次,发现祁野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比刚住进去时气色好了许多,身体结实个子也高了,震惊的同时也很惊喜,看来这次找对了人,再熬过半个月,凶宅除名的计划就成功了。

经过柳安路凶宅这事儿,祁野的履历瞬间升值,他的名声在凶宅买手间流传,许多老板都尊称他这个十七岁的男孩子一声祁爷,什么王总张总赵总纷纷找来,黑黑给祁野一算,他的排期都满到明年了。

李总先打过来十五万,剩下的期满再结。祁野转手就将十万给了宁叔叔,又给宁骁存了两万,黑黑看他脸上欢喜的,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

可惜这种好,他无缘体会了,只能让祁野代劳。

正在祁野为将来一个月能轻轻松松月赚十万感到高兴时,一个更大的赚钱机会来了,远在莱国的漫西庄园老板助理发来邀请,希望祁野能过去度假并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漫西庄园不仅拥有世界著名的游乐场、购物商城和赌场,也是自杀、闹鬼、凶案圣地,所谓的度假,就是除鬼镇凶,赏金比20万多了个0200万。

这个能不能接?

黑黑气定神闲的戳了戳200万这个数字,无声胜有声。

祁野自然是心动,可也有顾虑:漫西庄园在莱国。

签证机票他们都会给你准备,不用你操心。

祁野看了他一眼:你呢?

鬼能漂洋过海出国旅行吗?这个问题似乎没人问过。

黑黑:我不用办签证,方便得很,只要到时候依附在你身上就行,入境安检也没灵查这一项。

祁野狐疑:怎么操作?

就和上次结契差不多,让我喝一口你的血。

黑黑答得不正经,祁野微眯起眼看了看他,似在评估这句话的真假,黑黑喜欢逗自己,继续漫不经心的:觉得我骗你?

祁野没回答,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中指指腹划了划,殷红的血渗了出来。

这只手指,刚好是链接彼此鬼契红绳的手指。

渗着血的手指举到黑黑面前,黑黑还愣着,祁野的举动已经在他预料之外了。

祁野:想喝就说呗。

第一次,黑黑在祁野面前无话可说。

骗也无所谓。

这会儿黑黑才回过神来,他无法抵挡祁野新鲜血液的诱惑,喉头动了动,拉过祁野的手指疯狂舔舐起来。

鬼的舌头也是冰冷的,所及之处却烧着一团火,祁野整个人被烧得燥热难安。

血止住了,黑黑才找来创可贴和棉球给祁野处理伤口,期间他一直不说话,正在思考祁野这么做的含义和动机。

祁野:喝够了?

难得黑黑沉默不语,弄得祁野都紧张起来了。

黑黑:为什么突然做到这种地步?

祁野唇角微不可察的扬了扬:你不是我的鬼侍么?偶尔,我也需要满足你吧?

怔了怔,黑黑突然笑了,祁野果然是祁野,半分不想欠别人的,即使对方是鬼也不例外:行啊,安排上了,以后每月一顿人血大餐。

每月一顿?你以为是

大姨妈。

半个月后,柳安路83号凶宅除名项目圆满结束,李总依照合同把剩下的五万打到祁野的账户,罗管家和那位司机等在门外,毕恭毕敬的将祁野送回了猫儿胡同的老宅。

之前宁叔叔骤然收到十万元转账,吓懵了,害怕祁野这孩子在外边做什么杀人放火抢银行的勾当,他打电话发短信问祁野,祁野总是含糊其辞,宁骁也帮着他隐瞒,闹得宁叔叔寝食难安,总担心哪天警察就给他这个监护人来电话。

这会儿祁野回来了,宁骁才坦白说哥哥为了挣钱去住凶宅拿了赏金,宁叔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心酸,这孩子就是太让人省心了,才显得格外难以相处。

宁叔叔不愿要这笔钱,又担心伤了祁野自尊,只说暂时替他保管,等他以后要买房娶媳妇儿了,他再把这笔钱拿出来凑个首付。

在黑黑的世界,他和宁叔叔相处的时间很少很少,以至于年深月久回想起来,这个中年的大叔只剩下一个温和模糊的剪影,这一遭穿越到祁野的世界,倒是把这个模糊的影子雕出了轮廓。

回到宁家老宅后,因宅子太旧隔音效果差,好几次宁骁都抱怨听到屋中有奇怪的声响,甚至怀疑是入室抢劫,闹得有些吃不好睡不好。

于是黑黑很知情识趣的夜不归宿,跑到西城椿树胡同的徐氏诊所骗吃骗睡,还厚着脸皮躺在徐大夫的病床上,扯下面具露出一脸狰狞:徐大夫妙手回春,可以给我插个队,换张皮修个骨不?

同样的问题祁野问过无数次,徐放的答案永远是一样的,他摊手:你的脸我没办法,真的。

其实黑黑也清楚,他这话不过是为铺垫下文:换皮不成,那徐大夫可以请我喝一杯移花接木酒不?

徐放挑眉:移花接木酒可不是乱喝的,鬼兄,你有什么新计划。

他们老徐家接过许多厉鬼凶灵的委托,有些感念恩德的,还会把自己最贵重的东西赠与徐家,年深月久积下来,他家的杂物室可以翻到各种阴器灵物,这些物件多多少少都沾染了阴灵鬼气,寻常人镇不住,徐放自己也不敢轻易去碰。

黑黑口中的移花接木酒,是他曾爷爷的一位故人留下的,准确的说是位故鬼。

那鬼生前被剥皮惨死,死后依旧是血淋淋没皮没面的模样,属于最吓人的那类,那一辈的徐当家却是脾气最好也最善良的,极耐心的花了三个月,才为这位剥皮鬼修复好全身的皮囊,原本血淋淋的鬼摇身一变成了极俊俏的小公子,之后这位鬼公子感念恩德,一直陪在早亡了妻的徐当家身边,替他补魂打下手不算,连烧饭做菜洗衣的活儿都揽下,直到后来徐当家病重过世,鬼公子在徐当家坟头留下一壶移花接木酒,就转身离开投胎去了。

饮下一杯移花接木酒,鬼能暂附于生者躯壳里,能行于光天化日之下。

黑黑:祁野接了个莱国的单子,我担心他一个人在国外应付不来,白日里也得看着比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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