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1 / 2)

年老的南平长公主已经厌倦情郎陪侍这种简单的娱乐,更喜欢观赏而不是参与,笑着问道:“先帝可有此雄壮?”

她梦里自然厌恶透顶,如今身在紫宸殿浴池,害羞之中倒是生出许多好奇。

圣上的手指雅致修长,和他人前的姿态十分相似,除了一点叫人发疼的薄茧,只消轻拢慢捻,就能取悦到她,就是没真做了夫妻,也没法不换衣裳。

她也到了向往燕好的年纪,自从知道风月,虽然朦胧不知极乐,但也偶尔觉得只是这样的亲昵虽然美好,可还盼望着与郎君再进一步,现在却要提前几个月。

就是那和他的手指不太一样,他的手指总是很有礼貌的,又不会有什么非分想法,那里却总有要侵占的意味,真的也能叫她如登临仙境吗?

“其实娘娘给的药既然有用处,不如等药制出来,就先用着,或者我也吃一点药,实在要怀珠,也是天意如此,我又没和别人,是和陛下……”

她很想像情郎那样,每次当她面临天葵等自然之理害怕时镇定自若,温柔安抚对方。

然而说出口却是胡言乱语,声气渐低:“要不然我们还是讨论一下仙鹤和水鸭罢,郎君小时候在这里泡浴,不喜欢玩水鸭,只喜欢玩仙鹤吗?”

小孩子不耐长久浸泡热水,可能淘气地玩了一会儿水就觉得气闷,吵嚷出去,伺候她们的婢仆都会买一点新奇的东西引着娘子们安静下来。

她却又怕圣上生气,轻轻道:“我也是凡夫俗子,持不了那些戒,就算偶有矜持,可想念圣人,一点也不比圣人所思所虑要少。”

这大概就是拥有权力的好处与痛苦,世俗眼里婚前洁身自好才是彼此珍惜成全,但他们却一刻也舍不得分开,并且有这样的权力费心遮掩,总是苦恼要不要越过这样的底线。

后宫嫔妃用的避子药应该是最有效的,他但凡哄一哄,又不是每日都要吃,三四个月应该无妨,她勉强也能同意。

圣上的目光亮了几分,他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杨徽音的系带,防止她忽然逃离,淡淡道:“瑟瑟糊涂了,朕过了二十岁才搬到紫宸殿来。”

她大约也是被汤泉的热气与情郎的目光熏得逐渐乱成一锅粥,停留在水下的手一动不动,迟钝地“嗯”了一声。

“不过朕听服侍先帝的宫人说,浴池的仙鹤很有些妙用,”他微微笑道:“瑟瑟想试一试么?”

“总不能载了我跑起来罢?”

她隐约听人提起过木牛流马,但没有亲眼见过,只知道五彩的水鸭上了发条可以绕着浴池凫水,精妙者还能嘎嘎地叫。

“可这样的好东西,圣人早怎么没有和我说过?”

然而她话音未落,却直直被人拽落入水,池水不深,但她被吓了好一跳,险些喊救命招来了人。

裙裳半松,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探入交领,握取襟中一片莹似珠光的月。

“郎君不是说太医署还未……”她如一只被渔夫擒住的野鸭奋力扑腾起来,翻出滔天的浪,恼羞成怒:“合着方才说那些都是哄我就范?”

他摇了摇头,教她扑腾了一会儿,发觉实在是挣不脱,自己安静下来,才继续耐心调弄,因在水中,比往常更加了凝滞延缓的触感。

她仍然很不满,她又不是自愿衣物浸水,当然不舒服地抗议,只是声音里已然带了些软与媚,她央求道:“起码告诉内侍监,先预备些我要吃的药呀。”

这个时候不管不顾起来,内侍监精明,皇帝从不说要给皇后弄些避子药,他们没个预备,肯定要现煮,又得拖延。

“瑟瑟不用吃药,”圣上犹豫斟酌了片刻,还是否决了她的提议:“除了喝药还要推拿,教你太受苦了。”

她受不得那般抚弄,渐渐依偎在怀,隔着衣在他肩上咬:“这也不肯,那也不行,圣人快放开我!”

但不管她怎么哀求,终究还是被情郎抱到仙鹤那里去,她无力地抱住仙鹤颈项,足踝处却触到一处机括,被牢牢定住。

“瑟瑟不怕,”圣上瞧她微颤,可怜可爱至极,极轻易地裂开那纱,在她柔腻肌肤处轻啄:“朕记得瑟瑟原本买过一册极精美的书,回去偶尔翻了翻,确有可取之处。”

他不欲侵占,只为撩动她的情思:“瑟瑟这样乖,郎君教一教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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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后来再没看过了……”她怯怯道:“圣人不将这样的书禁了么,扰乱男女之思,哪有什么好处?”

“连你看朕都没有阻止,何况旁人?”圣上不管她这样挣扎反抗,柔声道:“瑟瑟,那避火图你看得不也很仔细么,不过还有几册,朕没有给你。”

君主临幸嫔妃时若想玩些与众不同的,也可以令宫人把持住受幸嫔妃,然而有些皇帝并不喜欢这样大的阵仗,喜欢独处之时两人亲力亲为,所以才会有各种奇思妙想的东西被献入宫中。

皇帝早些年不在这上面留心,因此那仙鹤就是一座伴君王沐浴凫水的雕塑,然而他前些时日偶然想起,见有画师做慕陵幸徐妃图,忽然晓得其间妙用。

那些图册里有一组图便是专门讲紫宸殿这方浴池的。

杨徽音挣扎片刻,便知自己已经做了砧板鱼肉,那尊仙鹤就是承载她的砧板。

她原本以为那只仙鹤只是活灵活现的雕塑,然而当圣上启开内里的机关时,她才发觉铸造者的心思不纯。

足上的机括虽然不会紧扣肌肤,然而若是圣上不肯解开,她根本不能翻下来游走。

有些时候她想回过身望,却被他钳住下颚,不许她闭口。

落入虎口,自然由不得她。

烛火半燃,光亮渐次幽微,低垂的珠帘纱幔下,朦胧的光晕辉映,是难得的缱绻,过了许久,他轻轻揽住她,低声安抚:“瑟瑟,好了。”

他温柔拭去她的眼泪,啄了啄她颊侧,竟然也起了一点恶劣心思,伸手去将她的青丝打结。

杨徽音知道圣上在打结一类上经验殊少,这许多年在梳发上进益尚且不多,想抬头去笑他的笨拙,然而见他目光温柔,神情专注,便不忍去打扰,只静静等候。

“还早着呢,郎君这时候打什么结?”她笑吟吟道:“圣人要剪下来吗?”

她肌肤柔腻,灯下看水中的美人,淡淡有一层珠晕的光,皎皎明月遭乌云遮蔽,她也只能无力地侧头淌泪,反抗不得,由他瞧着,目中盈盈,宜喜宜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