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那您是还生气我看那些不正经的书,”杨徽音在这一桩上确实不够循规蹈矩,她能听得出来,圣上的国事不过是借口:“您刚才还说和我一起用膳的,现在变卦,不是因为生气,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圣上看到那书的时候固然有一瞬间的震惊与不满,然而看了看她逐渐褪去稚气的面容,却也没什么可指摘的。

她这个年纪其实早早就该议亲,现下嫁人也使得,那是在天子的授意下,女傅们教随国公府迫于情面,又将她多留几年在宫中。

他总是矛盾的,既不愿意引诱无知的女郎,也不情愿随国公府替她尽快选一个年龄相仿的夫婿。

从前圣上还能借口是她心性未成,自己也多次说过不愿意嫁人,但现在却也逐渐认识到她的不一样。

小孩子说的话怎么会有定准,她对男女之间的事情总归还是会产生好奇的。

“瑟瑟长大,总会有些不想叫外人知晓的心事,”圣上很是温和地看着她,“这些事原本就不该朕一个男子来问,瑟瑟从前不懂事,现在懂事不愿意回答也是常理,以后朕知道分寸,都不会再问了。”

他似乎从来都是这样无底线地宽容她,就算是她隐瞒耍赖甚至还要发脾气,圣上还是一样温柔地看着她,然而杨徽音却莫名觉得两人之间已经有了许多隔障,不复往日的亲密无间,无所不谈。

这叫她觉得很是害怕,圣上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事无巨细地关心她,也不情愿再陪她吃饭,陪她玩了。

“圣人别走,您怎么会是外人呢?”

她几乎毫不迟疑地挣扎起身,环住了圣上的腰身,仍在发烫的额头伏在他身前冰冷的刺绣图案上,声音都带了哽咽,“我从来都不把圣人当作外人的,是您从没教过我这些男女之事,我瞧见了难免觉得新奇。”

“以后我不看了,再也不会看了,您别这样走开,”她顾不得羞惭,将自己不大情愿说与圣上的部分据实以告:“我看那个受了冷风,但睡着的时候却发了一场热,汗涔涔的,下面还排露,连衣裤都弄脏了,脸上烧得厉害,就想降一降温。”

她知道那不是便溺,自己也早过了那个控制不住的幼儿时期,但是却有一片濡湿。

“圣人,我没有脸和别人说这些,”她那一汪秋水几乎可怜得叫人不忍心拒绝她的哀求:“以后我只和圣人说,您来教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今天听到亲人去世的消息,其实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但感觉还是很为他后半生的坎坷难受,明天调整一下再加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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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圣上被她紧紧抱住,虽然这听起来荒谬又尴尬,仿佛回到了她认真同自己讨论月事这种隐私的时候,然而他还是俯身拍了拍她的背,抚顺她的气。

她得到温柔的爱抚,大约就知道圣上的妥协,渐渐停了下来。

“心里还难受么?”圣上教她稍微松了松怀抱,坐回原处,他的目光却有回避意,“瑟瑟,你真会给朕出难题。”

她摇摇头,只在意道:“圣人还走吗?”

圣上总是无法抗拒她的示好,他去找巾帕来擦她的脸,十分温柔且耐心。

“不走,”他顿了顿:“只要你好好用膳休息。”

她立刻就老实得像是一只鹌鹑,叫圣上给她擦眼泪,圣上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她柔嫩面颊,本来极为寻常的动作,他却忽然缩了手。

其实刚刚,她逐渐丰盈可观的柔软正肆无忌惮地压在他的身前,叫人避无可避,但她的眼泪教他在意。

圣上也是个正常的男子,她又这样柔弱可欺,不免会生出绮念,想过不管不顾地趁势在这里要了她,没有人会指摘天子的,瑟瑟不懂,又信赖他,也不会那样激烈地反抗他。

只要能哄骗得她放松,或许最初很痛,但后面多有几次,自然能引诱瑟瑟快乐,甚至他也有过卑劣的想法,就叫她这样哭着才好,他才舒心。

如果说前几年,他大可以将她视作和朝阳一样的姊妹,会犹豫且不情愿去考虑她的婚嫁是因为不喜随便哪个男子有幸得到君主庇护的女郎,但现在她每每仰着那张脸,无辜地看着他时,有一些画面却渐渐重叠起来。

她前世的幼年并不曾得到什么额外的优待,甚至还有过早的残酷,自然也就早早失去了天真,所以她做了女官后甚少会这样来无助地仰望着他。

那个时候他便已经有了男女之间的心思,只是现在她这样,却又舍不得这样轻薄。

圣上原本刻意避开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然而伴随着她的长成,女郎的变化并不仅仅只是身体的疼痛与流血,还有心理的好奇与渴望。

“瑟瑟,朕没有生气,不过这是母亲该教给你的事情,不是朕,”圣上从来也没有考虑过教她这些,思考该怎么同她来说才不算下流,因此也为难:“或者,朕让年纪大的女官同你说一说,好不好?”

宫里已经至少二十年没有过婴儿的哭啼,但实际上在从前,太上皇和太后也不赞成过早叫皇子公主们懂得男女之事,早早沉迷其中,不过内廷的严苛禁制与风月的旖旎艳丽一向是并存的,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虽然压抑克制,却很难不懂。

杨徽音固然是被呵护得很好,但既然避不开,那就要尽量严肃地和她讲明白,不要引诱她有邪思就是了。

杨徽音只觉得圣上在审视着自己,但是却没有想过圣上会有别的心思。

“我不要,太丢人了,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的,”她直视着圣上的眼睛,又很想倚靠在他怀里,但圣上一定要这样正经严肃地和她说,叫她很委屈:“我亲近小娘与亲近陛下也没什么区别。”

说是父亲,似乎还有些生分,她虽然是父母的骨血,但还是与母亲更亲密。

这样的事情她从来不想任何人知道,即便是最亲的人她也害怕会受到嫌弃与斥责,明明都是一处之物,然而天葵或许是无心的自然天理之举,她问心无愧,害怕疼痛过了就觉得也没什么,但现在的感觉却不一样。

她羞愧……又有一点点异样感。

好像又有一点舒服,梦里的圣人固然粗鲁,似乎还在欺负她,但那却是圣人宿昔的温柔爱抚没有给过她的怪异。

她很想表明与他的亲近,然而圣上面上的神情淡了些许,他斟酌道:“瑟瑟,朕库房里还有十二组避火图,是朕……之前的皇帝传下来的,你要是想看,朕给你拿来就是了。”

历代天子的私藏除却奇珍异宝,总还有许多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东西,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这种怪模样的东西是在紫宸殿的浴池,据说是中宗皇帝得到了当初的郑太后,他的妹妹溧阳长公主为了讨好皇帝而进献,以供帝妃欢愉。

不过后来这些随着紫宸殿主人的更迭,又被收起来了,不再受到皇帝的青睐。但圣上今日忽然又想起来,其实外面的东西卖得再怎么好,也是走量盈利,总归是不如宫中私藏,不计成本,不计人工,只为君主一人的欢心。

“瑟瑟之所以会脸红发汗,还会排露,是因为对男女之事的好奇,也是欲,不是情,”圣上仔细想了想,尽量正经地解释给她听,“这事倒也未必需要男子,瑟瑟如果有欲,大约也可以自己来。”

“人的天性便是如此,这就像你的月事一样,不过不能那般自然且有规律,是很不懂事的东西,需要瑟瑟自己来消解和掌控,若能把控得当,也会有些乐趣,”圣上道:“你又不是要去做尼姑的,有也不必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