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我没事。

司徒品其实也在考虑要不要对娘与弟弟把他其实有治愈的可能说出来,但,连陈神医都没有办法保证一定能够让他重新站起来,只是有办法或可一试。为免大喜大悲,空欢喜一场,司徒品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等他真的确定能好起来,再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是的,司徒品已经决定要接受治疗了。这是祁和托陈神医告诉司徒品的。

阿荀预支未来那么多钱给陈白术当诊金,可不是为了只救一具躯壳回来。你想摆脱家里的牵制,可以等好了继续装病,为什么一定要真的残废,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司徒品觉得祁和说的有道理,他长这么大,一直受着最传统的正直君子教育。唯一一件不那么正直的事,就是顺水推舟助长了他和祁和的传言。所以他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假装瘫痪这个可能。但祁和为他打开了世界的大门,在装病这一块,祁和一看就是个熟手。

先别管我了,说说你吧,你回来做什么?司徒品问弟弟。

我司徒器难以启齿,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坐在大哥床头。

你要回来给父亲低头,好得到家里的力量去救阿和。司徒品长叹一口气,他早就料到了,只是当弟弟真的这么冒傻气时,他还是被这孩子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司徒器点头,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解释了一句:我救祁和不是因为我对他

你是想让我开心,我当然知道。司徒品理解的角度多少还是出现了一些偏差。

对,不对,我,不对,对。司徒器自己都混乱了,他的第一反应是附和他哥的猜测,去掩盖什么。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他不能让他哥觉得他是为了他哥,而给大哥增加心理负担。大哥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已经够可怜的了。

司徒品欣慰地看了眼终于学会为别人着想的弟弟:阿荀长大了,我很高兴。但是,我不能看着你就这么去给父亲低头。

司徒品千方百计地想要摆脱这个家,自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弟弟再跳进去。

你甘心吗?一面厌弃,一面利用,变成你最讨厌的肮脏大人。说得再多,司徒器若低头回家,那与他们那个自私自利的爹又有什么区别呢?阿荀,听我说,卑鄙从不是智慧,妥协也不是稳健,麻木更不是成熟。我知道现在外面有很多人都把它们混为一谈,甚至会斥责你的勇敢是莽撞,坚持是任性,善良是犯傻,但并不是这样的。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长大意味着责任,却并不意味着要与世俗同流合污。

司徒器迫不及待地想要变得成熟,这是一件好事,却也不能操之过急:与虎谋皮,无异于为虎作伥,你是走捷径得到了一些力量,但那力量同样会吞噬了你。长大确实要去面对风雨,要放下身段,但却不是要你自己把自己的脊梁都打断了。

司徒品抬手,摸了摸他傻乎乎的弟弟的头:想明白这件事,花费了我很长的时间,我不否认我也犯过傻。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再重蹈我的覆辙。答应我,永远别对他低头,好吗?

大哥除了叫一声哥哥,司徒器已经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

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机会,那同样需要你干点脏活累活,再不能当个坐享其成的少将军。甚至也许会比回家给爹低头、认同他的方式,需要你付出更多的辛苦。但是它不需要司徒器去出卖自己的灵魂,迎合这个畸形的社会,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但凡有一丁点儿别的可能,司徒器都不会想要选择他爹。

我已经联系了我的好友,傅倪,还记得吗?小时候他还给你送过小木剑。他会帮你的。司徒大哥用实际行动证明,哪怕他只能躺在床上,也不意味着他就只能当一个残废。

司徒老将军就这么开始自信满满地开始等待起了小儿子。

而他的小儿子

已经开心地拥有了一份全新的工作。

飞鱼纹,斩水刀,一身帅气的黑金袍。作为执金吾(yu)副手的司徒器,出现在了软禁祁和的门前。他指挥着宫人把这一日的朝食送到了祁和的桌前。

你会因为我现在当一个小小的侍卫,就看不起我吗?司徒器开始对祁和卖惨。

祁和:如果我不知道大启武帝期间的金吾卫更类似于后世让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的话,我大概会可怜你。堂堂司徒少将军,离家出走,为求生计,只能入宫当禁军。

但事实是,大启的金吾卫,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当的。不少有名的大人物的人生起点都是执金吾,是天子最大的倚仗与亲信。

就祁和从现代网上获取到的科普常识,大启金吾卫的前身就是天子暗卫。具体诞生时间不可考,但有证据是在武帝之前,只是被武帝发扬光大,推到了权力的顶峰。他们是天子的刀,亦是天子的眼,就没有大臣不害怕这些拿着斩水刀的人形兵器的。

你告诉我,这样的你,会不会被我看不起?

我不跪下叫你爸爸,抱你大腿就不错了。

第30章花式作死第三十式:

三天后,祁和对门的王姬闻岄,终于从悲伤里走了出来。

她给出的解释是:人死毕竟不能复生,我们活下来的人应当秉承先人遗志,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而是一味沉浸在痛苦里。你懂我的意思吗,阿和?

祁和点点头,他懂了,闻岄终于也反应了过来,女天子有可能并没有死。

太子闻湛在祁和想明白的当天中午,就已经暗中想方设法的派人来暗示了祁和,一方面是希望祁和不要再无意义的难过,一方面也是安抚祁和,他会想办法救出天子,帮助他们摆脱软禁困局,让祁和安心等待。

太子的行为提醒了祁和,应该把这事也告诉一下他的对门,以免对方不知情的添乱,也是还了当日无为殿内的提醒之谊。

结果,祁和下午去对门给提示,却只得到了闻岄祁和你到底有没有心的责骂。

三天了,闻岄终于自己反应过来了。

祁和就这么默默看着闻岄,没说话。

闻岄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祁和早就与她近乎于明示的说过此事了,她晒晒一笑,选择了起身告辞。

但闻岄却并没有就此罢休,她好像觉得自己被伤了面子,就一定要再扳回一城。

诡异地就如何救出天子,和祁和、太子再一次生起了竞争之心。她是天生的争强好胜,没有人教过她,但她却本能的开始了处处压人一头的想法。小时候争玩具,长大了夺皇位,核心永远不变的是对天子母爱的攀比,现在连救天子都成为了她的比赛。

当然,祁和对此没什么意见,在他看来,只要能救出女天子就行,无所谓救出天子的形式与目的。

闻岄觉得她稳赢了,因为她的驸马是东海王的儿子,东海王已经入京,在雍畿拥有极大的力量。虽然她也明确的知道东海王不是个好东西,但有时候为达目的,还是要与虎谋皮的。当然,闻岄并没有傻到要把女天子还活着的可能性说出去,她用了别的理由,得到了一部分东海王的力量。

在闻岄兴冲冲的带着驸马的信,来找祁和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要是祁和与她说句软话,她不介意大人大量的与他信息共享。

结果,闻岄还没开口,就看到祁和正与一身金吾卫军装、可以在宫中随意行走的司徒器正在说着什么。

gu903();殿下已经知道了,不用与她隐瞒。祁和已经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了他和司徒器的排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