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他顿了一下,缓缓道:天音阁外门修士林翰烟,你是左手使剑。

话音一落,不等林翰烟说一声是,忽然,一道血柱飙升了三米多远,一声惨叫打破了现场的宁静,林翰烟的整一只左手被齐齐斩断,血舞弥漫,众人侧目,大惊失色。

云鹊斩断了他的左手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扎进了他的心肺,林翰烟睁大眼睛在地上没挣扎多久,便瞪大着眼睛断了气。

闲灯冷着脸望向下一名修士,那名修士尚且年轻,二十出头,见到这一幕早就吓得腿发软,跌坐在地上:不要杀我!我、我还小,我那时候不懂事!

闲灯道:是啊,你还小,不懂事。可是叶雨也不过及冠的年纪,就要被你们万箭穿心,说来,他死的那一日,还是他的生辰。你们怎么没有人对他心软呢?

他等了片刻,看着这名修士,笑道:你,当日刺穿了他的喉咙。

闲灯都记得!

此话一出,不是唐棋乐惊讶了,就连周围的修士都面露诧异。

若是闲灯念出第一个修士的名字,众人还觉得是巧合的话,那么等他表示在自己记得第二个修士的时候,众人已经打消了巧合的念头。

绝不可能是巧合,他甚至连这个小修士当日的那把剑刺穿的哪里都记得!

果不其然,下一秒,云鹊的刀身就穿过了那修士的喉咙,正如同当日叶雨所受之苦。

闲灯眼中隐隐有血丝迸现,道:你最该死。

那一日,叶雨分明有话和他说,却因为喉间这一个伤口,说的断断续续,费力万分,每说一句话,脖颈的伤口便裂开一寸,口中便吐出一口浓血。

要有多痛,多苦,多难熬,多绝望!

二十一人,每一个人的剑当日是什么刺穿叶雨的身体,他都记得,每一张脸他都认识。越杀越恨,是他当年太自信,太狂妄,才会觉得被围剿是一件小事。

是他一意孤行,也害了无妄山上将将踏上阴修之路的年轻修士。

害了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害了他们妻儿父母。

唐棋乐曾经问过他,你这一生,有没有后悔的时候。

闲灯做什么事都不后悔,这件事情他这样做了,他就要承受此事给他带来的后果。没有谁的人生是一样的,也没有人可以决定你走的人生是对是错。只要你这一脚下去,你的选择如此,这就是人生。

后悔?

他走的路就是他的修行,他的人生就是他的道,何来后悔一说?

但他想起唐棋乐的话,却是捏紧了手中的刀。

后悔他有。

第二十一修士在他的手下生气断绝的时候,闲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他有悔,悔不该在围剿无妄山的那一天跟叶雨大吵一架,悔不该见最后一面之前,他依旧口出恶言,悔不该在他及冠生辰这一日,害死了他。

他抬头,发觉天上的雪越下越大,与围剿无妄山那一天的雪一样大。

那一日,叶雨头一次对他发火,要他立刻离开无妄山:你若不离开,又要怎么脱身?就算你和他们说势必要清算一次,那也等来日方长,你现在根本不可能与他们抗衡!

他举起刀,横在二人之间,一字一句地开口:我从不争来日方长,只争朝夕。

闲灯冷眼待他: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送你上路,不想死就给我滚。这句话奉还给你,去当你的浣花宗少宗主,你也来日方长。

叶雨顿了一下,咬牙问道:若我也只争朝夕呢!

闲灯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你争便是,与我何干?

往昔历历在目,闲灯闭上眼,感受晋州的雪落在脸上,将他的脸打湿。朦胧间,他忽然听到有人从很远的地方吼道:阴山子,你去死吧!

闲灯睁开眼,往前看起去。以他的反应,迎面刺来这一剑,立刻就能躲开。但是在看到刺他的人是何人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这一剑,便要从他的右肩穿过去。

不过,在这把剑将将挑破了闲灯的皮肉时,一股十分强悍的灵力直接将这把名剑斩断成了两截。闲灯身体一空,往后退了一步,落入了一个十分熟悉的怀抱。

他一愣,连忙回头看,正看到兰雪怀,对方的脸色十分阴寒,盯着送剑之人,冷道:王掌门,你是什么意思?

对闲灯忽然发动攻击的正是浣花宗的王掌门,也是叶雨的小叔叔。

当年在无妄山上抱着叶雨的尸身,一个三十多岁的仙门名士,哭得肝肠寸断。现如今,他看到闲灯,依旧是双目通红,布满血丝,剑虽然断了,但依然指着闲灯。

阴山子,你害我侄儿命丧黄泉,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闲灯冷眼盯着他:我不要任何人的原谅。我替他报仇,是我欠他的。如今杀他的人已经全部死在我手,我和他便两不相欠。

王掌门目眦尽裂:你以为你欠他的还的了吗!若不是你,我侄儿怎么会与魔道为伍,他为你死了两次,我侄儿元神散尽,只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你凭什么活着!

唐棋乐插嘴温声道:王掌门,那你想要如何呢?当年杀了你侄儿的人现在已经全都死了,闲灯如今要为黎民苍生取定海昆仑扇,你若是执意让他陪葬,岂不是拿百姓的姓名开玩笑?再者,你侄儿自散元神也不过是要护闲灯一程,你又何必在叶雨死后还要与他作对。

闲灯方才没躲你那一剑,如果不是兰雪怀赶到,他恐怕就要被你杀了。你可知道他要是死了,这天下又有多少人要死?王掌门,大局当前,孰轻孰重,你应该拿捏清楚。

好一个大局当前,好一个孰轻孰重。

唐棋乐每一句话都砸在他的身上,砸的王掌门步伐沉重,浑身颤抖。是,他们修仙之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苍生永远摆在私人感情面前,以至于人命都不像人命,人命成了最不值钱,最下贱的东西。

王掌门死死盯着闲灯,像是要吃了他的肉,要他偿命,最后却猛地扔了自己的剑,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仰天长啸一声,跌跌撞撞地跑了。

唐棋乐叹息一声,回头看着闲灯:你要杀的人都杀了,事不宜迟,现在就与我回骊山。

闲灯开口:稍等我片刻。

唐棋乐看了一眼兰雪怀,点点头:你若是有话对他说,尽快长话短说。

他走后,闲灯看着兰雪怀,问道:你没有想问我的话吗?

兰雪怀道:没有。

闲灯道:你说谎。我为叶雨报仇,你不高兴,我说的对吗?

兰雪怀被拆穿了心思,脸上有些发白。

闲灯忽然靠在他怀中,无比疲惫道:我这辈子没欠过别人什么,只欠了你和叶雨两条命,欠他的我都还清了。

兰雪怀抿着唇,虚虚地抱着他。

闲灯道:欠你的我不愿意还,我要永远欠着你,永远不要两清,要你心里永远都记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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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灯只喜欢小兰!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但是有没有人喜欢他那就难说了哈,毕竟长得这么好看,有人单相思也很正常[推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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