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 第112节(1 / 2)

楚镇亦听说了西苑那些太妃闹出来的事,望着她笑道:“朕原本担心你会上当,如今看来你却比朕想的聪明许多。”

“臣妾当然没那么傻。”林若秋十分傲娇的哼了声。

她虽非智力过人的类型,却天生有一种对于危险的警觉。西苑的人早不闹事晚不闹事,偏赶着她封后第二天闹出来,傻子才相信这些人会帮她。何况谢婉玉是一个十分棘手的对手,她要是急功近利到跟谢婉玉大掐特掐,最终只会沦为别人手中的刀具,让那些老太妃拣了便宜。

楚镇叹道:“别看她们如今偏安一隅,能从先帝一朝留到现在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林若秋颔首,“臣妾省得,您放心,妾会将此事处理好的。”

楚镇打趣的看着她,“不需要朕帮忙?”

“自然不必。”林若秋信心满满的道。她已经是皇后了,若还事事托赖楚镇羽翼庇护,也太不中用了些。正好借此事让他看明白,自己也是很有本事的。

无奈楚镇并不十分相信,反而促狭的道:“若是在西苑受了委屈,回头可别躲到朕怀里哭。”

林若秋向他飞了个锋利的眼刀,活像一只尾巴高高翘起的小狐狸,傲气十足,“您就等着瞧好了。”

楚镇虽不十分信任她的能力,但瞧见她这副自鸣得意的模样,亦乐见其成——闯点祸不算什么,再不济,也还有他兜着底呢。

两人回到琼华殿中,王厨娘已将热腾腾的饭菜呈上,景婳早软绵绵的扑到楚镇怀里来,奶声奶气地叫了声“父皇”。

楚镇揉了两把她稀疏的小辫,又分神去逗儿子。

无奈楚瑛的性子比景婳腼腆许多,见了皇帝便害羞的躲到林若秋身后,只悄悄探出小眼睛,瓮声瓮气唤“阿爹”。

林若秋摸着儿子圆乎乎的脑门,十分无奈的道:“也不知阿瑛这性子像谁。”

肯定是不像她的,林若秋打小就是一副男孩子脾气,甚至于两个哥哥都没把她当女娃看,摸鱼上树样样来得,打起架来都让她去帮手……那么,应该是像楚镇?虽说皇帝现在看着很好,幼时没准却是一副阴沉脾气呢。

似乎生怕被她窥到儿时印迹,楚镇摸了摸鼻子,忙道:“朕也活泼得很,肯定不像朕!”

林若秋朝他扮了个鬼脸,这么大的人还撒谎,不要脸!

楚镇道:“常听人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朕看阿瑛这性子倒是必成大器的。”

他记得楚瑛抓周的时候抓的是一本孟子,可见这孩子的心注定落在诗书上头,照他的意思,这便意味着楚瑛将来会做一名博闻强识的好皇帝——哪有天子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

林若秋倒没想那么长远,若她腹中的这个亦是男孩,未来情势如何尚不好说。但不管怎样,林若秋都希望他们拥有同样快乐的童年。至少,在他们成长为复杂的大人之前,都能尽情且任性的享受人生。

一家四口用完午膳,林若秋又让皇帝午休了半个时辰,这才放他离去。她这厢却叫了进宝过来问起西苑那头的情况。

进宝经过一上午的调查,已经知悉大概,立刻便将自己所知一一道来。西苑都是住的些先帝昔年曾纳下的嫔妃,无论有宠或是无宠。如今出首的是住在景福宫的钱太妃,便是那位钱婕妤的姑姑。虽说两人血脉深厚,可钱婕妤却跟魏太后更亲厚些,尽管魏太后只是钱氏的远房表亲,两家本家也无来往,可人往高处走,钱婕妤自然是要牢牢巴住这棵大树的。

这也就解释了钱婕妤为何会对西苑的破落情况那般惊讶,她若是常来常往,不可能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家姑母的委屈。不过她的行动力显然比孝心强出许多,一发现问题,这就紧赶着闹开了。

林若秋陷入沉思,钱婕妤此举自然是为了私心,好让众人看到她多么“孝顺”,而那背后之人似乎也在利用她推波助澜:谁都知道,钱婕妤这么一出首,谢贵妃必定会将其视为眼中钉,这不明摆着将钱婕妤往火坑中推么?

同是钱家出来的人,钱太妃不该这么坑害自己侄女儿,林若秋蓦地问道:“景福宫还住着何人?”

进宝道:“还有一位郁太妃娘娘,据说是曾经伺候过昭宪皇后的旧人。”想了想,补充道,“郁太妃是无从生养的。”

钱太妃却有个儿子封王,如今也去了封地。

这就难怪了,没儿子的比有儿子的少些顾虑,行事也更恣意些。林若秋几乎已经肯定那煽风点火之人为谁,但在搞清那人动机之前,还是不便出手。没有十足的证据,这些娘娘也不能轻易得罪,光是一个孝道就能将人压死。

第156章心有灵犀

林若秋沉吟道:“你去传达一声,此为尚宫局的过失,不该怠慢诸位太妃娘娘,本宫会将管理西苑之人革职,缺失的份例也会依数补足,还请诸位太妃安心。”

并非她故意帮谢婉玉遮掩,实在谢婉玉亦是无心之过,谢婉玉除非有毛病才会贪太妃们那点月例银子,更大的问题出在底下人身上,若说谢婉玉真有过失,那她的过失就在于没能明察秋毫——根本她就没将这些太妃放在心上,在她眼里,只有皇帝和太后算得主子,其他人都得往后靠。从前未央宫的窘况若非林若秋向皇帝提了一嘴,只怕也是同样呢。

不管责任归咎到谁头上,林若秋的任务是抹平问题,而非将问题摊开,让臣民看笑话。她朝进宝抬了抬下巴,“照本宫的意思传话吧。”

进宝却苦笑道:“小人只怕她们不肯善罢甘休。”

西苑那些娘娘的意思分明是要将这件事撕掳开,光是拉几个微不足道的下人顶缸,恐怕不足以塞住她们的嘴。照她们看来,这件事要么归结到谢贵妃头上,要么归结到皇后娘娘头上,总得有人站出来认罪,她们才肯心服口服。

景福宫中,钱太妃看着案上那些簇新的绸缎,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喜色。她是个很有风韵的女人,虽已至徐娘半老的年纪,可哪有女人不喜欢颜色衣裳的呢?

她喜孜孜地朝身边郁太妃道:“皇后娘娘办事果然雷厉风行,这不就命人开了库房把春装给送来了,难怪都说皇后得宠,这人的话比圣旨还得用呢。”

其实钱太妃等人在西苑并未受多少委屈,钱婕妤上报的时候是夸张一些的。真要说委屈,底下那些太监宫女的委屈比她们多得多呢,更别说钱太妃还有个好儿子,逢年过节都会差人送东西进来,她的日子比旁人显然滋润不少。

自然,天底下不会有人嫌钱多的,钱太妃白得了几匹绸缎,心里已然乐开了花。

郁太妃见她这样容易满足,不由得冷笑出声,“几件衣裳就把你的嘴给堵上了?林氏若抬一箱金子进来,你是不是还得为她歌功颂德?”

钱太妃讪讪道:“不然还能怎么着?人也发落了,东西也补上了,你我总不能跟她撕破脸吧,那可是皇后呀!”

“皇后又怎么着?”郁太妃冷声道,“出身又低,脑子又不灵醒,白给的机会都不要。”

她都把刀递到对方手上了,那林氏却只顾着和稀泥,半点没有攀扯谢婉玉的意思,白生了一副聪明脸孔,却是个笨肚肠——但就是这种“愚蠢”激怒了郁太妃,令她格外恼火。

钱太妃是知晓这位老姊妹的本事的,从前便是昭宪皇后的心腹,昭宪那么个良善性子,若非有她护着,老早就被人拆吃入腹了,难为她被先帝纳为妃子之后依然对昭宪忠心耿耿,故而先帝也对其格外看重。

后来先帝驾崩,她们这些人都成了无根之木,被挪来西苑离群索居。若非郁氏帮她们想法子,只怕那些管事更得狗眼看人低。故而郁氏提出借份例之事扇风引火,钱太妃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在她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便该就此收手,何必揪着不放呢?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郁太妃望着那些绸缎盯了半日,断然吩咐宫婢道:“把东西都退回去!”

钱太妃大惊,忙上前护着,“这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