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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目瞪龙呆,这小祖宗到底拔了多少毛,等他舅舅想起来,他这是要完啊。

冷霜生站在这漫天的鹤毛中,慢慢抬手,捂在肝的位置。呲牙,吸了口凉气,疼这种疼,就好像有人在拿刀割他的肉。

“别扔了。”冷霜生挥手叫停小偶。

千秋厘气鼓鼓看着冷霜生,脸都气红了,“现在感觉到疼了吗”

“为什么”冷霜生捂着肝。

“因为这是你当儿子养的鹤,养了几千年,比伺候爹还尽心。我小时候不过拔了一根就被你追着揍。”千秋厘走到冷霜生面前,“褚双拾,你现在还敢说你不是褚双拾”

冷霜生只觉得匪夷所思,可他看到这些鹤毛又确实肝疼的紧。

千秋厘从识海取出那支鹤钗,抬手往头发上一插,“这支钗你总有印象吧,也不知废了多少块玉才雕成。我从前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这支钗真的很丑,丑得惊天地泣鬼神。也就是我了,不嫌弃还一天到晚插在头上招摇过市。”

冷霜生脸色发白地捂住胸口。

千秋厘又取出一个酒坛子,“这坛花雕原是我从小燕楼给你带回去的,你最喜欢的。你说先在我这里放着,等我生完孩子再和我同饮。你那日明明对我说,要去帮我把东西抢回来,可我等了三十六年也没等到你回来,亏我日日夜夜担心你在这边吃苦受罪被人欺负,却没想到你是在这里给人家当哥哥当得乐不思蜀了。你还赶我走。”

千秋厘一翻手,酒坛子咣地摔在地上,碎了。霎时间,一股清冽甘甜而又香醇至极的酒香飘满了屋子。

柳意禅道了声“可惜”,“好香的酒。”

冷霜生忽然连牙也疼起来了。

“还有。”千秋厘真是气得狠了,从识海里抓出一把极品灵丹往冷霜生胸口扔,“你的东西,全都还给你”

落到地上,雪白的极品灵丹,颗颗莹着洁白的光芒,像珍珠在地上跳跃滚动。

千秋厘这一扔,像扔了把炸z弹,把所有人都炸得五雷轰顶,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着满地乱滚的极品灵丹。这就扔了

冷霜生一挥手将满地乱滚的极品灵丹纳入手中,摊在掌上看着。每一颗灵丹上都印有他独有的灵纹,别人是无法仿造的。

上诸天已有二十年不生灵气,万物失灵,一个多月之前灵气才渐渐复苏。白波九道存有的灵丹早已消耗得所剩无几,剩下不多的几颗极品灵丹由九位长老看管。没有灵材,便是炼制普通的灵丹已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极品灵丹。

冷霜生目光复杂地看着千秋厘,她偷他的灵丹这些年,他冷霜生就没有炼出过极品灵丹。

可这一颗颗极品灵丹上,确确实实是他的灵纹。

千秋厘趁冷霜生发愣之际,冷不丁掏出一张困仙阵符拍在他胸口,符纸瞬间化为几股暗红色的光,像绳索一样缠绕在冷霜生身上,然后缩紧,将他捆了起来。

“小黑,走”

古苍龙反应迅速,一个闪身瞬移到冷霜生面前,将他扛起来就往外跑。

等冷家弟子和冷雾浓反应过来,一伙人已经冲下了雪山。

冷霜生像条待宰的鱼在古苍龙肩膀上乱挣乱扎,千秋厘拍拍他,“别白费力气了,二叔的困仙阵你这辈子都休想挣开。”二叔真是有先见之明,当初就是不肯将这个困仙阵教给褚双拾。

“这位姑娘,你将我冷家家主劫走做什么还不速速将家主放下。”

威严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九位白衣飘飘的老者从天而降,是前来追赶他们的白波九道长老。他们在千秋厘几人的前方结成一个网状的阵法。

禅修虽攻击力不高,困人的阵法却是其他几道望尘莫及的。何况,出来的还是白波九道的九位顶级禅修。

千秋厘要破阵,必定要使用杀修阵法,可杀修阵法需要法杖,她没有法杖。有古苍龙在,魔言不能用,否则他又会变成条死龙。

一时,双方竟然僵持了。

“我冷家自来避世于白波九道,不参与江湖纷争,但人若欺上门来,冷家也是不惧的。姑娘若将家主放下,一切都好说,若是执意要带走家主,我等便是与姑娘久耗此地也是耗得起的。”

哥哥她今日肯定是要带走的,开弓没有回头箭。若被他们抢回哥哥,不知他们会对他变本加厉做些什么。

“哎哟,我来得不凑巧呀。”旁边传来娇媚的一声。

千秋厘扭头一看,来人竟是合欢宗的宗主凤随,与她同行的还有几位合欢宗的女修。

凤随盯着千秋厘看了好几眼,才将目光转向古苍龙,看到古苍龙肩膀上的冷霜生吃了一惊,随后嘻嘻笑着,“俊哥哥,与你一道那位小妹妹呢她可还欠着我几颗极品灵丹呢,不会是要赖账吧。”

千秋厘看着凤随开叉开到腿根的红裙,“不赖。”将冷霜生还紧紧攥着的手掰开,将他手里的极品灵丹全部抠了出来,朝凤随扬了扬手,“我就是与你打赌的那位。极品灵丹在此,你的宗门令呢”

凤随喜出望外,解下腰间的火焰纹宗门令,举在手里,“我给你宗门令,你给我灵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二人分别将手中之物抛给对方。

千秋厘接下合欢宗的宗门令,扬声道:“从今日起,合欢宗便归我金指门门下。”

凤随与其他女修应了声“是”,凤随将极品灵丹放入识海,“往后一切,听凭门主吩咐。”忽然傍上这么富有的门主,简直心花怒放。

千秋厘看看前方一个个正经威严的白衣老头儿,纯纯地笑,“那就,先把这几位长老给我放倒。”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窝好像一直忘了感谢雷和营养液

第39章我去六欲天

界君看着不卿的背影,不卿在看白绢上的那幅有忘字的诗,看得似乎入了迷。

界君在不卿身后笑道,“师叔再盯着这幅字这么瞧,是想在老夫身上看个窟窿出来”

不卿转身,界君略微躬身朝他施了一礼。

“上次一别,老夫还以为此生无缘再见师叔,却不想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不卿点头,“小僧未能斩成三尸。”

界君抄着手,一副了然的微笑。

不卿眉眼平淡地看着他,“善恶尸不能斩小僧尚能想通,爱欲尸与血亲尸竟也不能斩,我很困惑。”

界君道:“有何困惑哪一尸不能斩,自然是哪一关你还过不去。三尸不能斩,那便是三尸皆过不去。”

不卿摸上心口处,“我曾以为是因为这颗心的缘故而使血亲尸不能斩。紫光曾说,千瓣莲上滴过陆压的血,如此说来,他也可算得上与我有血亲之系。”

界君捋捋胡子,“陆压已成过去。”

不卿又道:“可小僧昨日意外得知一事。”

“哦”界君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