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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千秋厘点头,纵身跳进了湖中湖。

界君看着湖中湖表面的波纹半天,背着手转身,自言自语道:“倒还配得上那颗心。”

千秋厘落入湖面的刹那,四周忽然一暗,不像是跳入了湖水之中,倒像是坠入了暗黑的虚空。身体不停地下坠,不知过去了多久,这个极为漫长的下坠才终于结束。

眼前陡然一亮,明晃晃的光线刺得千秋厘不得不闭眼。吸吸鼻子,一股浓郁的香味。身体下方柔柔软软的,探手一摸,是上好绸缎的触感。

“你是何人”是男子的声音。

千秋厘猛地睁开眼,眨了眨。眼前一个男子,脱得只剩亵衣的下半部分,趴跪在她前面不远处,男子身下躺着个女子,衣襟半开。

千秋厘的眼珠上下左右转了转,发现这是一张床。

她掉到了人家的床上,还打断了人家的好事。

男子修为没有她高。

她一脸尴尬地朝男子笑,“对不住,对不住,我走错地方了,你们继续,继续。”

千秋厘正要跳下床,忽然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劈开,刚劲的掌风迎面而来,吹得千秋厘头发都飞了起来。

一伙人破门而入,为首的是个身穿灰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至少高阶的修为,比千秋厘目前的修为高许多。

那中年男子目光直扫架子床,看到床上的三人,先是一惊,接着一张脸白了红红了又白,怒骂一声“混账”,气冲冲拂袖出了门。

随之进来一位华服妇人与一个少女,妇人姿容美艳,修为也是高阶,少女境界和千秋厘差不多,修为上可能要比千秋厘高一点。

妇人与少女看到床上的一幕,脸上同样出现讶异的神情,却很快被抑制不住的喜色替代。

少女掩口笑道:“双飞姐姐真会玩。”

妇人鄙夷地冷笑一声,手一扬,厉声道:“竟敢在家主得意之日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把这三个不要脸的狗男女给我绑了”

千秋厘:

五六名五大三粗的婆子一拥而上,先绑那女子,再绑那男子。

被绑的女子几乎是被几个婆子抬出去的,不出声也不反抗,只拼命扭头看了千秋厘一眼。

饱含恳求的一眼。

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千秋厘猜她顶多十七八岁,长着一张娇俏可爱的脸,脸上并没有任何行男女之事时应有的媚态,连余韵都没有。

千秋厘回想起架子床上的那个男人,国字脸,塌鼻梁,暗黄的肤色,气质糟糕甚至有些猥琐。

眉头皱皱,这两个人,一点也不般配。

千秋厘暗暗吃惊,这间屋子里的人,除了那名被绑的男子,修为都不低,就连那些仆妇都身负与她相当的修为,更不消说方才的拂袖而出的中年男子和华服美妇。

这就是那个凶残的上诸天

正惊讶,便见两名婆子向她扑过来,一人制住她一只胳膊,不由分说粗鲁地将她往外推。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下:那首诗引自徐铉的赋得有所思明天和尚上线,仙女们明天见

第19章山水一程

千秋厘被两名仆妇扭送进一间屋子,便看到那被捉奸的姑娘与奸夫正跪在屋子中间。

屋子里除了那灰袍的中年男子,便是先头的妇人和少女,以及几个仆妇。那姑娘一把骨头软软的,摇摇晃晃跪都跪不住的样子。

千秋厘被仆妇一把猛推,跪在那姑娘身旁。几个仆妇退了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了中年男子、中年美女、少女,以及跪在地上的三人。

中年男子劈头盖脸一通训斥,中间夹杂着那姑娘时不时的辩驳。

千秋厘默默跪在地上,渐渐听出些门道来。

此处叫做“山水一程”,是个姓程的宗门,在这上诸天很有名望。中年男子姓程名鹤生,是程家的家主。被捉奸的姑娘名叫程柳圆,是程鹤生的独女。中年美妇叫杜兰芝,是程鹤生的续弦、程柳圆的后娘。

叫程柳圆“姐姐”的少女与程柳圆却并非同胞姐妹,她姓胡,叫胡冰月,是杜兰芝带来的,与前夫所生。

程鹤生不久之前刚突破高阶瓶颈,上诸天许多有头有脸的宗门和人物今日都前来相贺。怪不得杜兰芝方才说今日是家主的“得意之日”。

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不能声张。并且程柳圆的未婚夫婿家族也在场,是个与程家旗鼓相当的名门望族。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入千秋厘鼻子里,这味道与古苍龙当初在幻境中对她用过的迷香的味道差不多。那香味虽然对她来说没用,但对于当时还是凡人的和尚来说却是非常奏效的。

是从程柳圆身上飘过来的。程柳圆的修为还不如她。

千秋厘扭头看程柳圆,便看到脖颈下的一片雪白。她是直接从床上被拖下来的,那些人只胡乱地将衣裳往她身上一套就将她押了出来,以至于外裳上衣的门襟松松垮垮,一片大好春光就这样露在众人面前。

这姑娘果然是被人暗算了呀。

程鹤生根本不听程柳圆的辩驳,只指着她怒叱,“气死我了我怎么养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千秋厘膝头动动,往程柳圆身边移了移,将她上衣的对襟系好。

程柳圆朝千秋厘感激地一笑。

千秋厘便也朝她笑。

“你们还有脸笑当真是不要脸了吗”程鹤生暴喝。

千秋厘觉得浑身一紧,身体骤然之间不能动了。不知道是谁给她施了禁制。她转转眼珠,看到胡冰月正一脸不快地看着自己。

“年纪轻轻不学好,山水一程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程柳圆起初据理力争,渐渐说的话便少了,后面干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目光嘲讽地看着程鹤生。

直到程鹤生说,“不知悔改,你对得起你娘吗”

程柳圆这才低下头,“父亲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就这样给我定了罪,父亲可又对得起我娘”

“放肆”杜兰芝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你爹了”

程柳圆抬起头,“与你何干关你何事”

“怎么不关她的事了你做下如此不知羞耻的事,她也是你的母亲,自然也能管得你。”程鹤生道。

程柳圆昂起下巴,笑道:“父亲喜欢野女人那就自己喜欢好了,关起房门怎么爱都无妨,只要别在我眼前,也别瞎拿她与我娘一道说,她不配。”

“你”杜兰芝气得捂住胸口,几乎站立不住。

程鹤生扶住杜兰芝,软言软语地安抚她。

杜兰芝一把推开程鹤生,眼眶瞬间被泪水浸透,“程鹤生,我是为的什么要嫁给你受这种气”

程鹤生几步冲到程柳圆面前,重重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打得扑倒在地上。

“你做下这等丑事,叫我如何向冷霜生,向白波九道交待”

冷霜生便是程柳圆的未婚夫。

提到冷霜生,程柳圆一把擦去嘴角的血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手指向同样跪着的那位“奸夫”。

“父亲仔细看看他。你看他,哪一点能和冷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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