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1 / 2)

江充能被孟达爷爷您封为绣衣使者,一定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他会不知道这一点?我东方先生都懂。他只是没想到大长公主有太后的诏命,是奉诏用驰道。

他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收缴大长公主的车马和随从?刘彻又问。

小七:他不是主父偃,能为您献计献策,不是廷尉,也不是大司农,更不是仲卿爷爷,能为您开疆辟土。他一个绣衣使者,只有看管驰道这点用处,他担心今日放了大长公主,明日就得放过长公主。

刘姓王爷不在长安,敢走驰道的也就这些公主。这些公主都放过了,他这个绣衣使者就形同虚设,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为了自己,他就利用诏书没说清楚,把大长公主的车马收了,让她走着回城呗。

这么说江充错了?刘彻问。

小七摇头,当然没有。他钻了诏命的漏洞罢了。像我三爷以前说的,我华夏文字博大精深啊。大长公主生气,大概是气他狐假虎威。

大长公主好像就这意思。小黄门小声说,奴婢听大长公主说,她又不会驾车,没有随从,她吃饱了闲的,一个人往驰道上跑。

刘彻忍不住说,吾看她就是吃饱了撑的。

嗤!

刘彻转向谢琅,这次我看清了,就是你。

陛下,您想要人家的长门园,人家送你了。你不喜欢,转手把她闺女陈废后关进去,名曰完璧归赵,大长公主是连一句怨言都没有。谢琅道,做人要厚道。再说诏命是您母亲下的。大长公主要是跑去太后陵前哭诉,您觉得她老人家今晚会不会来找你聊聊人生?

谢三郎!

这个主意好!

谢琅扭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位五十左右的妇人,其和刘彻有三分像,草民拜见大长公主。

三公子免礼。多谢三公子。来人,备马!妇人转身就走。

刘彻脸色大变,瞪一眼谢琅,你给我等着。忙不迭往外跑,姑母,姑母,使不得。

小黄门傻眼了,喃喃道:三,三公子,这,如何是好?

三叔,父皇生气了?小刘据担忧道。

小黄门:皇长子,生气事小,就怕您祖父和曾祖父真去找陛下啊。三公子,您您,您快出去看看,帮忙拦一下大长公主,奴婢求您了。

不用。谢琅道,这事好解决,陛下先称赞江充做得对,过些日子寻个错把他贬为庶民就得了。

小黄门摇头,您有所不知,江充心细如发,自打当上绣衣使者,就没出过错。

不过是众臣知道他身后站着陛下,就像当初的主父偃,弹劾也没用,没人敢告,才会让你误以为他没错。谢琅道,无需太多,陛下冷他十天半个月,没人弹劾他,我这处院子送你。

小黄门慌忙说:奴婢不敢。

有地契的,有何不敢?谢琅道,主人换成你,陛下要拆掉,也得赔你一个同等大小且同样的宅子。

小黄门:三公子,您还是去劝劝大长公主和陛下吧。

不去!谢琅冲小刘据伸出手,江充要是敢拦你的车架,直接把他杀了便可。你是皇子,他不过是人臣,你父皇宠他,也不会让他越过你。即便你父皇因此生气,也顶多气几天。

小七忍不住说:三爷,等据儿长大,他就不是皇长子了。

我知道。谢琅抱起小刘据,你别拿剑指着他,他都不会废嫡立幼。再说他也没别的人选。

小黄门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三公子,陛下很喜欢王夫人。

据我所知,宫中有个李姬怀孕了。谢琅看向小黄门,陛下喜欢皇后的时候可没让其他女子怀孕。听说王夫人身体不大好,二皇子身体如何?

小黄门说不出话了,盖因二皇子快三个月了,还没小刘据刚出生那会儿大。

据儿,明白了么?谢琅问。

小刘据大概明白,母后说父皇想立我为太子,要我听话。我不听话,父皇就会立二弟。三叔说,父皇只能立我为太子?

谢三郎!你给朕闭嘴!

第170章何德何能

谢琅循声看到刘彻怒气腾腾的站在大门外,他身旁边的妇人满脸幸灾乐祸。谢琅莫名想笑,据儿,知道你父皇为何不准我说下去?

小刘据抱住谢琅的脖子,父皇不敢?

你给我住口!刘彻指着小刘据。

小刘据第一次觉得他三叔说得对,他父皇是纸老虎。

三叔,我饿啦。小刘据趴在谢琅耳边小声说。

谢琅把他放地上,跟小七回屋。向刘彻走去,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抓你。刘彻转身道,来人,把谢三郎给吾抓起来!

馆陶大长公主忍不住说,现在抓稍后还得放,陛下也是吃饱了闲的。

刘彻呼吸一窒,有心数落大长公主几句,又担心她往帝陵跑,姑母,他刚才的话您没听见?

三公子说得对。馆陶看着刘彻,不立嫡长子,陛下要立王氏生的那个体弱多病的儿子?还是李姬腹中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

刘彻张张嘴,谢三郎,你,别以为朕惯着你,就拿你没办法。

小黄门低下头,心说您不惯着,也拿他没办法。

陛下,您再跟草民叨叨一会儿,大长公主的随从就被您亲封的绣衣使者弄死了。谢琅此言一出,馆陶大长公主脸色骤变。

刘彻忙说,姑母,朕任命江充为绣衣使者不是针对您。是驰道被城中那些豪强和目无法纪的官宦子弟轧的坑洼不平,朕都无法在上面行驶了。

臣妇明白。大长公主转过身,冲上林苑门外的家奴道,备马。

刘彻连忙拉住她,姑母!谢三郎,给吾过来。

好的。谢琅伸手抓住馆陶的另一条胳膊,大长公主,得罪了。

刘彻气个仰倒,谢三郎,是不是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此事好办。谢琅此话一出,大长公主停下来。

刘彻松开她。

谢琅:绣衣使者无需文章写得多好,也无需精通兵法,并不是非江充不可。

你叫朕把江充砍了?不行!刘彻道。

谢琅嗤笑一声。

馆陶大长公主眼中一亮,看了看刘彻,又看看谢琅,眼中尽是好奇。

公主,收起你的好奇心。谢琅瞥了她一眼,陛下是孟达,大将军是仲卿,我是三郎,我们三人是结义兄弟。

刘彻疑惑不解,转向大长公主,见她脸微红,险些气晕过去,姑母,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馆陶大长公主尴尬地笑笑,三公子,继续,老妇人听你的。

谢琅:换个铁面无私且正直的便可。

你的意思江充不正直?刘彻问。

馆陶大长公主点头,非常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