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2)

gu903();她一副灰心失意模样,魏佳氏看着甚是难过,忙道:“公主,我自然会记着,只是眼下还不到时候,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助你得偿所愿。”

轻轻咬紧牙关,“我和你一样,都恨极了那人,若不求个公道,富察娘娘在九泉下也难心安的。”

和敬与她相拥,一面以帕拭泪,只是在手帕揩过眼角时,无端掠过一丝冷冽之意。

皇帝的忧闷到了中秋前夕便已消退得差不多了,和敬天天带着额尔克去养心殿中报到,太后那里也没落下,带了鹿茸之类的名贵补品,还有熊皮狐狸皮兔皮等等各色皮货,悉数分赏给宫中众人,看着日益懂事体贴的长女,乾隆深觉欣慰。

郁宛想着拿人的手短,便只收了一件最便宜的兔子毛,却只做压箱底之用,轻易并不肯穿出来,还假惺惺地对皇帝说:“得猎多少只兔子才得制得这么一件大氅?也太靡费了些。”

乾隆便笑着刮了刮她鼻梁,“往日也没见你少吃兔肉,这会子倒装起慈悲来,朕的宛儿真是口不应心。”

郁宛吐吐舌头,不明白皇帝几时给她起了个这么个爱称,怪肉麻的,比琪琪格听着还叫她起鸡皮疙瘩。

乾隆自己倒是很喜欢,碗儿碗儿叫个不停,亏得他没叫盆儿筷儿,听起来都能凑套餐具了。

乾隆因说起今年中秋打算换个过法,带宫妃们到新修的那座楼宇去,凭栏远眺,赏月圆佳境。

郁宛怔了怔,“宝月楼?”

好端端怎么想起上那儿?

乾隆睨她一眼,轻笑道:“宛儿莫不是吃醋了?”

民间纷传宝月楼是他为和贵人所建造,就连宫里都有不少人信了这话,毕竟他对和贵人的宠遇是显而易见的,虽然至今都没在敬事房留下记档,但越是如此,越显得和卓氏不一般。

郁宛之前本也以为皇帝对法蒂玛多少有些男女之思,可这几个月冷眼瞧去,越发觉得法蒂玛不过是皇帝竖立的一枚棋子,用来彰显他对回部的态度。譬如这宝月楼明明去年就已铸成,那时候皇帝连法蒂玛的面都没见过呢,今年不过是翻修,可他偏偏要叫人以为宝月楼是送给和贵人的——和贵人真是为他背了黑锅。

就连太后也对这回疆女子愈发不满,虽没当面申斥,可每每恩赏上下都会故意略过承乾宫。

还好和贵人是个心大的,没瞧出这些弯弯绕绕,安之若素倒也挺好。

乾隆听完她这番分析,越发对其刮目相看,搂着她就亲了一口,真是个活宝贝!

郁宛觉得乾隆待自己都有点像待阿木尔了,她是个大龄宠妃,不是大龄巨婴啊,动不动蹭一脸口水算怎么回事?

当着皇帝面,郁宛也不敢嫌弃,使劲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将湿哒哒的印子蹭到绣着金龙的寝衣上去,旋又乖巧问道:“万岁爷,臣妾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说不当说。”

乾隆望了眼她胸前,都入秋了还涨奶?不是说热胀冷缩吗?

郁宛红着脸往他胳膊锤了下,“您乱想什么呢,不是那个,臣妾是想将阿木尔留在膝下抚养。”

宫中规矩凡皇子公主满周岁都得送往阿哥所,从孝贤皇后之时便是如此,可郁宛实在舍不得跟阿木尔分开,何况见了那么多夭亡的小生命,难免心有余悸——奶母们再好,总不及亲额娘照顾得放心,她是不愿全权将女儿交给外人的。

乾隆目露恻隐,“你有此心当然最好,皇后那里,朕会去说的。”

“真的吗?”郁宛惊喜不已,虽然她也可以直接去求那拉氏,可若那拉氏碍于祖宗规矩驳回了,皇帝也不好扫她颜面,还不如现在这样方便利落。

郁宛就又往男人怀里钻了钻,这回满心洋溢的都是幸福了。

乾隆拥着她丰满雪肌,冷不防道:“你方才说朕胡思乱想,莫不是自己也有想过?”

郁宛纯洁地仰着脸庞,“可是我现在不涨了。”

“是吗?朕得试试才知道。”乾隆微笑,旋即俯身埋下头去。

郁宛轻轻唔了声,过电似地蜷缩起来,那人却是不依不饶,如同觅食的野犬,总得饱餐一顿方才罢休。

室内烛影摇红,风光正好。

第114章减肥

次日余温犹存,郁宛在清晨的薄雾中乘着步辇回到永和宫。

皇帝如今习惯召她到养心殿侍寝,众人已经见怪不怪,站在郁宛的角度,她觉得这种方式也更方便点,若是皇帝到永和宫,还得留神布置菜色,伺候洗漱,若是皇帝太累了,保不齐还得帮他捶腿捏肩;到养心殿就无妨了,直接往床上一躺完事。

就是有点对不起阿木尔,不过以阿木尔这小醋坛子脾气,皇帝抢口奶都得垮起个小猫咪脸,若看到她阿玛欺负额娘,更得闹翻天了,这么想想,避开也挺合适——稚子无知,还是别叫她懂得太多的好。

皇帝要在宝月楼设宴之事很快便传开了,众人纷纷羡慕嫉妒恨,这个和贵人究竟何方神圣,万岁爷居然舍得为她大兴土木建座高楼,真真是亡国祸水。

太后更是明确表示,有和贵人就没她,若皇帝一定要在宝月楼操办,那也无谓请她过去了。

众妃便盼着太后跟和贵人撕起来,撕得越响越好,可等皇帝亲自去了一趟慈宁宫之后,老佛爷到底还是服软了。

郁宛就觉得乾隆爷这孝心怪生硬的,合着他想表演的时候,老人家还不得不配合,可谁叫钮祜禄老太太就这么一根独苗苗,晚年幸福全握在儿子手里,那自然也只能母慈子孝了。

众妃失望之极,可也只能捧场。

郁宛因听说乾隆邀请西洋画师来为宫中女眷作画,心里不禁有些意动——那位历经三朝的郎世宁传教士可谓鼎鼎有名,不但技艺精湛,还将西方绘画技术与中式笔墨相融合,不但写实,而且形神兼备,著名的《心写治平图》便是他所做。

郁宛印象中,原身似乎并未列入心写治平图十二妃中,但这回许是个机会,一想到没准要彪炳千秋,郁宛不由得紧张起来。

虽然这回是由郎世宁的徒弟来作画,一则郎世宁本人岁数已经不小,禁不起大量劳作,二则他另有差事在身,乾隆让他将伊犁投降、霍集占殒命以及其他几场著名的战事绘成绢画,以供后世瞻仰,这自然是他大人的丰功伟绩。

但其实心写治平图里也只有帝后二人为郎世宁亲手所做,故而郁宛也没觉得如何,反正作为古董的价值差不多。

但她现在这幅形象……郁宛瞅了瞅圆润得过了分的腰身,有一瞬间语塞,本来清装就是直筒筒的,配上这种身材,上镜更难看了。

在床上的时候还不怎么嫌弃,乾隆喜欢丰腴有肉的,可站在一群腰若垂杨柳的美人中间,那不是妥妥的丑小鸭吗?

郁宛内牛满面,她是想流传后世,可不想后人对着她的画像指指点点说她是乾隆爷后宫里最丑的那个,也太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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