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仙门都逼我换道侣[穿书]》TXT全集下载_17(2 / 2)

gu903();“这里是…?”

“津渡山,荆前辈受了十道天雷昏迷不醒,恰巧津渡山离天刑塔近,严宗主就让我们在此养伤。”

荆舟点头,因为昏沉下意识的按了按额头,郁辞看在眼里,迟疑片刻,大着胆子抬手替他按揉太阳穴。

郁辞的手温暖柔软,荆舟却像被什么刺到一般皱了皱眉。

郁辞的视线一直黏在荆舟脸上,注意到了他这细微的表情,心中跳了跳,按揉两下就停了手,想是自己太过唐突了。

其实他心里一直压着一件事,但看荆舟脸色苍白的模样,实在不敢直说。

荆舟躺在榻上瞪着白色的帐顶,稍稍清醒了些,天刑那夜的情形渐渐浮现在脑海里,虽然有些杂乱,部分细节也记不清楚,但大致能连得上,包括他离开玄寂山孤身被押往天刑塔的情形,都渐渐清晰了。

“对了,不是让你玄寂山等我吗,天这么热,大老远跑过来做什么。”

郁辞苦笑:“荆前辈可把我们骗苦了,自己背下所有罪行,来天刑塔受天雷,若真出什么事儿,我这辈子都不好意思活了。”

荆舟笑咧咧的挠了挠头:“害,哪有这么严重,我有数,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来这么一下也好,今后仙道那群狗玩意儿没道理找茬啦。”

郁辞摇头:“太危险了。”

说这话时他低着头,眼睫微垂,在日光里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子。

荆舟看着郁辞,心里一时柔软,自然而然的抬手揉了揉他脑袋:“抱歉啊,让你担心了。”

被他摸头的郁辞十分不淡定,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瞪大眼睛,一张脸刷刷红到耳根。

在荆舟的认知里,这是两人时常有的举动,他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得郁辞如坐针毡:“怎么了?”

“荆前辈,我…你…我们…”

“嗯?我们怎么了?”

“没…没事…”

郁辞的耳朵尖红得要滴出血来,荆舟不知他怎么回事,只觉自己手冰凉,便好心的用手指揉了揉他的耳垂想替他降温,谁知郁辞像被烫到般跳了起来,直挺挺的站在榻边,眼神慌乱闪烁,不敢和荆舟的视线接触:“我…我出去走走、荆前辈好生歇息!”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简直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荆舟:“……?”

他一头雾水,总觉得很不对劲,可只要细想就莫名头疼又烦躁,思路像被一堵厚重的墙压着,越深思越走投无路,只得作罢。

不到半盏茶功夫,叩门声响起,来人是戚无所。

“你怎么也来了?”

“早来了,师尊不和我们商量,就逞英雄独自承受天刑,天这么热,尸体放不了多久,如果师尊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几个做徒弟的不得早点来收尸么?”

戚无所没好气道,转身看了走廊一眼,合上门。

说到这个,荆舟确实理亏,蒙混过关的笑了笑:“你们也太小瞧我啦,怎样,有给我准备好上等棺材,挑了下葬的风水宝地不?”

“我看镜湖那个被万鬼捅出来的窟窿就是风水宝地,也近,每年清明我们走两步就能祭典师尊。”

“行啊,我没有异议。”

戚无所不置可否的笑笑,端来一盒子治疗外伤的药:“确实是我们小瞧师尊了,没想到你不仅扛过十道天雷,还给祁决捅了致命一剑,大快人心。”

荆舟的眸子似蒙了一层迷雾,随着记忆的回溯,这层迷雾渐渐变淡,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了,之后祁决怎么样了?”

戚无所犹豫着看了荆舟一眼:“天刑塔附近都找遍了,可是”

他面色微沉的摇了摇头。

戚无所正犹豫着要如何委婉开口,谁知道荆舟直接道:“死了?”

戚无所一愣,旋即皱了皱眉,看向荆舟的眼神里有点困惑:“不好说,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荆舟忖度片刻:“虽然他生还的可能性不大,但切不可掉以轻心。”

戚无所点了点头,终究没忍住开口:“师尊,弟子不明白…”

“什么?”

“你就没有点别的担心…”

他言语所指,自然是指荆舟对祁决复杂的感情。

“有啊。”

“师尊你说。”

“辞儿怎么回事?今天醒来后就觉得他怪怪的,我去天刑塔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一贯从容不迫的戚无所面露诧异:“辞儿?”

荆舟奇怪的看向他:“有什么问题吗?”

戚无所愣了许久,才勉强调整表情笑了笑:“没有…可能是师尊不辞而别去受刑,师娘生气了吧。”

心念电转间他思考了许多种可能性,得出的结论是,虽然不晓得缘由,但荆舟忘了和祁决的过往未必不是好事。

荆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笑了:“那待会我去城里买些点心,哄哄好了。”

戚无所:“……”

旋即荆舟朝戚无所伸手,戚无所不解:“师尊需要什么?”

荆舟坦荡荡道:“银子,我是来天刑塔遭雷劈的,出门时没带钱。”

戚无所:“…………”

荆舟拿到银子,一点不客气的笑笑:“还是徒弟好。”

戚无所笑眯眯的:“师尊别客气啊。”

荆舟摆摆手:“自然不客气。”

戚无所笑得眼睛都眯了:“等师尊入了土,我和师弟们每年清明都会多烧点纸钱,师尊放心。”

“害,心意到就行,其他的随意。”

说着,荆舟拽了银子,生龙活虎的从榻上起来,直接朝津渡城集市去了。

在荆舟的‘记忆’里,郁辞一向是嗜甜的,喝完苦药要用蜜饯糕点来压味儿,平日里各种糕点酥饼也少不得。

听闻津渡城燕归楼的月季酥滋味极佳,荆舟便揣着从戚无所那要来的银子,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买归燕楼糕点的百姓排了快一条街,荆舟也极耐心的跟在队尾,就为了买几块月季酥哄郁辞开心。

排队过程无聊,他努力回忆天雷劫那晚的情形,可记忆却有明显的断痕,在他捅祁决一剑之前的种种前因都记不得了。

包括祁决为何冒着被天雷劈的风险,也要把他带出天刑塔?

如果就像那晚祁决所言,故意让他违逆天道、从而牵连郁辞的理由显然有些苍白,毕竟从天刑塔劫人是九死一生的事,祁决犯不着大费周章折腾他。

可如果不是这样,那还能有什么理由呢?荆舟默默的摇了摇头,祁决的行为已经踏入他常识盲区。

就在他想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时,队伍朝前挪了挪,另一个卖话本的小摊上围满了姑娘,卖话本的小贩吊着嗓子吆喝:“鬼主祁决和荆宗主旷世虐恋续篇新鲜到货,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荆舟:???这说的是自己吗?

他感觉自己耳朵坏掉了。

几个本来排在荆舟前头的姑娘,听到这个荒谬又充满吸引力的吆喝后,弃了归燕楼的月季酥,直蹦鬼主和荆宗主旷世虐恋续篇话本。

荆舟心里冒出许多问号,他迟疑片刻,也弃了排了半个时辰的队伍,去话本摊抢购不可描述的旷世虐恋续篇。

他还没买到手,几个已经迫不及待在大街上翻开看的姑娘难过得嗷嗷叫:“荆宗主好渣,又捅刀子!”

荆舟:……?他脑海里的问号又增加了。

他也迫不及待的想看这写的什么虐恋,可惜轮到他时,话本已经售罄。

他不甘心,转向一旁买到的姑娘:“姑娘,冒昧一问,这话本能不能卖给我?我出十倍的价格…”

荆宗主本来生得就出尘俊朗,温和的同小姑娘讲话,小姑娘自然脸红:“可以是可以的,但我先看完。”

荆舟儒雅颔首:“自然,多谢姑娘。”

姑娘咬了咬唇,多看了荆舟几眼,迟疑道:“敢问道长是…”

荆舟坦荡一笑:“在下正是玄寂山荆舟。”

姑娘愣了愣,脸红得更甚,直接将书塞到荆舟怀里:“荆宗主尽管拿去看,别客气!”

荆舟掏出银钱给姑娘,姑娘犹豫再三还是接了,嘀咕了一句什么就小跑着离开了。

荆舟翻开虐恋话本,一目十行的看了下来,越看眉头拧得越紧,因为前半部分熟悉得吓人,就好像…曾经在哪看过一样。

可这种熟悉感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的,说不清道不明,好像早就存在他记忆里,可又转瞬即逝,他刚琢磨出一点线索,可转眼又再无头绪…

当荆舟看到后半本时,心里骂了声见鬼。

因为书里的情节和现实记忆重合了,比如祁决千难万险的带他离开天刑塔,而‘他’忘恩负义的在紧要关头捅了对方一剑…

这本虐恋话本里,他的所作所为被作者描述成了不折不扣的渣男。

荆舟咬咬牙,无语又好笑,特意翻到卷端一看,只见本应是作者栏的地方简单的写了两个字——

熹儿。

荆舟念叨了几遍,熟悉又怀念的感觉萦绕心头。

第46章追妻

荆舟走到话本摊前,问抢购一空正要收摊的小贩:“请问,您知道这位话本的作者是何人吗?”

小贩不耐烦的摇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哪位作者会用真名啊。”

“叨扰了。”

荆舟忖度片刻,把话本藏进衣袖里,又走到归燕楼队伍的末尾重新排了起来。

直等到天黑,荆舟才买到一纸袋月季酥,回程路上他又打了两坛子冰镇过的荷花酒,一道儿捎回津渡山哄郁辞欢喜。

回到山里正是饭点,荆舟早饿得肚子翻江倒海的叫,可郁辞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准备好饭菜,而是抱着一堆药材熏香:“这段日子我打听到几个偏门法子,用苦嵬草熏香再加以几大穴位施针,说是可以消除饿感抑制食欲,民间为了维持苗条的姑娘、还有仙门未能辟谷又要闭关的修士都试过,荆前辈可以试试?”

闻言,荆舟结结实实的愣住了,他想像从前那样踏踏实实的吃饭,并不想弄什么熏香施针,但看郁辞认真又期待的模样,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好…”

他将点心和酒放在桌案上:“对了,给你买了月季酥和荷花酒,趁着新鲜尝尝喜欢不?”

毕竟月季酥要趁热,冰荷花酒要凉,都不宜放太久。

谁知这边正在捣鼓苦嵬草的郁辞也愣了愣,硬着头皮道:“好,先放着我待会儿吃…先给荆前辈施针吧。”

荆舟的肚子很合时宜的叫了声,于是他勉为其难的脱下衣服躺在榻上:“好啊。”

心里还惦记着,放久了点心和就味道就不好了……

荆舟衣服脱得顺手,可那边拿着针灸盒的郁辞眼睛都瞪大了,他念叨着非礼勿视身体又十分诚实的移不开眼,视线一直黏在荆舟肌肉紧实漂亮的背上,兀自面红耳赤,脸针灸盒都拿不稳了。

荆舟自然没察觉,好整以暇的躺在榻上等郁辞施针,可左等右等却没将郁辞等来,他从枕头间侧头一睹,发现郁辞抱着针灸盒发呆:“辞儿?怎么了?”

郁辞这才猛然回过神:“没、没事,我这就来。”

说着他在灵盥里仓促的洗干净手,擦干,便拿起针在荆舟背上扎。

因为他紧张手抖,扎起针来格外疼,又疼又痒那种…荆舟强忍着没言语,毕竟自家道侣扎的针,再难受他也得咬紧牙关受着。

好不容易挨完了针,郁辞又在屋里点了苦嵬草,浓郁的烟味儿迅速扩散,呛得两人眼睛睁不开,郁辞还直咳嗽,背上扎满针的荆舟趴在榻上被熏得泪眼汪汪的,生无可恋像条死鱼。

好好的吃饭不行吗…这又挨疼又挨呛还费事,何必呢?

当然,这些抱怨荆舟也只敢在心里说,就算郁辞再给他扎一万针,他也会咬牙一口答应。

可他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咕噜咕噜声音不小,两人同时沉默…

半晌,郁辞尴尬的把苦嵬草熄了,打开窗户通风散:“看来没有用…”

荆舟坐起身,自己把手绕到背后,艰难的把满背银针拔了,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不行就算了呗。”

“可荆前辈无法进食的病症怎么办…”

“我吃你做的饭就好了啊。”

“可是我…”

“嗯?”

“我…不会做饭。”郁辞咬了咬嘴唇,脸又红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害羞,而是羞愧。

因为他知道祁决能做一手好菜,最重要的是荆舟能下咽。

这些,戚无所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了。

荆舟怔了怔,晃神了片刻,记忆层层叠叠的搅在一起,郁辞不会做饭的信息像常识一样烙在他记忆里,可潜意识里,他却以为对方能做出世间最可口的饭菜…

到底怎么回事?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荆舟的头又疼了起来,他想想作罢,既然郁辞如此说了,那肯定是不会做的。

“抱歉,我一时脑子不太清楚…”

郁辞摇头:“我也可以学着做做,就怕荆前辈吃不下…”

荆舟披好衣服:“别,不喜欢就别做,浪费时间又麻烦,不划算。”

郁辞刚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他又闭了嘴,乖巧的点点头:“嗯,苦嵬草没用的话,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荆舟将纸袋里的月季酥摆盘:“过来尝尝吧,回玄寂山就难得吃了,还有酒。”

“…好。”

郁辞坐在桌边,迟疑的拿了一块月季酥抿入口中,忍着没皱眉头。

他特别讨厌甜食,就算做得再好吃也无法接受,就这样抿了一小口已经是极限,嗓子眼齁甜齁甜难以下咽。

“怎么样?归燕楼的月季酥还算地道吧?”

郁辞都要被甜哭了,勉为其难的点头:“好吃。”

“那我明日再给你买。”

“…不用,归燕楼排队人太多了。”

“没事,反正这阵子养伤,有的是时间,回玄寂山就吃不着了。”

“……”正在郁辞被甜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想法子如何拒绝时,叩门声响了——

来人是顾成妄,自荆舟醒来后,他一直没出现,白日里想来看看,又被告知荆舟去了集市买月季酥,只得这会儿赶了过来。

“成妄,你师兄胡闹你怎么也跟着,既然腿不方便,就不要折腾啦。”

顾成妄正要回答,突然看到郁辞苦大仇深的拎着月季酥,又看到桌上摆的一大盘,皱眉:“师尊,师娘向来不吃甜食,你怎么…”

荆舟愣住:“啊?辞儿不是喜欢…”

他话说到一半又闭了嘴,突然记起【郁辞攻略】上写过,郁辞不喜甜食。

糟了…可为什么从醒来到刚才,他潜意识里一直认为郁辞嗜甜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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