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反派互穿的日常 [金推]》TXT全集下载_47(1 / 2)

这几日萧迟都在处理这桩事,今天已经解决了,飞马通知葛家人,老族长和族人星夜赶赴京城,作证并直接将继母休出葛家门,对方不得不闭嘴了。

事后,让葛贤出面给继母娘家填补了银两,到底母子场让好生安葬,并过继儿子让她有香火可续。

又补偿了弟弟房,并把侄儿侄孙接到身边照拂。

两边都没有意见了,并主动出面做证,说葛贤并无不孝之举。

这事就彻底了结了。

萧迟淡淡道:“净会挖些模棱两可的陈年旧事来做章。”

他牵着裴月明的手往罗汉榻行去。

萧迟很高,两人站在起,裴月明就勉强到他的下巴。身姿笔挺,肩宽背阔,撑开了赤红滚边的亲王蟒袍,这色泽浓烈且厚重王服般人穿很容易被压住了,但他非但没有,反而撑开了气势。

深黑的缎面锦靴每步落地都很稳,正如他现在的人。

裴月明侧头看他,剑眉星目,深邃五官日旧日俊美,只如今看着,往昔那种少年稚气悄然褪去了,不知不觉间,已彻底长成了个大男人。

他成熟了,朝斡旋的手段也愈发圆融,不疾不燥,手段纯熟,大事小事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而外头,人手聚拢,人心聚拢,往昔永城伯府的人心态逐渐转变,早已以三皇子党自居了。

他发话,也不会有人再跑去问遍段至诚了。

萧迟已彻底成为唯的核心。

这很好啊。

裴月明摸摸他的脸,不凉了,她温声问:“这是怎么了?”

但她发现,萧迟今天情绪并不怎么高。

他甚至没有去把大衣服换下来,拉她起在榻上坐下,手虚环着她的肩,往榻背上靠,仰头闭上眼睛。

萧迟正当年,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基本就没见过他露出这种疲态的。

裴月明招手,接过热帕子,给他擦了擦脸,有捉过他两只手,擦了手掌,又裹住手指根根擦了。

萧迟低头,看着她动作。

她擦好了,抬眼看他,他沉默片刻,说:“今日,父皇头疾发作了。”

脸色大约打理过,还好,但表情认真看,还是能辨出来的。

另外,退朝皇帝站起来的时候,身体微微晃了晃。

要是往时,皇帝不舒服的话他会直接休朝的。

但今天却没有,他甚至连揉额头的动作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恰恰说明他病症颇重,才会越发刻意掩饰。

萧迟心情很复杂,仰头,长长吐出了口气。

裴月明沉默半晌,看了他眼。

其实,段至诚的动作,裴月明是隐有所觉的,只是沉默过后,她最后也没说什么。

她握住他的手安慰。

萧迟坐起身:“我没事。”

“别担心。”

“其实我也知道,早晚会这样的。”

萧迟反过来安慰她。

沐浴过后,她半披长发,萧迟拥抱着她,轻抚她柔软的发丝。

半晌,他低头,亲吻她。

裴月明微微仰首,回应他。

二人拥抱着对方,很轻很轻的个吻,没有情.欲,互相慰藉。

久久。

卸冠宽衣,他拥着她睡下。

呜呜风声,寒风卷着大雪灌进廊下,窗棂子咯咯作响,窗外滴水成冰。

萧迟侧脸,贴着她的脸颊。

他感觉到暖热的体温。

无乱如何。

他都有她。

寒夜,也不觉冻了。

……

这天终于还是来了。

正旦岁末,连场大祭,还有朝贺大宴。

除夕大祭,是场非常冗长祭祀,礼规繁复,耗时极长,在列祖列宗面前,皇帝也是需要跪着的。

大祭前,他还斋戒了三日。

礼部撰写的祭如既往地长,念了足足个多时辰,冰天雪地的,萧迟膝盖都有些受不住了。

“……鉴此精诚,尚其歆格!”

终于完了。

皇帝先起身。

等了会儿,却不见前面有动静,萧迟抬头望去,皇帝慢半拍缓缓起身。

才站直,忽他身躯晃了晃,抬手捂了捂额,骤然栽。

“父皇!!”

萧迟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还差个尾巴,等会发哈!

第97章

皇帝病了。

重病。

萧迟第时间就下意识冲出去,他冲得很快,但可惜仍没及时接住皇帝。

皇帝独自跪在最上阶的高台央,距离颇远。

“砰”声闷响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额角当即见了红。

萧迟急忙奔上前抱起他,“父皇,父皇!”

抹鲜红顺着额角淌下,皇帝微微睁眼看了他眼,也来不及说什么,就晕厥了过去。

满场哗然,在场宗室勋贵武大惊失色,萧迟已和张太监等人急急扶抱着皇帝下来,送上御辇,连忙送返紫宸殿。

御医飞速赶至。

“诸位殿下,诸位大人们,御医如今正在为陛下诊脉,扰不得,诸位且请!”

几名御医被太监背着冲进了紫宸宫内殿,张太监来撵人,将三位皇子请了出来后,肃着脸往殿外作了个手势。

确实不能这么多人挤在殿内。

于是,除萧遇萧逸萧迟三位皇子,以及宗令平都王萧睦,还有颜琼段至诚仇崇等七个皇帝亲信及武重臣代表,其余人都退出了内殿,等在陛阶下的广场上。

不停有太监宫女端着热水汤药进出,内殿门帘掀起的时候,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诸人焦急等着。

尤其萧遇,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连站都站不住,不停来回踱步,有人进出立即往内殿门帘望去。

皇帝情况挺严重的,血止了伤包扎好了,但他始终晕厥未醒,没多久,他又发起高热。

期间,连裴月明等内眷都接到消息进宫了,不需要她们侍疾,但姿态要摆出来了。

所有人的心弦都绷紧了。

反反复复,持续了两天,皇帝终于见醒了,但情况并没好转多少。

热度未退,伤势未愈,头风症恶化,他年纪不小了,病汹汹来袭,凶险非常。

“陛下醒了!”

内殿有人喊了声,门帘撩起,熬了几天萧遇脸都青了,大喜过望连忙冲上去,谁知却被张太监下挡住。

张太监脸色并没有比前两天好,“陛下叫三殿下。”

萧遇愣,下意识顺着掀起的门帘往里望去。

明黄的帷幕和垂纱,偌大的柱盘龙拔步床上,帐帘勾起,皇帝正躺在床外沿。

几日不见,两颊凹陷,脸上层黯淡发灰的颜色,衬得头上圈雪白的染血纱布触目惊心。

皇帝死死捂着额头,重重喘息,侧身呕吐,吐罢动不动伏在床上。太监宫女赶紧上前侍候躺正清理。他全程是动不动的,胸口都没了起伏似的,只见嘴唇微微蠕动。

皇帝这所谓的清醒,好像只是身体有反应没有再静躺不动,并不似神志已清醒了。

萧遇僵住,被张太监手拨开,将位置让给闻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的萧迟。

萧遇眼睁睁看着萧迟进去了,帘子放下,隔绝视线。

他僵硬回头。

萧逸正静静看着他,在众人不能察觉的角度,微微挑了下唇。

萧遇正心神大乱,顾不上揭发他,忍不住上前步,犹豫片刻,他伸手微微掀起帘子。

萧迟正跪在皇帝床头。

他从没见过皇帝这么枯槁的模样,仿佛下子老了十岁,皇帝伸手过来,他反手用力握住皇帝的手,“父皇!”

等了会儿,皇帝才睁开眼,他看着萧迟,半晌,视线才聚焦了,但他神志确实并不怎么清醒的,“迟儿,迟儿,……”

他喃喃:“……你母妃呢?淑,淑儿,……”

皇帝想见段贵妃,他死死握住萧迟的手:“是我不好,你,你……母妃,她……”

皇帝说不出话来,张太监个箭步上前,对萧迟急道:“陛下想见贵妃娘娘,殿下!请您去接娘娘回宫吧!”

皇帝自有反应起,就喃喃着想见段贵妃。御医说了,若贵妃娘娘能来,对陛下的病情有好处。

张太监急得直接跪了,皇帝听接贵妃回宫,半垂的眼睑立即动了动了。

“我马上去洛山!”

萧迟站起身,但……他不敢保证必能接到段贵妃。

抿了抿唇,他转身冲了出去。

这是半夜,飞马疾奔出了皇城,叫开城门,往洛山行宫路狂奔。

个多时辰,他抵达妙法观下,人仰马翻,膘马大汗淋漓直接趴倒了。

萧迟重重喘着粗气,几个大步,冲上了妙法观的台阶。

……

已是清晨。

黎明半昏半暗,细雪簌簌下着,整个洛山行宫银装素裹,笼罩在蒙蒙飞絮。

二进殿的正殿,灯如豆,照亮了三清像前的小片位置,“笃笃”的木鱼声,段贵妃已经起了,正身素色鹤氅,安静跪在蒲团上。

急促步伐声起,萧迟夹着身风雪冲了进来,段贵妃讶异回头,“迟儿?”

她连忙起身,替他拂去头上肩膀的落雪,又叫抬熏笼来,“怎么这么早来了?”

她拉萧迟到窗畔的罗汉榻坐下,令端热茶又叫掌灯,回头,双澄澈的明眸有担忧,摸了摸儿子的脸,“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母妃。”

萧迟仰头,他把握住母亲放在他脸上的手,“父皇病重,想见你!”

“砰”声茶盏落地的脆声,老宫婢捂住嘴巴。

内殿寂。

“父皇神志未清,心心念念想见你,御医说,若您来了,对父皇病况大有好处。”

萧迟低声将皇帝情况简单说了遍,皇帝直到现在还未曾转危为安。

话罢,他抬头看母亲。

段贵妃有些怔忪:“病重?”

她声音变得有些哑,慢慢栽坐在身后的榻上。

萧迟说:“母妃,您要去吗?”

殿内寂静。

段贵妃怔怔盯着烛火,仿佛有个世纪这么长。

她眼睫颤回神了,侧头看着萧迟,低声说:“母妃,就不去了。”

“你回去罢。”

她声音微哑,握住萧迟的手,抬眼看儿子,她对萧迟说:“迟儿,你听你舅舅的。”

段贵妃起身,回到三清像前,须臾,“笃笃”的木鱼声响起。

许久,身后脚步声。

“三殿下回去了。”

老宫婢低低声,忍不住说:“娘娘,您,您真不回去吗?”

木鱼声微微顿。

段贵妃睁开眼睛,她仰头看着高大的三清像,半晌,她轻声说了句,“他会好起来的。”

假如他能好的话。

见不见她,其实不会影响最终结果。

她闭上眼睛,“笃笃”的木鱼声再次在空旷寂静的殿内响起。

……

萧迟独自归来。

皇帝眼瞬光亮熄灭了,陷入昏厥。

昏昏沉沉几天,御医太医进进出出,浓重的辛涩药味弥漫了整个紫宸殿,彻底盖过了龙涎香。

这期间,再没人被召进内殿。

隔着层门帘,所有人都心焦等着。

到了正月初七,御医说,皇帝情况好转。

气氛终于松。

诸人也终于可以轮休去休歇下了。

这些天,外殿诸人吃住都在紫宸殿里,站着等待,除了仇崇等武将还好些,其余皆是形容憔悴。

外面也是,冰天雪地,虽为维持朝廷正常运作会轮班,但这么站整天,天天有人站着站着就倒下。

相对而言,裴月明等内眷是最好的。

皇帝是公公,儿媳妇自然不能凑到前头去,朱皇后心焦如焚也没心思使绊子找麻烦,把她们各自撵走。

裴月明便回重华宫等着。

炭火暖融融,三餐清淡简单些其他没影响,门帘放也不会有人来盯着她。

和府里区别不大。

唯就是有些担心萧迟。

很熬人的,她期间换过去站了两次小半天,吃没好吃喝美好喝,隔宿小寐个多时辰,其余通宵熬着。

这么连续多天下来,她怕他身体受不住。

但没办法,否则会有不孝嫌疑。

就很有些担心。

好在到了初七,皇帝终于传出好转的消息。

萧迟回来了。

“我们没能进去。”

大衣裳卸下,擦手擦脸喝了碗稠粥,他挥手让撤下。

萧迟很疲,感觉沉沉的倦怠。

挥退所有人,半躺在榻上靠着引枕,他低声说:“父皇病逝好转,只听御医口头说的。”

“萧遇有些慌了。”

这个裴月明知道,萧遇不但是有些慌了,他坐立不安给人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熬得比萧迟等人厉害多了,整个人都脱了形。

这情况持续下去,他很可能就会按捺不住了。

“嗯,我知道了,我已经使人盯着了。”

萧迟看起来很累,不但是身体的疲惫,感觉精神也很倦怠,这个人沉沉迟迟的。

她有些心疼,抽掉引枕换了软枕,“你先睡,睡醒我们再说好不好?”

萧迟摇了摇头。

他很倦,很疲,但不知为什么,他没有困的感觉,他想和她说说话。

“父皇病得很重。”

他盯着烛火,低低说道。

“阿芜。”

他侧头看裴月明:“我知道的,他好起来以后,就会和从前样。”

“但看到他那样,……”

他还是心头发闷,很难受。尤其是他跪在皇帝窗前,清晰看到他苍老病容,他紧紧攥住他的手那刻。

萧迟长长吁了口气。

裴月明抱着他,摸摸他的脸,“人有生老病死,这是没法避免的。”

她轻轻拍他的背,安慰他。

萧迟伸手抱紧她,把脸埋进她的肩窝,“……我去了洛山。”

“母妃不愿意见。”

他喃喃道。

剪不断,理还乱,团乱麻。

哪怕皇帝病重了,病危了,她也不愿意回来见面么?

萧迟心里乱。

他情绪很复杂,说不清,半晌,他喃喃道:“不见也好。”

他也不想他们在起了。

“本来就不该在起的。”

他喃喃说罢,忽觉孤寂,说不清是心里还是身边,空荡荡,有些冷。

萧迟收紧手臂,抱紧怀里的人。

他还有她。

柔软温热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腹,他尽量贴近些,汲取温暖。

裴月明察觉了,她收紧双臂,和他紧紧抱着起。

萧迟低头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