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你说得轻巧,又不是小动物,什么叫捡几个来养。

没事儿,我负责养,小舅舅负责玩儿好了。

晏凉哭笑不得:你这般说,太不负责啦。

那小舅舅同我一道儿养,你唱白脸我唱黑脸。

行了行了,越扯越没谱,养什么小孩,教坏了祸害旁人。晏凉虽然做了这个决定,嘴上也说着不在乎宿命什么的,却心知肚明,这些欢喜就似偷来的,也不知明天和意外谁更先到来。

想到这里,他拉住季珂的手十指相扣:凉儿,我乏了,睡罢。

怎么办,我舍不得睡。

以后时间多着呢,快睡。晏凉闭上眼,心中默念,来日方长,但愿吧

醒来后不会是梦吧?

晏凉无奈又欢喜的笑了,侧过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吻了吻,又转了过去:听话,该睡啦。

灼热酥麻感从唇畔一路烧到胸口,再蔓延至四肢百骸,季珂压抑着汹涌的欲望,将滚烫的脸贴在对方冰凉的脖子上,呼吸着对方的温度。

小舅舅,我好喜欢你。

晓得了。彼此身体贴在一起,晏凉能清晰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也就在这规律的起伏里,他渐渐真乏了,不多时便呼吸匀长沉沉睡去。

兴许是太*安心了,一夜无梦。

翌日醒来,天已大亮,晏凉朦朦胧胧睁开眼,窗外雪光弥漫,他下意识的朝一旁摸了摸,竟是空的冷的,愣了愣,蹭的一下坐了起来,屋中并无季珂的身影,晏凉一颗心骤然狂跳了起来。

他想喊一声凉儿,话到嘴边又不敢开口,怕无人回应,昨夜的一切是场梦。

潦草的披上单衣穿上鞋,晏凉推开门,雪光将天地映得苍白萧索,而季珂正在这片明晃晃的白光里,用冷水洗着裤子被单。

晏凉顿时松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疑神疑鬼额角都冒出了细细的汗。

怎么穿着单衣就出来了,当心着凉。季珂回过头,本想去为他披上氅子,发觉自己手上满是凉水就作罢了。

晏凉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冷:你一大早洗什么裤子

说到这,他才回过劲儿来,脸蓦的红了,一大早洗裤子,除了那啥那啥就没别的可能了。

季珂看他的神情,心里痒痒的,笑得不怀好意又游刃有余:那还不是赖小舅舅?

晏凉面上讪讪的,却强做镇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一大早躲着我洗。

也不是,我顺带也做好了早饭,小舅舅先去吃罢,我一会儿就好了。

晏凉走到院子里,想与他一同洗,季珂死活不让,晏凉就蹲在一旁看着他冻红的手。

抱歉,让你忍耐了。沉吟片刻,晏凉才移开眼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季珂将裤子拧干抖了抖:小舅舅这么说,会让我想多的。

晏凉抿了抿唇: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他知道自己比寻常人冷淡些,这么待季珂实在有些残忍了

狭长的眸子亮了亮,闪过一簇危险的火焰:在此之前,我得先看看书熟悉熟悉。

其实我挺挫败的,昨晚我都这样了,小舅舅还一点事儿没有。

晏凉没憋住笑了出来:我比你年长,自然比你能忍。

季珂微微挑眉:那真刀真枪的时候,我看小舅舅有多能忍。

看他越说越得寸进尺,晏凉抬手想敲他脑门,便听得一阵急急的脚步声

咳咳咳,请你们行行好,顾及一下旁人。

晏凉抬眼,看到温冉一溜烟窜进了厨房去拿早点,脸霎时红得透透的,再看罪魁祸首季珂,对方则是一脸云淡风轻:我们也去吃罢,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所有脾气都没了,晏凉满足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季珂往自己身上擦了擦手,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走过大雪覆盖的庭院进了屋。

温冉从来不与晏凉季珂见外,自个儿盛了一晚梅花粥,从蒸笼拧了几块芋头糕几只虾饺,坐在饭桌旁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看两人手牵手进来,笑嘻嘻的:有季公子在就是好,看在吃的份上,凉哥哥就暂且让给你罢。

对这个女主,晏凉是真没辙了。

季珂却一脸正经笃定:我会好好待小舅舅的。

你敢欺负凉哥哥,整个浮刹宫都不会放过你,你在这世上也混不下去了。

晏凉有种错觉,温冉就似他娘家人,千叮咛万嘱咐要把他托付给季珂

季珂沉稳道:自然,若我辜负小舅舅,我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诶,我说,温冉撇了撇粥上的梅花瓣,笑得饶有兴味:你们俩今天和昨天很不一样,是睡过了?

第48章火花

温冉似乎对睡过这种事特别感兴趣

晏凉发觉了,这男主女主其实挺像的,总能让他不知所措无言以对。

季珂却全不在意,淡然道:温姑娘,你如此说,小舅舅今夜就不让我进屋了。

是我冒昧了,凉哥哥别介意啊,如果这家伙不经你同意手脚不干净,我替你收拾。

晏凉就在温冉的调侃与季珂无微不至的照顾与注视中吃罢了早饭,梅花粥清香软糯,芋头糕绵密细腻,而他却食不知味,一颗心又是欢喜又是忐忑。

一切看似花好月圆,却又无法把握,就像身处空中楼阁,悬着的心终归落不到实处。

其实最欢喜的人是温冉,在笠州呆了小半个月,有种回到当年寂城度家的错觉,她算是看明白自己的真心,事到如今,她喜欢的或许不是凉哥哥这个人,而是那一段时光。

可世上最难的事,就是要回到某个存在于记忆中的过往,人终归是时间的生物,所有苦悲喜乐,都是不能复刻的。

小舅舅,你那枚琥珀坠子从何而来。两人刚从笠州的酒馆买梅酒回来,屋中炉火烧得旺,季珂卸下酒坛子,面对面替晏凉解开雪氅,视线停留在对方系在脖子处的琥珀上,莹润剔透,包裹着一瓣妖冶的蓝花。

晏凉心中一跳,不自然的扯了扯唇角:一位朋友的东西,我代为保管。

季珂垂下眼,掩饰眸中的笑意:小舅舅终日系着,想必很重要吧?

是,据说是他娘亲的遗物。

这么重要的事物交给小舅舅保管,一定是至交了。

晏凉有些心虚,面上依旧是温和笑笑:算得上吧。

是我这身体的原主?季珂那种游刃有余使坏的神情,可以说是明知故问了。

你猜对了。晏凉再不避讳,言简意赅回应。

四目相对,季珂的眸子无波无澜甚至有一丝丝笑意,晏凉读不懂这深潭下有什么玄虚。

看晏凉一脸不自然,季珂笑了,凑上前去吻住对方冰冷的眉心,抬手摸了摸琥珀,将其握在手心里。

晏凉几乎是以为他要将琥珀的红绳扯断,谁知季珂只是将琥珀捂暖,随即又塞回晏凉衣襟里:小舅舅一定好好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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