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第16章女二

说来也巧,翌日便落了大雪,晏凉只得乖乖呆在屋里休养,季珂则依照诺言到无望崖去摘蔓荆花。

冬日天亮得迟,窗外还黑漆漆一片,寒风夹着雪絮,季珂便提剑出门了,晏凉蜷在被子里模模糊糊听到些声响,眼睛却困得睁不开,依稀有炙热的触感掠过脸颊,咯吱的门响以及呼啸而过的风声,想必都是梦。

因为拿到了本命沉水剑,又有温冉给的鬼符为媒,季珂御剑而行抵达鬼川无望崖畅通无阻,守到辰时摘了花又御剑赶回来,争取以蔓荆花为食材做午饭。

风风火火不到半日便采了一大筐蔓荆花回来,季珂面上欣喜,身上的衣衫却早已残破不堪,四肢背脊血痕无数,看着就疼。

因为无事,晏凉倚在榻上看闲书,无意间抬眼瞧见浑身是伤的季珂穿过院落,心头一颤,左思右想都不能明白季珂缘何做到这种地步,当他走神郁闷之时,正主已经换好衣衫站在他面前,一脸无所谓的欢喜。

浑身的伤,还傻站着笑什么,即使知道对方有主角光环护体,即使对对方的好意心存疑虑,晏凉看到季珂这副傻气的模样,还是有些心疼:过来,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伤。

都是些小伤,无大碍的。季珂边无所谓道,边松了束带褪去上衣,密密麻麻的血痕触目惊心,怎么看都不是小伤。

晏凉倒抽一口冷气,摇摇头:你这又是何必。

狭长的眸子亮了亮:前辈是在心疼我?

晏凉苦笑:可不是么,看着就很疼。

如此说着,晏凉起身到柜子里寻治伤的药:如果这药不管用,再让阿昱给你看看罢。

有前辈这句话,受这些伤也值了。季珂自己都没察觉,他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露出小虎牙。

说什么傻话。晏凉边小心翼翼的将药涂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边纳闷,他的男主人设怎么崩到这种地步,说话傻里傻气的。

季珂但笑不语,似感觉不出伤口的疼,眼角眉梢都是情不自禁的欢喜,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得意后又不动声色的敛了去,晏凉则专心致志放药,完全没察觉。

上完药,季珂茶都顾不上喝一口,又风风火火的到厨房料理蔓荆花,开饭后,度昱撇嘴:感情这三菜一汤花花草草,都是凉哥哥吃的。

余下的人,只苦哈哈的喝白粥配咸菜,江昭正襟危坐毫无怨言,一碗粥下肚,还用手比划说白粥好喝。

凉哥哥,这凉拌蔓荆花辣不辣?

刚好。

能不能让我尝尝?

晏凉微微一笑:不行。

度昱不乐意了:以前在吃的上,凉哥哥从不拒绝我的。

一旁的江昭比划道:这是我师兄对晏前辈的一片心意,度公子就不要为难前辈了。

如果我有你师兄那本事儿,天天去给凉哥哥摘蔓荆花绝无怨言。

江昭微微一笑:我信度公子。

晏凉看不懂手语,不知他们在瞎扯的啥,只在一旁从容的吃着他的蔓荆花宴。

度昱微微仰头:你信我有何用,我要凉哥哥信我。

江昭比划:望度公子看开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

江昭的手顿了顿,神色闪烁脸颊微红。

桃花眼潋潋的望向晏凉,音调旖旎:对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但我就认定凉哥哥了。

晏凉苦笑:多谢抬举。

季珂终于开口道:度公子,我们阿昭他

他最关键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江昭狠狠的踩了一脚,季珂笑得小虎牙都出来了:好,我不说。

晏凉一口汤险险吞下去,暗笑,原来江姑娘瞧上度昱了。

诶等等那季珂怎么办?

度昱歪了歪脑袋,毫不羞涩的把话补全:所以江姑娘喜欢我?

江昭双手捧着碗,一张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

可惜了,我不喜欢姑娘,抱歉,度昱坦荡荡道,心安理得得很:我只希望早日将江姑娘的失语症治好,让凉哥哥更喜欢我一点。

阿昱,你这话晏凉不知该说什么,现在他说什么都不合适。

度昱这话绝情,却也是让人家姑娘别瞎抱希望的善意,江昭既不哭也不恼,甚至好脾气的笑笑,比手语道:没关系。

倒是度昱愣了愣,也没再多话,规规矩矩的将他碗里的粥喝干净。

这日雪未停过,晚饭后,铺天盖地的白,把夜晚映得如白昼一般敞亮。

晏凉无事,裹着狐裘在屋里碾磨花草制作染料,季珂打了一盆热水进屋:前辈,睡前泡脚能活血御寒。

晏凉怔了怔,受宠若惊,旋即心头一暖,莞尔:多谢。

自小到大,都没人对他如此上心过,可因为对方是季珂,晏凉连感动都是有所保留的。

季珂将盆子稳稳当当的放在晏凉面前,热水里添了红花冬草,都是暖身之物:魂魄不全之症,前辈是否有线索?

晏凉眉头微蹙摇头:我也是阿昱说了才晓得,以前只当体质不好,也没往心里去。

季珂点头:嗯,晚辈来想办法。

晏凉笑了:这有什么好想办法的,天地茫茫,也不知前因后果,一缕魂魄如何寻。

季珂不语,自有想法。

况且这些年我都这么过了,也没太大影响,季公子别放在心上。他从不认为,魂魄补全了就能轻松多少,活着本来就不易。

狭长的眸子似有火光跳动:我也是因为无法报答前辈的恩情,自我满足罢了,前辈也别放在心上。

他这般说,晏凉是没办法拒绝了,心道他拗不过男主,对方说不定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说说而已。

他现在对季珂的人设已经有些混乱

我还是那句话,无需你报答什么,都是我乐意,顺手罢了。

我明白。

晏凉本来就生得极白,一双腿泡在水里宛若细白瓷雕的,季珂余光扫过,又匆匆移开了,喉头不自觉的滑了滑。

季公子,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关于江姑娘

晏凉的声音把季珂拉了回来:阿昭他怎么了?

先前有听说过,季公子与江姑娘自小有婚约晏凉小心翼翼试探道,这不是听说,是他原本就是这么设定的,如今江昭突然看上度昱,且季珂对这事似乎很支持,让他很混乱

季珂怔了怔,坦荡荡的笑了:前辈从哪听来的消息?

睡凤眸眨了眨,一脸懵:茶余饭后的闲话,许是误会了

狭眸俏皮的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晏凉:前辈,我这个小师妹,是男儿身。

晏凉面上的神情渐渐消失,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对方:嗯?

季珂的笑容逐渐扩大:师尊再如何疼我,也不能将他的独子许配给我。

gu903();呵呵,好得很,居然是女装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