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毕竟,在季珂身边之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这人凉薄阴鸷的性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阿昭,晏前辈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日前辈将我从荒冢尸堆里救出,我才免于一死,这半年也多亏前辈照顾,我的修为才得以恢复。

江昭恭恭敬敬朝晏凉行了礼,用手语比划了一通,晏凉面色微变,他设定的江昭,没失语的毛病啊,怎么突然不能说话了?

季珂看前辈面色有异,解释道:晏前辈,这是我小师妹江昭,因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至今无法开口说话。

说话时,江昭暗暗的朝季珂递了个眼风,晏凉瞧见了,把此举视为打情骂俏。

晏凉也十分得体的还了礼,对江昭温和道:我在寂城有一朋友,他旁门左道的医书看得多,说不定有根治的法子。

季珂面色有些为难,沉吟片刻开口:前辈,我

晏凉截了他吞吞吐吐的话,淡淡莞尔:这段时日招待不周,唐突之处,还请季公子见谅。

季珂的脸色更难看了,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微动似想询问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晏凉云淡风轻的笑笑:回去再慢慢说罢,温姑娘还等在石林外呢。

晏凉面上清淡潇洒,心里却是荒凉无奈的

这回可真是乱套了,男主女主女二都凑齐了,真热闹,呵,呵呵,呵呵呵。

第14章坦白

等四人回到寂城时,度昱已经将饺子蒸好了,正捣鼓着蒜蓉配调料。

门一开,透骨的清寒渗入屋中,度昱探出头潦草看了眼江昭,失望道:原来是个小姑娘。

江昭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示礼。

事实上,用小姑娘来形容江昭并不贴切,她身段极高挑,甚至比季珂都要高出一些,晏凉反省,因为自己疏忽没写明女二身高,导致男主颜面尽失

阿昭,这位是度公子,这段时日也对我照顾有加,说着转向度昱:这是我师妹,江昭。

度昱桃花眼弯弯的看着江昭:江公子,这小师妹不会是你相好罢?

季珂嘴角抽了抽,却是温冉开口道:度公子,以后我们要改口叫季公子了呢。

咦,出门一趟连身份都换了?度昱微微挑眉,他早料到江为这身份是假的,就等着他掉马的那一日,让凉哥哥失望心寒。

季珂脸色一言难尽,谁知晏凉依旧无波无澜,只淡淡一笑问道:饺子熟了么?

度昱会意,没再纠结这个话题:都要蒸烂了,快来吃罢。

冬至小年饭的席位很有讲究,晏凉主动将自己原先的位置让给江昭,于是季珂左边是江昭右边是温冉,在晏凉看来很有些左拥右抱的意思。

他自己则在度昱身侧安然闲坐,颇有些置身事外的超脱。

度昱暗自欢喜,他的凉哥哥终于肯坐在他身旁了,主动用热水给晏凉涮碗筷,连蘸料都替对方拌好:最近天燥易上火,我熬了荸荠蔗水,待会儿给凉哥哥盛一碗。

晏凉苦笑:度公子,你安心吃罢,我自己来就成。

桃花眼风情万千:凉哥哥还和我客气什么?

对面的江昭不知状况,看得一愣一愣的,暗暗与季珂比了手语询问,季珂面色一沉正欲解释,度昱便笑吟吟的开口了:江姑娘好眼力,我和凉哥哥就是一对儿,举案齐眉那种。

度昱不但精通医术,还通晓手语。

晏凉尚未开口,就听得季珂淡声道:度公子与你说笑的。

度昱微微仰头,也以手语比划回去:才不是说笑!

一旁的温冉心无旁骛的往嘴里塞饺子,无心理会饭桌上微妙的氛围,酒足饭饱,末了抹了抹嘴:话说,江姑娘住哪儿呢?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宅子里只有三间厢房,而江昭一个姑娘家家,自然不能同他们大男人挤一张床吧。

江姑娘是女客,我就把我的房间让出来好了,我去凉哥哥屋里睡。

不可。狭长的眸子抬起,与晏凉视线相触。

度昱冷冷一笑:敢问季公子有何高见?

度公子已为我们提供食宿,再如此麻烦我与阿昭都过意不去,阿昭就住我的屋子罢。

也好,你们师兄妹住一屋子,也无甚不妥。

温冉撑着头,饶有兴味的看这场大戏,闲闲开口:即使是师兄妹,可男女有别,睡一屋也不好罢?

其实阿昭他

江昭扯了扯季珂的袖子,季珂只得将未说完的话语硬生生的往肚里吞。

晏凉摸了摸鼻子,平静的对江昭道:江姑娘来决定罢。

江昭半垂着眼沉吟片刻,又瞧了眼师兄,忖度半晌终于有了答案,抬起手比划:我住师兄屋里。

度昱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思转得飞快,几乎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情道:那也成,就委屈季公子同我住了。

他是死都不愿意让晏凉同季珂住的,羊入虎口。

季珂不置可否,转向晏凉微不可察的勾起唇角:前辈,若不介意的话,我们挤一挤?

四目相对,晏凉对着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淡淡答了声好。

既然是他设定的男主,他救回来的人,他招惹的事,就他来承担好了,没必要牵扯度昱。

不明所以的度昱在一旁简直要急哭了:你们都欺负我,我记仇,哪天把你们都赶出去算了!

温冉看得正来劲,嘻嘻一笑:度公子,你若把凉哥哥赶出去,我就把他偷回去藏在浮刹宫。如此说着,还不忘朝晏凉挤挤眼。

晏凉朝温冉莞尔:多谢温姑娘肯收留。

度昱气急了,自个儿到厨房把一锅荸荠蔗水喝光,火气也没消半分。

江昭看在眼里,微不可察的笑笑,对季珂比划道:这个度公子,倒是有趣。

落了夜,季珂抱着枕头被褥来了,晏凉正对着油灯翻书,彼此对视一眼,又匆匆移开,气氛莫名尴尬。

下午的时候度昱不知从哪弄来了张床,搬到晏凉屋中安置在北面,与原本的床榻隔着桌案茶几,他还搬来了张屏风,硬生生把一间屋子隔成了两间。

平心而论,度昱模样生得好,性子也可爱可亲,若非晏凉没有断袖之好,或许早就动心了。

晏凉漫不经心的翻书,抿了一口茶:季公子,先前我说的话,望你不要放心上。

他指的,自然是自己评价季珂性情凉薄无情,行事为人不择手段想想真够尴尬的。

季珂安置好被褥,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副要秉烛夜谈的姿态:晏前辈,抱歉,我刻意隐瞒了身份。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