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我欲将心养明月 多梨 1843 字 10个月前

gu903();他这样的回答要把林月盈伤透了。

秦既明说:“我答应过爷爷,我在他坟前发过誓,说要照顾好你,我——你干什么?”

林月盈飞快地撕开糖的外包装,将里面的糖果塞进嘴里,一颗,两颗……她抓了一大把,狠狠地塞进口中,一言不发,只气鼓鼓地看着秦既明。

秦既明沉下脸,抬手去抠,林月盈不肯,他抠出一个,她就再塞一个,塞得太多,又掉出来。两边腮都鼓了,就像要用囊袋储存瓜子的小仓鼠,囤积着和他赌的气。

秦既明不得不把她的双腿控制住,先夹在自己腿间,阻止她踢踹挣扎,又不顾林月盈的拍打,强行捏着她的腮,一定要她把那些赌气的糖都吐出,免得她再吞下。

一颗又一颗,她拼命塞进去的,又被秦既明强硬地一颗颗弄出来。

林月盈哇地一声,委屈开了。

她情绪已经不可以再控制了,问他:“那你什么意思嘛,你想要和我住在一起,舍不得我,又不让我找男朋友,还不让我找你……怎么?咱们俩要一起修仙吗?住一个屋子,隔一堵墙,一边是师太,另一边是方丈?”

秦既明哭笑不得:“多大了,怎么还吃糖赌气,听话,没有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万一你吃多了,血糖真高了怎么办?”

他擦着林月盈脸上因为憋气而自然流下的泪。

林月盈脸颊都被他捏得发红,眼含委屈。

她哽咽:“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嘛?”

秦既明说:“你会有相伴一生的良配。”

“是,”林月盈点头,“我会找一个又高又帅的男朋友,喔,对了,还要器大活也好。啊,哥哥,你是不是不懂这个词的意思?那我解释给你听——”

“别说,”秦既明低声,“现在别说,我喝酒了,听不了这些。”

林月盈置若罔闻,仍旧倔强地讲下去:“喝酒了不起吗?我现在也喝了,我什么都可以听,还什么都可以说。我和你讲,我交男友后会做什么,我会和他睡觉,不仅要去学校旁边的宾馆睡,还要去你带我住过的酒店睡,甚至,在你上班后,我还会偷偷带他来我们家——”

秦既明沉下脸:“林月盈。”

林月盈说:“就在我房间,就在你给我买的那张床上。我会和他接吻,还会——”

“闭嘴,”秦既明提高声音,“我让你闭嘴。”

“——还会拥抱,做的时候,”林月盈的眼泪哗啦啦地掉,“我还会叫他哥哥,说不定他是个变态还喜欢听我叫叔叔叫爸爸——”

秦既明忍无可忍,他的手深深插入林月盈的头发,按住她的后脑勺,握住,另一只手仍旧捧着她脸颊,尝试阻止她说出更恼人的话。他压抑着俯身,整个成熟的躯体都在发抖,在懵懂的、青春洋溢的她面前不可抑制地颤抖。

林月盈流着泪看他。

但秦既明迟迟没有吻她。

距离她的唇不足七厘米远的位置,他停留在道德距离的空气中。胸口因为呼吸急促而明显起伏,脖子上绷出青筋,汗水就贴在那凸起的血管上,又爱又恨,又疼又怒,又急又痛。

那些压抑的,痛苦的,道德的,悖徳的,正确的,错误的,急促的,压抑的,应该的,不应该的……

矛盾的,混乱无序的。

秦既明说:“你要把我逼疯了。”

他缓缓松开按住妹妹的手,起身:“以后这些话不许再——”

林月盈伸手,拉住秦既明的领带,缠在手掌上,狠狠一扯,迫使秦既明低头。

她仰起脖子,仰脸,这个有着纷杂糖果的吻坚定而急促地落在他唇角。

晒过丰富日光的新橘子,躺在地上积攒了一肚子昼夜悬殊温差的甜西瓜,爆裂开丰沛汁水的黑樱桃,火红到耀眼的火龙果,泡在盐水里炸开的鲜菠萝。

无数种水果在他们相触的唇角炸开。

第36章颠簸

林月盈吻过很多人。

江宝珠,宁阳红,还有出去玩时的热情“贴面吻”,但那都是出于友谊或者礼貌,含有愤怒、情谷欠的吻,这还是第一次。

她的口腔中是甜蜜的、融化的糖,那些愤怒之下塞入的糖果表层被温暖含化,分不清各自原本的味道,这些不同味道的酸甜味道都在激烈而馥郁地碰撞,嘴巴是糖果融合热恋的宇宙,她是含着泪不肯落下的造物者。

而被她触碰的天神因悖德而震惊。

林月盈的手指牢牢拽着领带,已经灵活地在手掌上缠了一圈,像给不驯的狼套上项圈,这一团浓浆果色的真丝被她粗暴地捏成一团,而她所渴望被粗暴对待的人却不曾吻下去。

林月盈要落下眼泪了。

他毫无反应,一动不动,像被美杜莎注视后的石像,对她的歇斯底里没有任何回馈。

真丝领带将她的手掌也勒出鲜明的红痕,林月盈急急喘一口气,热气落在他的脸颊侧。

她和自己的兄长都在不可控制地发抖,就在这他们俩居住的家。熟悉的家居陈设,成长的一岁一年,闷热的房间,躁动的空气。阳台上的窗户没有关,依稀能听到外面的声音,邻居家住着和蔼可亲的一对老夫妻,楼上住着一位单身的大学教授,楼下是刚搬来、刚生育孩子的夫妻……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兄妹,所有人都夸赞他们兄妹关系好。

所有人都不知道,林月盈想要同他做。

林月盈尝到自己眼泪的味道,泪失,禁的体质真的好糟糕,可好像无论流多少眼泪都无法铺成抵达他心底的小石桥。她有些痛苦地吸了一口气,发抖的、生涩的唇仍旧贴在哥哥嘴角周围。秦既明很干净,每天早上都要刮胡子,老式样的手推剃须刀,但那些火热的、无穷的精力和激素催发着生长,仍旧有小胡茬提醒着她,她在吻照看她长大的人,她那已经成熟的兄长。

于是林月盈闭上眼,她伸手攀住秦既明的脖子,毫无保留地侧脸,终于精准无误地贴上他的唇,张开嘴巴,这一个强吻,犹如她的一场献祭,又像是一场只此一次的坠崖、义无反顾的扑火。

撬开他。

他越是遵守伦理道德,她越是要撕开他,越是要打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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