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gu903();她蓦地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

原来淹没声音的不是这场大雨,而是我作为城主女儿的身份。

苍笙看着她空洞的双眸,不禁酣畅淋漓的放声大笑,眼里满是得偿所愿的狂喜。

血腥恶臭的气息混在鼻尖,柳如盈的视线越过脸色狰狞的苍笙,看向被大风刮得摇摇欲坠的白玉兰,苦涩地笑了笑,随后心死如灰地闭上了眼睛。

风声凄凄,花败人凉,闻山后春和景明,我欲攀山顶瞻望,哪曾想半山腰就断了路,便又去攀另一座山,结果同样没攀到山顶便无路可走。

我叹这两座山怪哉怪哉,但也只能原路返回,到山脚才发现,原来这两座山

一座叫成见,一座叫人心。

楚晏掌着灯,正坐在案后翻兵书,听着账顶上噼里啪啦的雨声,心情不知怎的有些烦闷,总感觉好像萦绕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须臾,他蓦地扔下兵书,拿过挂旁边的斗篷,随手披在肩上,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正打着伞过来看到的沈言亭,见到他顶着雨势往马棚的方向去了。

他心里奇怪,急忙跟了上去。

见楚晏牵了匹黑马出来,沈言亭走上前,举着伞遮住他头顶。

他一脸担忧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楚晏不答,翻身上了马背。

你去歇息吧。

丢下这句话后,他持紧缰绳,喝道:驾

黑马扬起前蹄,风驰电掣的奔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浓墨般的夜色里。

第68章迷茫

傅大夫!一见傅时雨进来,眼睛红肿的春情急忙迎上前,哭得断断续续道:我家我家小姐

傅时雨心里一沉,忙道:你家小姐怎么了?

春情努力让自己平复好情绪,哽咽地说:小姐不见了

我到附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傅时雨皱眉道:朝落呢?

朝落也去找了,还没回来。

傅时雨嗯了声,你在这等着,万一她等会回来了。

我出去找。

春情擦擦眼泪,急忙应道:好。

见他打算就这样跑出去,春情赶紧塞了把伞给他,傅大夫,别着凉了,你还要给那些百姓看病呢。

傅时雨点点头,撑着伞沿路找起来。

附近走了一圈,都没找着人,他干脆扯着嗓子喊了几声,看到路边走过两个百姓,傅时雨忙上前问道:你们看到柳小姐了吗?

那俩百姓眼里一慌,齐齐摇了摇头,像是在刻意否认:没有没有,傅大夫,我们先回去了。

傅时雨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神色,心里越发凝重,没再继续发问,绕过这俩百姓,往他们刚刚来得方向跑去。

刚到城主府,这场来势汹汹的暴雨骤然停了,天幕散开乌云,显出一轮皎洁明亮的圆月,银白月光照着路边被风吹落的树枝和裂瓦,竟透出些悲从心来的凄凉感。

傅时雨收起纸伞,放在城主府的门口,推开朱红正门走了进去。

在里面找了圈都没见着人,突然看到不远处有棵高出院墙的玉兰树,光秃秃的枝干上残留了朵纯洁无暇的白玉兰,正被残留的风刮的轻轻摇动,眨眼功夫,就从树梢上落了下来,在墨色中划出一道洁白醒目的弧线,莫名有种令人震撼的凄美之色。

傅时雨眼里所有的情绪仿佛石沉大海,被幽暗的瞳仁所淹没,月辉照着他温润如玉的轮廓,仿佛盖了层让人辨不清的薄纱,整个人都显得清清冷冷。

他直接往那棵木兰树的方向走去,刚一踏进院里,就看到朝落拿着根手腕粗的竹棍,拼命往正在系裤带的男人身上打去。

苍笙不屑的讥笑一声,轻而易举地解下落过来的棍子,转眼看向门口的傅时雨,他眼里地笑意更甚,一脸轻松地招呼道:哟,傅大夫来了?

傅时雨不言,看向木兰树下,躺在一地凋零残花中衣不蔽体、双眼无神的柳如盈。

他脸上平静得有些可怕,沉默地走上前,快速解下外衣,轻轻盖在柳如盈身上。

柳如盈空洞的眼瞳转了两下,看到旁边的傅时雨时,她干涸的泪腺微微发酸,嗓子沙哑地喊了声,傅大夫。

傅时雨俯身把她从潮湿的地上扶坐起来,柔和道:我在。

短短两个字如同击垮了柳如盈心里筑起的所有堡垒,她扑进傅时雨怀里,痛不欲生地哭了起来。

傅时雨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动作极致温柔,眼底却一片冰冷,如同刚入春的江水,表面看着和煦温暖,伸进水里才发现凉得刺骨。

没事了。

他安慰的字眼太过苍白,却又感觉现在说再多都没用了。

柳如盈泣不成声地说:我该死的。

傅大夫,我该死的,我害了这么多人!

求求你杀了我吧,我不该活着,我该死!

她声嘶力竭地发泄完,又开始神色恍惚地道起了歉,对不起,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

傅时雨听出她话里的情绪不太对,这明显不是一个女子受侵犯过后的反应,他倏地抬头,如炬的目光凛冽地射向站在不远处的苍笙。

苍笙一脸无辜地耸耸肩,笑道:傅大夫这么看着我作甚?

她悔过是她的事,我只是帮她认清自己而已,其他可什么事也没做。

傅时雨一言不发,只看了眼朝落,把柳小姐背回去。

看着柳如盈万念俱灰的模样,显少会喜怒哀愁的朝落都不禁默默红了眼眶,扔开手里的竹竿,快步过去把她背起来。

柳如盈没挣扎,乖乖的趴在朝落背上,回去的路上,她突然轻轻地问:朝落,我很坏吗?

不坏。朝落肯定地重复了一遍,你不坏。

骗人。

柳如盈小声嘟囔了句,我不坏,那为什么他们都讨厌我。

朝落不知他们说的是谁,她从后门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只有两个人。

想起柳如盈刚刚的话,她嘴笨,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说:我不讨厌你。

真的吗?柳如盈幽幽问。

真的。

朝落想想,又加了句,还有公子,他也不讨厌你。

柳如盈不知听到没有,像是趴在朝落的肩膀上沉沉睡了过去。

傅时雨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起来,单薄地白色里衣空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被寒冷地疾风吹的鼓动起来。

对面苍笙低沉的笑了两声,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刀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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