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全文背景架空,考究党误入。

第42章寿宴

金碧辉煌的大殿此刻寂静无声,隋庆帝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望向左手下方的大臣,喊道:“陈爱卿。”

正出神的左相突然被叫到,眼里一震,连忙绕过案后上前行礼,“微臣在。”

隋庆帝笑的高深莫测,问道:“你有何主意?”

左相心中早已有了人选,不过还是需做做面子功夫,沉思片刻,才沉声道:“阳州太守此次赈灾有功,其女蕙质兰心,贤淑识礼,可担当世子妃人选。”

底下众臣神色微变,唯有户部尚书眼底划过一丝微光,不动声色的扬起唇角。

隋庆帝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可,良久,才说:“广陵世子婚事兹事体大,不容小觑,改日再好好定夺。”

语罢,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容贵妃,笑着喊道:“爱妃。”

容贵妃一愣,连忙上前应着,“是。”

隋庆帝笑道:“广陵世子的婚事便交给你了。”

容贵妃心下欢喜,面上却不显,忙不迭的说:“妾身遵旨。”

封烨堂更是春风满面,得意洋洋的目光扫向神色镇定的封长行。

一切安排完后,隋庆帝这才看向底下站着的几人,淡淡道:“落座吧。”

“家宴不必国宴,朕说过,今晚不必拘于礼数。”

广陵王和左相回到位置上,楚晏则献上早已准备好的寿礼。

李总管呈上去后,隋庆帝看了眼,竟只是几卷再普通不过的竹简。

虽说今年寿宴并未浓重操办,但寿礼这事却万万不容懈怠。

底下众臣心里全都提广陵王捏把汗,隋庆帝神色微沉,眉眼见也隐隐升起几分怒气。

广陵王不知他是何意,连忙站出来赔罪,“皇上恕罪,恐怕是府中奴仆粗心,拿错了盒子,末将这就派人”

楚晏不慌不忙的打断,“堂侄听闻国库吃紧,所以特献上母妃曾留于王府的所有嫁妆,以此来充盈国库。”

“呈上去的便是所有嫁妆的清单。”

殿内哗然,时不时传来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隋庆帝眼里一怔,也没料到他这份寿礼竟如此贵重。

楚晏的外祖父在世时,曾跟随隋庆帝,屡次立下军功,死后被封为安阳侯,而他外祖母娘家是南阳的第一皇商,当年听闻楚晏母妃远嫁广陵王府时,嫁妆足有一百二十八抬之多,更别提还有陪嫁过来的良田千亩和数十辆随行马车。

切切实实是十里红妆,名动京城。

广陵王妃过世后,这笔嫁妆广陵王未动过分毫,本打算留给楚晏及冠后自己决定,没想到现在竟被他当做寿礼献了上去。

隋庆帝反应过来后,不禁朗声长笑,这次的笑眼里明显多了几分真心,幽幽问道:“你当真舍得?”

楚晏神色冷淡,平静的说:“堂侄既身为大庆子民,大庆有难,自然也当尽一份绵薄之力。”

隋庆帝笑面盈盈,良久,才对着广陵王语重心长的叹了句,“北青,你也算后继有人了。”

虽没明着夸,但所有大臣都知道隋庆帝对广陵王之器重,此番言语,已经间接承认了广陵世子的品性和地位。

今日过后,广陵世子想必会成为朝堂各大势力,争先恐后想拉拢的人脉。

意识到楚晏是自己阵营的封烨堂,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见所有大臣献完礼后,他率先站出来,“儿臣恭祝父皇洪福齐天,寿比千秋。”

虽该轮到太子先行献礼,但朝中是个人都太子不受陛下喜爱,而容贵妃正得圣宠,众臣自然不会提出异议,毕竟连隋庆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隋庆帝淡淡道:“起来吧。”

封烨堂从地上起身,随后贴身太监拿上来一幅画轴,他拱手行礼道:“父皇,今日儿臣献于父皇的是一幅观音画像。”

听到观音画像几个字,隋庆帝眼里一震,立马沉声道:“呈上来。”

李总管连忙弓腰把那卷画轴呈到隋庆帝面前。

隋庆帝打开一看,待看到画上女子时,他眸色渐深,随后脸上快速略过一丝狂喜,底下的楚晏把他的神色收进眼底。

他问:“这观音像从何得来?”

封烨堂把准备好的言辞徐徐道出:“回父皇,母妃最近心系灾民,整日吃斋礼佛,儿臣也想为大庆做点什么,便开始在各地搜寻观音像,准备为灾民祈福,献给父皇的是儿臣挑出来最好的一幅,只愿国泰民安,早日度过灾情。”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本来面露欣慰的隋庆帝眼里却升起几分复杂,重新把画轴卷起来,拿给旁边的李总管,冷淡道:“不错,其心可嘉。”

楚晏见他没用自己给的那套说辞,不由暗骂一句蠢货,抬眼果真见隋庆帝神情微妙,心里陡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知其暗潮涌动的封烨堂,自以为受到嘉奖,挑衅的看了眼不远处的封长行,故意道:“听说大哥最近也在忙着准备父皇的寿礼,不如现在献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封长行神色淡然,如同没察觉出他的别有用心,从案后起身,缓缓走出来。

“拜见父皇。”

隋庆帝漠然的嗯了声,他对太子常年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态度,底下大臣早已见怪不怪。

倒是广陵王眼里划过几丝异色,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李总管把封长行手里的盒子呈上去,封烨堂趁机瞥了眼,看到同样是一副画轴时,不由心中嗤笑。

他意有所指的说:“莫非大哥也是送的观音像?”

封长行充耳不闻,依旧岿然不动的站着。

逐渐夜深,隋庆帝脸上也开始了无兴致,今晚明面上的风头被广陵王父子夺了去,暗地里也靠封烨堂的那幅画像取走了‘欢心。’

刚准备摆摆手,让李总管拿下去时,一直沉默的封长行却突然开口:“儿臣听闻阳州灾荒吃紧,虽难民安置妥当,但灾情还在蔓延,若阳州迟迟不降下雨露,同样治标不治本,儿臣现在有一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隋庆帝的动作僵在空中,那双历经沧桑的眼里缓缓闪过不明显的波动。

他收回手,看向李总管手里的画轴。

封烨堂听闻此话,隐隐嘲讽的说:“佩服佩服,大哥果真能力通天,才华卓绝,现在竟连天灾人祸也可以把控了。”

容贵妃隐晦的瞪了他一眼,封烨堂心里不服气,但见隋庆帝面色微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重新坐回去。

隋庆帝眼里深沉的看向底下的封长行,冷冷的问:“你可知现在在说什么?”

听出他话里的危险,封长行从容不迫的说:“儿臣知晓。”

“今日若有一句戏言,儿臣自愿卸下太子之位。”

此话一出,众臣皆是脸色骤变,连隋庆帝脸上都浮出一丝讶然。

封烨堂更是喜形于色,假装若无其事的看了容贵妃一眼。

容贵妃端起茶盏,掩面抿了口清茶,但嘴角也难掩笑意。

在场众人唯有楚晏面色不改,眼里却无声无息的阴鸷下来,旁边的广陵王瞧着封长行的背影,脸上来了几分兴致。

隋庆帝不开口,沉默良久,突然捉摸不透的说了句,“太子之位岂能容你此番儿戏。”

语罢,他拿过画轴打开,几息后,眉峰骤然紧皱,待过了半盏茶功夫,紧皱的眉峰又倏地舒缓。

gu903();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隋庆帝的神情,心里越发不明觉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