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傅时雨意味深长道:“夫人难道不知,王爷五天前启程回京,今晚便会抵达京城。”

这自然是胡乱编造的,之前偶然听过楚东歌说起这回事,但广陵王路上一直没传来消息,所以也不敢确定他什么时候会抵达京城。

此话一出,众人登时失声,王夫人更是吓得脸色骤白,“此话当真?”

傅时雨眼里沉静,意味不明的说:“夫人难道不奇怪,这种重要关头,为何世子会突然离开王府?”

本就心虚的王夫人更是吓得魂不守舍,想起什么,她又阴测测道:“你既然是世子的人,为何会帮我?”

祠堂里噤若寒蝉,傅时雨像是没察觉到紧绷的氛围,泰然自若的说:“夫人有所不知。”

“在下本是个郎中,来京城投亲,没曾想刚进城门,便撞上了世子,然后他便…把我……”

王夫听着他没头没尾的话,蹙眉道:“怎么了?”

秋姨娘弱弱的抽泣声也停下来,怔愣的望着他。

傅时雨垂眸,眉间紧锁,狭长漆黑的睫毛盖住眼睑,同时也隔绝了他们投过来的目光。

他幽幽叹息道:“这事着实有些羞于启齿。”

众人心里的瘾儿被勾起来,见他迟迟不说,眼里均升起几分不悦,王夫人不耐烦的催促,“快说!后来怎么了?”

傅时雨眼里满是愁绪,语气哀怨的说:“世子见在下生的貌美,竟起了歹心,不仅将我掳进府里,每日还……”

见他又在重要关头收声,众人气的紧咬牙根,王夫人脸上更是风雨欲来,狠声道:“他到底把你怎么了!”

傅时雨微微侧过脸,藏住眼里快溢出来的笑意,断断续续的说。

“世子每…每日还强迫在下与他行苟且之事。”

众人哗然失色,静默无声。

王夫人不敢置信的瞪着眼,连角落的秋姨娘也傻了,目光呆滞的望着他。

虽然心知这番话太过匪夷所思,但瞧着他那张堪称绝色的脸,又感觉一切好像都能说得通。

王夫人如同抓住了什么重要把柄,眼里狂喜的呢喃着:“没想到他竟有此等癖好…”

傅时雨装作没听到,重新面对王夫人,轻笑道:“在下可以帮夫人不露马脚的除掉秋姨娘和她腹中孩子,而夫人只需帮我备点盘缠,助在下逃出王府即可。”

王夫人狐疑的问:“当真?”

傅时雨并不回答,只说:“选择权在夫人这里。”

王夫人沉吟片刻,冷声道:“你打算如何流掉她腹中胎儿?”

傅时雨从袖里取出一个青色玉瓶,笑容和煦,徐徐道来:“这颗药丹是在下奔走各地,集齐所有偏方制成的,秋姨娘服下后,她便会陷入昏睡之中,因无法进食,腹中胎儿日渐虚弱,自然也跟着滑掉了。”

这话全靠瞎扯淡,在场里的人没有大夫在,再加上前面还加了一记广陵王今晚回府的重锤,所以王夫人望着傅时雨平静坦然的脸色,不仅没有一丝怀疑,还听的很是认真。

傅时雨把她神色收进眼底,笑吟吟的继续说:“届时王爷回府,夫人只需推说秋姨娘重病在榻,随后静静等待秋姨娘的死期便可,而世子就算怀疑,也找不出任何证据。”

王夫人双眸一亮,催道:“那快……快给她服下去!”

角落的秋姨娘愤恨的说:“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傅时雨笑容满面,眼里却冷然无情,轻声笑道:“各取所需而已。”

“夫人身上正好有在下想要的东西。”

秋姨娘没想到这人虽生副好相貌,心肠却这番歹毒冷漠。

她死死瞪着傅时雨,嘴边直呼世子错把鱼目当珍珠。

傅时雨不见生气,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跟前,看到秋姨娘眼里汹涌的恨意,他笑了笑,背对着王夫人,无声又快速的说了句什么。

秋姨娘脸色微变,傅时雨已经伸手把那颗药丹塞进她嘴里,然后捏着下巴稍稍一抬,那药就咕噜从喉咙里滑了下去。

几息功夫,不敢相信的秋姨娘张着嘴,发出一声细微难受的呜咽,随后便轰然昏倒在地。

王夫人眼里浮出喜色,忍不住拍了两下手,“大夫好手段。”

傅时雨缓缓站起来,谦逊的说:“夫人过奖。”

语罢,他又继续道:“还请夫人给在下找辆马车。”

王夫人现在心花怒放,浑身畅快,哪还有不应的道理,连忙吩咐:“你们还不快去!”

下人前脚刚出去,神色惶恐的管家后脚就赶进来。

“夫人不好了!奴才看到世子从后门回来了!”

傅时雨眼里微怔,心里暗道不好,抬头果真见王夫人怀疑的目光射过来。

她转眼看向地上一动不动的秋姨娘,神色微沉,突然见角落火炉上的铫子扑扑冒着热烟。

———里面熬的是给秋姨娘补胎的汤药。

王夫人不知想到什么,阴气森森的勾起唇角,走过去直接把铫子提起来,然后朝秋姨娘大步迈去。

地上‘昏睡’的秋姨娘似乎是察觉到危险,肩膀忍不住开始微微发颤。

王夫人冷哼一声,嗤笑着说:“果然如此。”

傅时雨眸色渐深,藏在广袖中的手不禁攥紧。

眼见王夫人快要走到秋姨娘跟前,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喊!

“不要!”

楚东歌挣脱开朝落的手,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王夫人脚边,撕心裂肺的哭着:“夫人不要!不要伤害秋姨娘!”

王夫人面无表情的说:“让开。”

她微低着下巴,眼里幽暗,且淬着一丝狠毒,楚东歌这个角度望上去,这样的王夫人仿佛是一条盘旋粱上的毒蛇,正张开血盆大口,眼里冒着诡谲的绿光。

楚东歌顿时吓得亵裤一热,水迹浸湿了襦裙,印出一大滩深色的痕迹。

王夫人嫌恶的瞥她一眼,“既然你不让,我便连你一起泼。”

楚东歌吓的面无人色,双腿软的瘫跪在地,但饶是吓得魂飞魄散,她也固执的张开双臂,像只扑腾双翅的雏鹰,倔强的挡在秋姨娘身前。

王夫人眼里一冷,干脆连着铫子对准楚东歌的脸扔去。

离最近的朝落眼里一惊,连忙几步上前,伸手把楚东歌严严实实抱在怀里。

“砰——”身后铫子落在砖上发出清脆的震响。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朝落心里奇怪,徐徐睁眼。

只见傅时雨单膝跪在她们身前,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面若宣纸,惨白的近乎透明,朝落目光下移,看到褐色的药汤在他身后泼溅了一地。

朝落瞬间慌了,赶紧上前抓住他肩膀,越着急嘴里的话越说不出来,挣扎半天,才艰涩的吐了句,“不…不用的…我背后…很多…”

傅时雨勉强扯着唇角,扬起一个苍白的笑脸,“少一道是一道。”

朝落眼底泛起水光,摇摇头,“我…我不…不值得…”

傅时雨突然笑了,声音虽轻的像风,但吐字沉重有力。

gu903();他温和的说:“为何不值得?”